谢晏晞神色不虞,看向江炽,沉声道:“不知江世子有何指教?”
江炽眼皮一跳,他如何不知靖国公主的脾气,但是不出来说话也不对,人是得罪定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书生诚然无的放矢有错,但公主殿下应该把他移交顺天府,让顺天府尹处置更为稳妥一点,私自处理恐怕名声有碍。”
谢晏晞笑了,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移交顺天府确实不错,可是这与我惩罚他有关?顺天府是顺天府,本公主是本公主,二者可相提并论?”
赵云旗不赞同江炽替书生说话,于是帮腔道:“江世子,这件事终归是靖国公主的事情,我们身为外人不宜插手。”
谢晏晞脾气不好又不是新鲜事,这个书生自己口出妄言得罪了靖国公主,现在人家苦主打算抽他五鞭子小惩大诫一番就完事,江炽替他求什么情?
虽然五鞭子下去了那个书生半条命都没了,赵云旗想到。
江炽皱了皱眉,似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人命还是少沾为妙。”
谢晏晞闻言挑眉,冷声道:“江世子是怀疑本公主会当场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吗?也不看看他配不配,左不过是一介酸腐文人,只会嘴上叫嚣的假把式。”说完轻蔑地扫了一眼书生。
书生被谢晏晞的态度气倒,但因为自身伤势严重不好说什么,只能用愤怒怨恨的眼神望着谢晏晞。
谢晏晞见状,呵呵了一句,接着说:“自己自寻死路,被人骂也是活该的,这天底下就没有伤害人后全身而退的道理。我也不是大慈大悲的好人,对于这种人,用本公主的鞭子伺候最为合适不过了。”
话音刚落,谢晏晞又抽打了一鞭子,书生痛的说不出话,额头上冷汗更多,滴滴溅落在地。
围观的群众听着书生的惨叫,不禁瑟瑟发抖起来,场面一度安静的诡异至极。
书生没有挨到五鞭子就痛的昏过去了,谢晏晞一瞧 ,声音不含感情道:“下次记住了,莫在人后议论是非,今天只是被本公主抽打算是运气好,下一次,你就去黄泉路上吧。”
语罢谢晏晞收起鞭子,看都不看一眼书生,施施然就离开了。
赵云旗可没有烂好心,也不想落井下石,直接对小厮说:“找个大夫给他瞧瞧,人不死就行了。”
江炽仅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赵云旗因为刚才的事情对江炽抱有怀疑,也没有了刚来的兴致,直接打道回府了。
江炽身边的小厮说:“世子,这样子你就得罪了赵公子了,还有靖国公主那边,不好说了。”
江炽眉头微松,意味深长道:“没事,时间还长,不急这一时半会。”说完也走了。
围观的群众四散开来,纷纷讨论今日的话题。原地只剩下书生一个人,客栈老板叫苦不迭,暗怨自己没有算卦,没算到这一遭,才会发生这种不吉利的事情。
谢晏晞迅速奔回皇宫,赤雪似是察觉到谢晏晞的心情,一路上都十分给力地向前冲。
回到长乐宫,紫苏看到谢晏晞阴沉着脸,顿时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公主这个样子,看样子之前是发生了一些不美好的事情了。
谢晏晞一坐下,心情稍微平复后,冷哼一声,说道:“这个江炽,不与他解除婚约是不行了。”
江炽今天替书生求情,本来就是让谢晏晞面子难看了,且他在求情过程中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江炽忘记他面对的是天之骄女,自幼便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这种人就容易形成骄傲的性格,谢晏晞确实是骄傲的人,但她的骄傲不是身份的骄傲,而是自我能力的傲气 。 出身不能代表一切,唯有能力、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江炽替书生求情,表面上是大度,但实际上体现了他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想法,当然事实确实这样。即便是未婚夫妻,也不代表彼此心意相通举案齐眉了。满打满算双方见面次数都没有超过五次,产生感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紫苏端来茶水,谢晏晞一饮而尽,将心中的不痛快舒缓了很多。
白露是按捺不住的性子,急吼吼地问谢晏晞:“公主殿下,江世子哪里得罪你了?”
谢晏晞语气不咸不淡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全程都表现的不悲不喜。 丝毫不见刚才的怒气冲冲。
紫苏皱眉,“江世子此举不妥,公主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不说维护, 起码不做什么就行了。而且公主惩罚以下犯上的书生并无错,按照大齐律法,直接打死都没有人敢置喙公主什么。偏偏江世子这样做,不是把公主殿下看做是仗势欺人的小人吗?宣扬出去了一些人肯定会说公主殿下蛮横嚣张,目无法度了。”
谢晏晞点点头,轻嗤道:“就是这个理,江炽替书生求情目的不纯,他与那位书生无亲无故,在皇亲国戚面前替陌生人求情不值当。偏偏他这样子做了,一贯的好名声影响,外人都会道一句慈悲心肠,反倒衬得本公主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没有大度原谅那个书生。”
白露一听,气的不行,“这个江世子,怎么这么不安好心?分明是踩公主殿下上位啊!”
谢晏晞冷笑,“可不就是嘛,我都怀疑那个书生是不是他故意找来刺激本公主的,不过我是临时起意去那里的,他怎么会知道?”
江炽今日这一举动毫无疑问是不怀好意的,不管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谢晏晞已经打算立刻解除婚约了,毕竟这种心思深沉的人绑着她的名号,怎么想都不痛快。
紫苏稳重,看出谢晏晞内心的想法,说道:“既然如此,这个江世子断断不能成为公主殿下的夫婿了,君臣君臣,臣若不义,君又何必有仁呢?”
公主与驸马的关系不像平常夫妻那样,他们之间的联系,复杂又微妙,礼法上说是夫妻,但从法理上说是君臣,这样的环境下,公主驸马反目成仇的例子不在少数。也因此,江炽才会私养妾室,又敢踩着谢晏晞的名声上位。
想到这里,谢晏晞冷静吩咐道:“我去跟父皇说,把我搜集到的证据准备好,我亲自递给他,这下子江炽不被扒下一层皮都算是福气好了。”
御书房内,淳熙帝正批改着奏折,李荣禄在一旁恭敬地静候吩咐。
这时,内侍神色匆匆地进来,对李荣禄说谢晏晞求见。
李荣禄一听,轻声对淳熙帝禀报道:“陛下,靖国公主求见。”
淳熙帝疑惑不解,“灼灼有事情找朕?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谢晏晞踏步而入,跪倒在地:“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淳熙帝问:“不知灼灼求见,有何要事?”
谢晏晞闻言,连忙把袖子里存放的一些东西拿了出来,恭敬地说道:“禀父皇,儿臣今日要状告威烈侯世子江炽私养兵士,图谋不轨,又豢养妾室,已有长子,藐视君恩。”
这个重磅炸弹狠狠地砸晕了淳熙帝,让淳熙帝一阵云里雾里,后又明白过来,神色冰冷,“此话当真?”
“禀父皇,江炽暗地里偷偷打造铠甲,又购买了大量的粮草与有劳动力的男奴隶,偷偷地训练他们,就藏在那个妾室的庄子里,如果父皇不相信,大可派人查看。”谢晏晞将找来的账本递交上去,李荣路呈现到淳熙帝面前。
说实话,当谢晏晞查到这些时,对江炽的胆子刷新了看法,仗着她的名号胡作非为,以为没有人拆穿他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诚不欺我。
淳熙帝翻了一翻,大怒,“大胆!朕将爱女下降威烈侯府,已是天大的福气了,竟敢造反,简直是荒谬!”
当年淳熙帝赐婚谢晏晞与江炽时,本来就是为了安抚威烈侯府以示君恩才会如此,现在江炽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触犯到淳熙帝的底线了,令淳熙帝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飙。
“这个江炽,为什么这样做?”冷静下来的淳熙帝问道。
江炽身为威烈侯世子,不缺荣华富贵,至于仕途也因为驸马这一层身份锦上添花了,怎么看都不需要造反了。淳熙帝百思不得其解江炽的目的。
谢晏晞冷声答道:“江炽确实不需要, 可是父皇,江炽不是江炽,是当年阵亡的江涯遗孤,您说,他有理由反吗?”
淳熙帝脸色大变,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他是……江……”
话未说完,谢晏晞却点了点头,淳熙帝得到这个答案,一口气猛地被抽离,喃喃自语:“真没想到,他的孩子活在朕的眼皮底下,朕都不知道。”
谢晏晞只做沉默人,不发表意见。
半晌,淳熙帝才开口:“灼灼,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你放心吧,江炽以后不会是你的驸马了。”
谢晏晞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淳熙帝在御书房内出神许久,心绪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他尚是不得势的皇子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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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眼皮一跳,他如何不知靖国公主的脾气,但是不出来说话也不对,人是得罪定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书生诚然无的放矢有错,但公主殿下应该把他移交顺天府,让顺天府尹处置更为稳妥一点,私自处理恐怕名声有碍。”
谢晏晞笑了,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移交顺天府确实不错,可是这与我惩罚他有关?顺天府是顺天府,本公主是本公主,二者可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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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晞脾气不好又不是新鲜事,这个书生自己口出妄言得罪了靖国公主,现在人家苦主打算抽他五鞭子小惩大诫一番就完事,江炽替他求什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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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皱了皱眉,似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人命还是少沾为妙。”
谢晏晞闻言挑眉,冷声道:“江世子是怀疑本公主会当场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吗?也不看看他配不配,左不过是一介酸腐文人,只会嘴上叫嚣的假把式。”说完轻蔑地扫了一眼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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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晞见状,呵呵了一句,接着说:“自己自寻死路,被人骂也是活该的,这天底下就没有伤害人后全身而退的道理。我也不是大慈大悲的好人,对于这种人,用本公主的鞭子伺候最为合适不过了。”
话音刚落,谢晏晞又抽打了一鞭子,书生痛的说不出话,额头上冷汗更多,滴滴溅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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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仅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赵云旗因为刚才的事情对江炽抱有怀疑,也没有了刚来的兴致,直接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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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眉头微松,意味深长道:“没事,时间还长,不急这一时半会。”说完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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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内侍神色匆匆地进来,对李荣禄说谢晏晞求见。
李荣禄一听,轻声对淳熙帝禀报道:“陛下,靖国公主求见。”
淳熙帝疑惑不解,“灼灼有事情找朕?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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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帝翻了一翻,大怒,“大胆!朕将爱女下降威烈侯府,已是天大的福气了,竟敢造反,简直是荒谬!”
当年淳熙帝赐婚谢晏晞与江炽时,本来就是为了安抚威烈侯府以示君恩才会如此,现在江炽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触犯到淳熙帝的底线了,令淳熙帝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飙。
“这个江炽,为什么这样做?”冷静下来的淳熙帝问道。
江炽身为威烈侯世子,不缺荣华富贵,至于仕途也因为驸马这一层身份锦上添花了,怎么看都不需要造反了。淳熙帝百思不得其解江炽的目的。
谢晏晞冷声答道:“江炽确实不需要, 可是父皇,江炽不是江炽,是当年阵亡的江涯遗孤,您说,他有理由反吗?”
淳熙帝脸色大变,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他是……江……”
话未说完,谢晏晞却点了点头,淳熙帝得到这个答案,一口气猛地被抽离,喃喃自语:“真没想到,他的孩子活在朕的眼皮底下,朕都不知道。”
谢晏晞只做沉默人,不发表意见。
半晌,淳熙帝才开口:“灼灼,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你放心吧,江炽以后不会是你的驸马了。”
谢晏晞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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