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别苑内,上官海棠正端着甜品,吃得开心。忽然头顶上传来哒哒,哒哒 声音,她放下勺子,塔头注视而去。
    “春莺,我这屋子是不是闹老鼠了?”
    岚春莺也听到了,不过她并不认为是老鼠。扯下屏风上的外衣,盖在上官海棠的身上,“我想应该不是,你到卧室去躺着,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还躺?当我是软骨动物呢!”上官海棠不高兴。
    头顶上的哒哒声,越发频繁起来。岚春莺神经紧绷也达到了顶峰值,她没再劝说上官海棠入内屋休息,而是哎呀一声,扭头就冲了出去。
    恰好撞见,从屋檐飞跃而下的珍珠。两人差点相互拥抱,嘴亲嘴了。
    “是你!”岚春莺后退半步惊呼。
    珍珠神色慌张,指着里头轻声问,“郡主,休息了?”
    “本想哄表嫂去休息,怎奈这些人太猖狂了。我怕下一秒就突袭。”岚春莺紧锁眉头道。
    “我跟着他们周旋了许久,也不懂他们想要干什么。”
    岚春莺也想知道他们干什么,她原地蹦蹦,预热一下沉睡许久的武打之魂,“不管怎样,都是来者不善。”
    珍珠做好迎战的姿态,“有我在,没人敢伤郡主一分。”
    话音未落,屋内就传来上官海棠的惨叫声,吓得两人,转身入屋查看情况。结果看到一根箭羽深深扎在甜品的碗中,好在上官海棠已然吃完,不过这打扰她享受美食的这份罪恶,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这又是哪个王八蛋搞得鬼!”上官海棠愤然起身怒叫。
    “表,表嫂。别激动。”岚春莺瞪大眸子,小心翼翼靠近她。
    珍珠觉得桌子上的箭羽万分熟悉,刚伸手拔下之际,窗外又射进来两三支箭,她下意识抬起桌子阻挡,“快,带郡主入内室。”
    岚春莺护着上官海棠压低身子,往内室躲去。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声音,才幽幽的探出半个身子,查看门外的夜色深邃迷人。
    “表嫂,呆着别动。我和珍珠出去追击。”
    上官海棠拉住她的手臂,叮嘱着,“剁了那几个狗贼!”
    岚春莺会心一笑,拍拍她的手背,就冲了出去,做先锋队员。珍珠见状,也从窗子翻了出去,跃上屋檐和站在屋顶上拿着弓箭的刺客,进行一挑十的较量。
    要不是她身子不方便,上官海棠也早就跟着冲出去,和她们两人一起打架。现在她只能猫在屋里,看戏一样关注她们两人动向。
    看着,看着,又不知道是哪个狗贼,暗地里放冷箭,咣的一声,直接插在上官海棠身边的柱子上。一看这带着寒光的箭羽,她平稳的心态,又跟活火山一样,死灰复燃,直接点炸了,满嘴脏话,简直无法用字眼儿来表达。
    “孙贼,够狠!有本事滚出来,单挑!”上官海棠气急了,直接站在大门口,当活靶子嚷嚷着。
    岚春莺见了,顾不上边上偷袭来的刺客,又折返了回去,哭求着,“哎哟,我姑奶奶。求求你,进屋吧。这里危险!”
    “起开,我要弄死这帮狗贼。”
    “表嫂,别闹。”岚春莺不敢勒她肚子,只能架着她胳膊,强硬往内屋拽拉而去。
    珍珠提着的心,终于往回落下一部分,她盯着眼前的刺客,注意到其使用的武器,是华商国王族暗部专属。
    “是谁?派你们来,暗杀郡主!”
    众刺客一听,纷纷后退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不懂在商量什么。珍珠怕有诈,往前一步威胁,“说!是哪个王族,想要杀了郡主。”
    未能等到答复,这些刺客匆忙收手,跑了。
    “想跑?没门!”珍珠大呼,跟上最近一个刺客,追了出去。
    此时屋内岚春莺刚安顿好上官海棠情绪,连忙出门查看,发现刺客全没了,可心里总有点不放心,便一跃上了房顶,再次查看周围。意外发现,远处飞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惊呼,“表哥?”
    “春莺!”温乾寒飞跃几个屋檐,来到她身边,“那些人,来过这里吗?”
    “来了,可被珍珠打跑了。”岚春莺仔细打量着他,“表哥,那些人是冲着表嫂来的吗?”
    温乾寒亮出染血的手,浅笑言,“不,是冲着我来的。”
    “受伤?”岚春莺惊愕,“伤在哪里。”
    “一点皮外之伤,没事儿。”温乾寒抹去手上的血迹,跃下屋顶,落回到了凝玉别苑的院子里头。
    岚春莺紧跟其后,深呼吸一口气,“方才那一波暗杀,可把表嫂气得不行。”
    “已经是个孩子的娘了,怎么做事还是那么不经大脑。”温乾寒倍感头疼。
    上官海棠耳朵灵敏,听到了他的声音,戴着他那笨重的将军头盔,扶门框走了出来,“我听得见,温乾寒!”
    温乾寒顺声望去,呆了几秒,心口憋着话,也没敢说出来。他摇摇头走上去,单手拿下头盔,“不嫌弃重吗?这可是铜铁啊。”
    “重。可这箭羽到处乱放,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扎我脑袋上!”
    “已经没事了,快进屋。”温乾寒催促,“我身上,可疼着。”
    上官海棠以为他说的肩头的砸伤,不以为然,“活该。谁让你傻,保护凡仁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疼,是这个疼。”温乾寒把头盔放好,亮出手臂上的伤口对她撒娇,“方才,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刺客,被暗箭伤了一分。你看,流血了。”
    “啊?”上官海棠看见他那皮肉分离的伤口,血流不止,心头就是一紧,手忙脚乱翻找出药箱,对他命令道,“坐下!”
    “一天受伤两次,能让你这样紧张于我,也是值得!”温乾寒嬉笑。
    “值得什么?”上官海棠拿着绢帕,抹去他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华商**营一事,已然让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你还……”
    温乾寒不是刻意让她难受的,眼见她眼眶湿润,不禁自责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回忆当年之事,别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