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乾寒不好意思坏笑着,“那是自然,只要我想,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这话让上官海棠听了,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吃亏。她满面鄙夷,回呛道,“你想就成了!我不乐意,还能有你什么事儿?”
    “看来,表姐夫没什么大碍。长表姐保重身体,臣弟这就告退了。”
    叶凡仁实在是无法承受眼前两人高甜时刻,他真是柠檬树下柠檬果,酸得只有他一人。随意找个借口,便赶紧离开了,丝毫不给他们挽留的机会。
    见他走的飞快,上官海棠内心顿生疑惑。她摸着下巴,低眉轻声嘟喃,“老感觉这小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有?”温乾寒望着她的侧颜笑问。
    只是女人的直觉罢了,在还未嗅到任何危险气味之前,上官海棠始终不敢妄自猜测。她敷衍的嗯了一声,推着他再次回到屋内。
    虎子收拾好残局,前来报告,“少将军,马厩已经清理好。”
    “是马厩木头老化,还是当初建立的时候,没有钉死?”温乾寒坐下,单手撑在桌子上问。
    “这,不好说。”虎子有所顾虑瞟了上官海棠一眼。
    上官海棠感受到他的迟疑,连忙举起手中茶杯威胁之,“如实说话,是天灾,还是人为?你敢隐瞒一句,我手里的茶杯可不答应。”
    面对她的突然威胁,虎子甚是无辜。可温乾寒觉得很好笑,“别那么紧张,把虎子都吓坏了。”
    “能不紧张吗?你是孩子的爹啊,别还没出生你又没了。我这买卖可就亏了。”
    “现在知道紧张我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上点心,还把我推给外人。”温乾寒心生欢喜,他伸长脖凑过去,刻意调侃她。
    上官海棠面色微红,一巴掌摁住他的脸,言归正题,“别管他废话,虎子快说。”
    “啊,是少夫人。”虎子颔首低头,憋笑一会儿,才继续,“马厩是前年开春,刚修建而成,用料均是结实的硬木头,还是处于八成新使用阶段,不存在天灾。这是人为的,属下在检查的时候,发现用于固定支撑的横木,被人用蛮力击打,使其内部中断,加上周围柱子地基也被人隔断一部分……”
    “果然有事儿。”上官海棠眉目一沉,松开手,坐了回去,本想翘起二郎腿,可这小肚子卡着,怎么变换姿态就是没法翘起来。
    最后放弃挣扎,她就这样子岔开腿坐着,一副女汉子的姿态,气场毫无疑问全开。
    “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凡仁来的?”温乾寒也一同陷入深思。
    过了半晌,上官海棠最先开口说,“负责马厩的人,都查问了吗?”
    “没有少将军的命令,属下不敢打草惊蛇。”虎子作揖回应。
    “先按兵不动,不管对方是冲着谁来的,终究是敌在暗,我在明。”温乾寒认同虎子的做法,“内部人员,需要一个清查,可不能做得那么明显。找个合适的理由,让他们主动暴露。”
    虎子默声点头,转身就去办了。
    一边早些时候,退出来的叶凡仁,跟个富家少爷一样,在街区上四处闲逛。左看看,西看看,还懂买零嘴吃。然他的面色,甚是不好。
    “看样子,得要避开长表姐了。”叶凡仁自言自语,咀嚼嘴里的零嘴,思量一会儿,又恢复常态吩咐道,“传令下去,只盯着温乾寒,注意点分寸,别伤了月欢郡主。”
    隐藏在人群的暗卫,听到命令后,纷纷默声四散而去。留下他一人,继续独自闲逛街区,沐浴着初夏最为热烈的日光。
    侯爵府上,安嫣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温乾寒受伤的消失,在他必经的回廊上等着。毕竟,就目前的情况,她也不敢直接往凝玉别苑里头闯去。
    “少夫人,姑爷不一定会从这里经过。”珍珠紧盯着安嫣然说。
    “不,他一定会的。”安嫣然坚定,焦急往月门方向张望一二,“别苑那小东西怀着孕,温哥哥断然不会离开她身边太久。从军营所归来,一般都不会看南苑门口一眼,就直接过去了。”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单单充满无限的怨恨,也蕴含她内心的不甘,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酸。珍珠不懂她又想玩什么把戏,只能见机行事。
    等待的时间里,珍珠察觉到周围隐约有杀气,且还有几个黑影潜伏了进来,贴阴暗的墙根,蹑手蹑脚,步伐轻盈如蜻蜓点水一样,往凝玉别苑方向跑去了。
    珍珠心内暗叫不好,招呼不打就离开了安嫣然身边,紧跟那几只鬼魅身影而去。安嫣然只觉一阵风过去了,下意识回头一看,发现珍珠不见了。她原地跺脚咒骂,“狗东西,越发大胆,没规矩了。又死去哪里。”
    温乾寒归府,心情还算愉悦,不过在这回廊上见到了安嫣然的身影,愉悦指数直线下降,板着脸,走了过去,“在这里做什么?”
    “温哥哥,你回来了。”安嫣然秒变温柔,贤良淑德,主动凑上去,闻到他身上的药酒味,心疼着,“听闻军营所马厩坍塌了,砸着了你,没什么事吧。”
    “无碍。”温乾寒躲开她,往前走几步,“白天的事,我听说了。你究竟要闹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这贱人,果然告状去了。安嫣然避开他那犀利的视线,“温哥哥,你一点都不怀疑吗?”
    “怀疑什么?”
    “上官海棠,怀孕有假。”
    温乾寒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话,更不受挑唆,“你别再浪费心思,也别在这种事情上面,大做文章。你已经玩不出什么花来。”
    安嫣然一怔,单手放在心口,装得跟个小绵羊受到威胁一样,“温哥哥,我在好心提醒你。别被她给骗了,她哪里像个怀孕的人,该有的样子?先不说这身体不适反应,有没有。这肚子,不能假吧。”
    “怎么?有过一次经验,就敢在这里质疑她人吗?”温乾寒怒了,出手捏起安嫣然的小脸,“安嫣然,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那个孩子是谁的?”
    “温哥哥,别,别这样。我,有点喘不上气了。”安嫣然惊恐着。
    “看在郡国公的面子,我才留着你一命,别再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