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一更送上,很抱歉又晚了,今天网络有点问题,第二更时间不定。
    忙碌了这些日子,沈如初倒没多想,也没时间多想,日子充实不说,每日与家人在一起,也特别开心,除了准备婚事,就是看看医书,顺带招呼一下七姑八大姨,这些亲戚要按照当地的风俗给她送压箱礼。
    这压箱礼娘家人是不能要的,要由新娘带到婆家之后才能打开的。
    迎来送往的,虽说有些疲惫,却也乐在其中,毕竟见识了古风如何。然而,转眼间到了婚期,沈如初这才感到惊慌失措——这就要嫁人了?这就要和那个自己眼中的小屁孩文旭共结连理了?
    虽说惶恐,但又带着一点期待,不管怎么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文旭不会亏待她,至少目前不会。
    秋蕊帮沈如初整理好了嫁衣,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沈如初已经猜测到了她想说什么,却并不主动提起,由着她胡思乱想。她从小到大一只服侍沈如初,和沈如初的感情一向如同姐妹,这次沈如初出嫁,便让她当了陪嫁丫头跟了去。
    这陪嫁的丫鬟大有讲究,跟着原先的主子去夫家,是什么身份?像以往一样做个普通的丫头,还是升级为男主人的通房丫头?
    沈如初原本以为她从王连盛那里买了教训,死了心,能安心在自己这座小庙里做事,但元宵节那天的言行又让沈如初对她之前的言行质疑——这个丫头心太大。罢了,她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也没那么多的控制欲,愿走愿留。那是她的自由。
    随后李氏进来了,怀里抱了一个朱红色的雕花镶铜的四方盒子。
    “婶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快坐着,我帮你倒杯热茶。”沈如初笑道,这段时间也对亏了李氏,不但教导自己很多为人妇的道理和规矩,还为亲力亲为替自己准备嫁妆、嫁衣,连自己传家的玉镯子都送给她当了陪嫁。
    “别忙活,咱们娘俩说会体己话。”她将盒子放在桌上。
    沈如初蹭过来,笑得如花灿烂。撒娇道:“婶娘。我也正好和你说说心里话。很紧张哎。”明天就要成亲了,大姑娘上花轿,这是头一回。
    李氏笑道:“傻丫头。这是一个女人都会经历的过程,这一天我也盼了很久。”她声音有点哑,开始抹眼泪,“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你这孩子自小懂事,长大了更是惹人疼,婶娘早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婶娘别哭,是我不好,不该招惹婶娘的。”沈如初腻着她。
    李氏破涕而笑,道:“明天就要嫁人,还一团孩子气!我来和你说件要紧的事。这可是爷爷交代的,本来这事要你娘亲来做的,但二嫂走得早,我虽只是你婶娘,但我们娘俩有缘,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所以啊,就由我代劳了。”
    说完把那个盒子抱过来,吸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
    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另外是一条绸缎的花裤子。
    花裤子没什么奇怪的,怪就怪在那是条开裆裤。
    小盒子也被打开了,沈如初看清那是一本小册子——她的脸一下红了,火辣辣的几乎能烫热半壶酒,心下明白那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初嫁女必备。
    既然和春/宫/图放在一起,那条开裆裤的用处也就不言而喻了。
    古代新郎新娘在洞房前一般都没有见过对方,虽说夫妻敦伦无可厚非,但第一次见面时就要脱光衣服实在有些尴尬。女方父母以此开裆裤作为嫁妆,让女儿在第一次房事时可以减少心理障碍。当然,还有一个用处就是,防止男方因女方脱光衣服了感到太兴奋而早/泄,或者因为害羞而难以正常发挥。
    古人真是为了儿女费尽苦心啊!
    “来,婶娘教教你。”李氏拽过沈如初,顺手就将那春/宫/图给撩开了。
    沈如初干咳了几声,心说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说来也悲哀,上一世因为家教严谨,她老姑独处了二十几年,一直都是处/女身子,为此没少受闺蜜的调笑。
    “婶娘,不用了,怪不好意思的,回头我自己摸索一下吧。”沈如初笑道。
    李氏嗔道:“过了今天你就是个大人了,嫁做人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快来,让婶娘教你点实用的东西,免得到时抓瞎!”
    沈如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硬是被李氏拉着将那画着丑兮兮的光屁股小人“黄/色”书籍看了个遍。
    “可要收好了,这可是传家宝,以后要传给你的女儿,很贵的一本呢!”李氏如释重负,将盒子塞给了沈如初,沈如初脸色垮得差点落泪:这算哪门子传家宝,简直就是小黄/书!
    浑浑噩噩了大半夜,兴奋得睡不着,第二日天不亮便被秋蕊闹醒了,她穿了一身红绿相间的新衣服,脸上画着红红的胭脂,看得沈如初直想笑,和那唱戏的旦角好不了多少!
    “姑娘要沐浴更衣了。热水都给您准备好了。”秋蕊道。
    沈如初扯了扯自己的眼皮,实在没精神,被秋蕊赶着胡乱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便是梳妆打扮,沈芝媛早上也是打扮一新,喜滋滋地跑到沈如初的房间,杨嫣有了身孕,整个人越发娇气,这会子都还没醒,即便是醒了也赖在床上。
    高氏却是难得热心,和李氏都到了沈如初的房间,守着一群人帮沈如初梳妆打扮。
    沈云忠来了,道:“三丫头,来,爷爷和你说几句悄悄话。”
    沈如初跟着沈云忠去了内屋,沈云忠道:“可给你爹娘上香了?”
    沈如初道:“沐浴更衣之后便去上香了。”
    沈云忠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啊。文旭这孩子不错,我看着对你也上心,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以后都要好生跟着他过日子。你如今找了好归宿,爷爷也算对你父母有个交代。这几年家境不如从前,陪嫁少了点,爷爷这里还有些体己,你拿着吧,将来用急。”
    他拿出一张折了又折的银票塞给沈如初,沈如初一再推脱,道:“爷爷,你比我更需要钱,我还年轻,将来会自己赚钱。”
    沈云忠硬把那五十两的银票塞给了沈如初,道:“拿着吧,爷爷老了,还有几年活头。”他抹了一把老眼,转而笑道:“今儿大喜,不说这些丧气话,你进去吧,开开心心地嫁人。”
    出了里屋,李氏照旧热络,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高氏却拽了李氏,附耳道:“爹向来最偏心,以前是二房,现在就是三丫头,不知道又塞了什么东西给她。”
    李氏一个寡妇向来不争不抢的,又没个儿子和在室女,不听她的挑唆,道:“爹愿意给什么是他的事,他自己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高氏遭了李氏的白眼,少不得心中怀恨,只是这档口也不好发作,却见沈芝媛忙得不亦乐乎,便找到了出气口,唤着沈芝媛喝道:“作死的蹄子,这样的天气,谁让你这大冷天穿得恁少!”
    沈芝媛不悦道:“哎哟,娘,我不冷!这屋里头烧着两个火盆,暖着呢。”
    梳妆打扮一新,就坐在屋里等吉时,杨嫣慢悠悠地领着两个婢女过来了,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镶金木匣子。
    “三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身子越发惫懒了。给妹妹道喜了。我这个做嫂嫂的准备了一件礼物,聊表心意。这是我命人去庄子里取得碧玉钗,给妹妹戴上。”杨嫣打开木匣子,里面现出一只碧澄澄的玉钗,足足半尺长。
    “瞧瞧,真是与妹妹相得益彰。”杨嫣为沈如初插好簪子,仔细端详着,不由得夸赞,心说这沈如初真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再想想沈庆兰、沈念卿,沈芝媛,这沈家姐妹各个都相貌出挑。
    众人也连声赞美。
    沈如初急忙起身道谢:“多谢二嫂,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如初受不起,不如请嫂子……”她伸手便要摘下玉钗,却被杨嫣制止了,道:“玉钗配美人,你若担不起,还有谁能担得起?”
    外头传来一阵响亮的鞭炮声,杏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喊道:“新、新郎官来了!快,快点!”
    高氏骂道:“你个蹄子,惊惊慌慌得像什么样子!没个见地。”
    沈燕飞却来了门外,叫沈如初,众人急忙将沈如初的盖头盖好,搀扶着沈如初出了闺房。
    安阳城当地的风俗是,出嫁当天,新娘子要由兄弟亲自背着出门,送上轿子,没亲兄弟的少不了要麻烦堂兄弟。
    “扶好了。”沈燕飞沉着嗓子道。
    院子里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就听沈芝媛在身边笑道:“想不到文旭这家伙还有些家私,弄了这么个排场。”说完心里又酸溜溜的。
    文旭一身喜庆的新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怀里抱着那对灰头大雁,器宇轩昂,英气逼人,沈云忠摸了摸稀朗的胡须,颔首而笑。
    沈如初被沈燕飞放进了轿子里,秋蕊急忙为她整理个衣饰,才坐定,就听礼官高唱:“起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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