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诚没有醒过来,睫毛也没有再颤抖,但是聂瑶却不时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微动。
    她知道,她写的陆泽诚都有感觉。
    这边童博士盯着监控仪器,发现陆泽诚的状况越来越稳定,才终于能松口气。
    到这个时候童博士才察觉到,这会儿聂瑶一直都没说话。
    他好朝着聂瑶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站在手术台边,一手握着陆泽诚的手,另外一只手好似在他的掌心写着什么。
    童博士盯着看了几秒,完全看不明白,索性不管了。
    现在不管聂瑶做什么,只要她能对陆泽诚的身体有用行。
    手术实在是漫长,直到三个小时过去,陆泽诚身的所有伤口都缝合完毕,手术室里医生这才松口气。
    童博士道:“辛苦大家了。”
    说完转头拍拍聂瑶肩膀,“聂瑶,放心,手术很成功,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陆少这条命保住了。”
    听到童博士这么说,她道了一声谢谢。
    其实她刚刚一直握着陆泽诚的手,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号了号他的脉,确实是像童博士说的那样已经脱离危险了。
    “不过,陆少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二十四小时。”
    童博士说完,有两个专门的护士将固定在手术台的床抬走了。
    聂瑶看着陆泽诚被移进了icu,童博士见她精神不好,脸色苍白,安慰道:“走,出去休息休息。”
    两人从手术室出来,陆老陆奶奶等人已经将先出来的熙博士围住了。
    当得知陆泽诚脱离危险后,陆老一直沉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早过了饭点。
    几个人去了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了眼陆泽诚才去吃饭。
    陆老陆奶奶年纪大了,身体都不是很好,特别是陆老,用过饭,老副官把老两口送回去了。
    陆二叔给陆泽诚办住院的各种手续。
    因为陆家的身份不一般,所以陆泽诚并未送到普通公立医院抢救,而是来了这家著名的私立医院。
    这里不光是有全国最好的医生,私下里也与特殊部队挂钩,并且能很好保证*。
    医院人很少,更不用说一些vip病房。
    聂瑶和陆沁吃过饭回了医院,根据陆二叔给的资料去探望刘松和秦晋,他们是跟着陆泽诚一起出任务的。
    正是这样,聂瑶之前才联系不两人。
    秦晋和刘松受伤也不轻,但陆泽诚要好许多。
    两人,一个腹部肋骨骨折三根,一个两条手臂韧带拉伤。
    两人住在一个病房,聂瑶进去的时候,看到医生正在给刘松固定器。
    刘松直疼的嘶嘶吸气。
    穿着白大褂的年医生没好气白了刘松一眼,“之前不是挺能忍的吗?现在吸什么气。”
    听到病房门口的脚步声,医生转头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谁?”
    陆沁回道:“医生,我们是刘松和秦晋的朋友,来看他们的。”
    帮刘松把固定器好,医生又走到秦晋的病床边,
    手边不停的动作,口却说道:“你们既然是这两个小伙子的朋友,赶紧好好劝劝他们接受治疗,有伤得治!别和三岁小孩一样,医院还要人哄。”
    刘松秦晋被医生这么一说,顿时脸色窘的通红。
    算医生动作再大再疼,他们连哼一声都不了。
    做完手的事,医生直起腰,走到聂瑶和陆沁身边,“你们两陪他们吧,有事直接按铃,外面有护士。”
    交代完,这位年男医生出去了。
    聂瑶和陆沁带了营养餐给两人,坐到旁边问了几句,聂瑶猜出了之前为什么医生那么说了。
    原来陆泽诚被送去抢救生死不知,刘松和秦晋作为他的副官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所以不愿意配合医生的治疗。
    直到刚刚得知陆泽诚已经脱离危险了,他们才愿意配合医生。
    所以那位医生才在她们面前抱怨。
    两人吃了营养餐,聂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伤成这样?”
    秦晋和刘松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刘松开口,“瑶瑶,这事还是等陆少醒过来,你问他吧,有些事,我们不能说。”
    聂瑶立马明白过来。
    这次的任务恐怕极为机密,有关于最高级。
    刘松秦晋的嘴巴很严,问不出来什么。
    聂瑶陆沁又见两人面色憔悴,也是像陆泽诚一样瘦了整整一圈,不再打扰他们,让他们好好在病房里休息。
    出了病房,聂瑶给周睿去了电话,让她帮忙向许佑请两天假,她要推迟两天进组。
    空下的将近一周时间,聂瑶打算在医院照顾陆泽诚。
    陆泽诚在重症监护室里待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才出来。
    而后移到了vip病房,聂瑶带了一部分自己的行礼过来,住在vip病房旁边的家属客房里。
    陆泽诚过了两人都没醒过来,一直靠着输营养液维持。
    他再这么昏迷下去,连童博士都要担心了。
    却没想到他在搬出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醒了过来。
    陆泽诚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迷迷蒙蒙,仿佛蒙着一层白雾,看不太清晰。
    眼前什么都是模糊的,只大约能感觉出来一个影子。
    他想摇摇头,晃晃脑袋,但是浑身像是虚脱了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连睁眼都那么费劲,更不用说做别的动作了。
    他的眼神在这片朦胧失焦。
    想到在他昏迷的时候,梦不断重复的场景。
    一开始,他在一片黑暗,什么光线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他觉得浑身都在疼,蚀骨的疼痛好像随时都能失去意识。
    可突然他听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
    说了什么?
    陆泽诚想想起来,可立马头疼起来。
    但即便是这样,他忍着脑袋里针刺般的疼痛还是在继续回忆着。
    那是一句重要的话,不管多痛,他都要想起来!
    在他不屑坚持下,脑像是一片光炸开,那个声音像是再一次在他脑海里响起。
    “六哥,我在你旁边,如果你能坚持住,等你醒过来,我们在一起。”
    阿瑶说,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