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问了话,而张正却不答,只用那双晃动着春意水光的凤眸看着她,极是风流。
    许锦言被他看的心里直发痒…。呸!心里直发毛。她有忍不住问道:“你……。你这般看我做什么?”他扯了抹笑,还是没有说话。
    她实在被盯的受不了,准备起身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此时他才叹了口气,轻柔而缓慢的将她受伤的那只手拉了过去,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和温柔,像是在对待这世上对于他来说最珍贵的东西,生怕下手重了弄疼了她。
    她亦察觉到了他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所以并未挣扎,乖顺的将胳膊递了过去。
    “上一回还真叫你骗了过。”他看着她的伤口,凤眸露出怜惜之色。
    他的手轻轻的攥着她的手腕,独属于他的温度一丝不差的全部自他的手心传递到了她的皮肤,而那温度继续顺延,终于是到了她的心里,激起了一串连一串的浪花。
    她是真的觉得那伤口不疼,可那伤口被他那双凤眸里的怜惜扫过,她忽然就觉得疼极了,委屈极了,仿佛受了这伤是多么大的事情一样,可明明她一直觉得这伤微不足道,宫中诸人提起此伤严重的时候,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没必要如此介怀。可怎么,这伤被他一看,她却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慢慢的替她将纱布拆开,随后自怀里摸出一瓶药来。她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迟疑的道:“太医帮我上过药了。”
    “他们的药……我不放心。”他冷哼了一声。
    许锦言摇头笑了笑,再未推脱,随了他的意思。
    他替她上药的时候,凤眸极为的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睫毛的影子落在那张俊美如神祗的脸上,犹如蝶翼轻盈。她修长的手指挑起一些药膏,温柔至极的点涂在她的伤口之上,说来也怪,不知他那是什么灵丹妙药,自那药膏被他的手指刚一涂在她的伤口,伤口处的那股灼伤之感瞬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舒适的清凉。
    伤口的痛感消退,可她的眼眶还是湿润了,她看着他侧颜,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她孑然了一辈子,众叛亲离,遍体鳞伤,从未有人这样温柔的待过她,她也从未看过一个人为她上药时的专注神情。
    所以竟然……她也值得被人这样珍惜。“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涂,一日三次,一个月后这伤口就可彻底消了。”他替她涂完之后,将药膏给了她。
    她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在哪一刻就犯了傻,追问道:“那你在的时候呢?”
    说完,她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一口,她的脑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灵光的,这件事她怎么一直没有察觉。
    果然,那双凤眸立刻就涌起了笑意,他将她的伤口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让那药膏能够尽快凝固,吹完之后他笑道:“我在的时候当然是我来涂了,我怎敢让你受半分劳累。”
    她听的恼怒却又娇羞,偏此话又是自己先开的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垂下了头,羞红着脸庞,不敢看他。
    他从来就爱看她为他而起的娇羞,那样鲜妍的酡红如春日的桃花盛开在她的脸颊两侧,她低垂下眼帘,乖顺的如幼猫一般,让他的心神实在很难不为她荡漾发烫。
    “你此番又闯慈宁宫难道就是为了给我涂药?”她虽然垂下了头,但是还是能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她被他瞧得心里发慌,只能找了句话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但他的注意力岂能这样轻易便被转移,他依然用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却轻声道:“也不完全是。”
    她疑惑的抬起头对他道:“还有其他事?”
    “有,我又想你了。”他说的理直气壮。
    许锦言的手一颤,她刚才是真的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她本想斥责他,可话刚到了嘴边,脑海里就回荡起了那句“我又想你了。”
    斥责的话语便被她咽了回去,她瞧了眼他半露的胸口道:“仔细冷着,你出来怎么也不穿厚些。”说完,就伸出手替他将胸口的衣服掖了掖。
    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他毫不客气的又拽了回去,他轻轻一使力,她就落入了他的怀里。她刚才替他合上的衣服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松了开来,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而她的脸好巧不巧就贴在了那赤裸的胸口之上。
    刚才消退的红晕又浮上了她的脸颊,她连忙就将脸抬了起来,不让自己的脸与那灼烫的胸口相接触,否则,那炙热的温度会让她的脸变得更红更烫。
    他笑出了声,自胸口传来的震动将怀中的她惊的如猫儿一般颤抖,那笑声怎么听都带了诱惑的意味,她皱着眉想挣扎,心里的另一个念头却牵引着她,让她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沦陷。
    他将她抱的紧,直接就断绝了她挣扎出去的可能性,她挣扎不出去也就放弃了,将脸避过他裸露肌肤的领口,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自他胸口传来了那种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她听的安心,慢慢的就合住了眼睛。
    “大人……”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怎么了?”
    “我的婚事可能有些兜不住了,太后有意将我指给六皇子。”下意识的,她就将他抱的紧了些。
    他察觉到了她忽然紧起来的拥抱,凤眸便弯了一弯,他享受着她的依赖道:“兜不住了我帮你兜,便是天塌了下来我都一丝不差的全帮你兜住。”
    她慢慢睁开了琉璃眼眸,眼眸里光芒涌动,她点了点头道:“谢大人。”
    “嗯?同我说谢?”他将她抱的紧了点。
    她软软的身子被迫又贴近了他一些,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那说什么?”
    “我不是说不让你谢我,但是你若是要谢我,不要用嘴说,要用嘴……。”他说的意味深长,话未说话,但他已经猜到怀里的女子此刻的脸庞该酡红的有多么诱人。
    他心痒的有些难耐,想将怀里的人扒拉出来,瞧一瞧那诱人至深的颜色,可她却不依,紧紧将她的小脑袋瓜埋在他的怀里,他看的有趣,也就没有再勉强她,只俯下头贴在她耳边道:“锦言,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我,我可不保证你今夜可以安全。”
    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他忍住了笑,等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她受了惊一般僵硬的从他怀里直起身来,结结巴巴道;“我怎么……怎么就诱惑你了。我没有……”
    他冷笑了一声,看看她现在那副模样,脸庞的红晕没褪去,眼眸不敢完全看他,只能垂着头时不时看他一眼,人在他怀里,欲迎还拒,小手还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像是直接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痒难耐。
    诱人而不自知,是她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