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白了和泉一眼,腾的站起来拿起碗飞快的跑去盛粥,嘴里嘟囔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以后我不会在小玲珑面前夸你。”
    两个小娃娃吃了三块饼一碗灵菌汤一大海碗粥还叫着要吃,明王乐哈哈的去盛,被谢玲珑拦住道:“干爹,小孩子多吃会积食晚上睡不踏实。”
    和泉目光蔑视瞟了明王一眼。
    玄灯放下碗筷,长长出口气,笑容满面十分知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是老衲半个月来吃得最香最饿的一顿。今晚就由老衲跟明王来刷碗,活动身子骨。明日由和泉刷碗。这么轮流着,也能减轻玲珑供奉做家务的负担。”
    玄灯到底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和泉与明王都不反对就点了点头。
    谢玲珑太久没做过饭,今晚做的这一餐,开始烙的六张葱花饼都焦糊,烙到第十张才找到感觉,煮的汤把握不了放盐的剂量,放一点品尝一下生怕咸了,熬的粥灵米放的少,不得已将灵青椒灵油菜剁碎添进去。
    众人胃口极好,竟然将汤饼,包括糊的饼都吃光,只余了些粥。护国寺向来勤俭,玄灯叫明王去把剩粥添到海碗里放进碗柜。
    谢玲珑瞧着明王蹙着眉头站在灶台前拿着锅铲盛粥笨手笨脚的模样,笑道:“老和尚,你可得监督着我干爹别把我的碗给打了。那可是一套的。”
    玄灯大师用抹布擦着桌子,和泉帮着收碗筷,李烟站在一旁想帮忙却是不知干些什么好。
    李成从门后面拖出比他还高的一把扫帚,李琴咯咯笑去帮他。两个小娃娃四只手握着扫帚,学着谢玲珑下午扫地的动作,在地上乱划一通,扫到锅灶前,明王一手持碗一手甩着抹布故意大叫着蹦跳起来,而后跟着两小疯笑。
    和泉看到这一幕,倒是想起来幼儿时师兄弟跟他在伙房玩耍的往事,如同谢玲珑所说,在护国寺里当和尚的童年有许多美好温馨的回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众人收拾好厨房说了会话,气氛极好。
    谢玲珑望到角落里的石磨,笑问两个小娃娃道:“明天早起想不想喝豆浆吃炸油饼?”
    “俺最爱喝豆浆了。”
    “哦!俺喝豆浆要就着放葱花的油饼凉拌海蜇丝板栗烧鸡肉……”
    和泉瞪着李成道:“有豆浆油饼就行了,还讲什么条件?油饼里不放葱!”
    三个孩子都极怕和泉。李成低着小脑袋不敢吭声。
    谢玲珑和颜悦色对李成道:“我家的两个弟弟两个小客人,一个比你大三岁,三个跟你一般大,向来是大人做什么,他们就吃什么,从不挑嘴,如今个子长得比同龄的小孩高呢。”指着李琴道:“呶,他们个子最矮的一个都比小琴儿高一个头去。”
    李成立刻抬头惊讶道:“真的?”
    明王抬起一只手臂高声道:“我来作证,你玲珑姑姑说的是实话。”
    谢玲珑笑道:“你是当哥哥的,个子比小琴儿这个当妹妹的矮,若是想超过她,那以后就不要挑食讲究。大人做什么饭菜,你就吃什么。几年后你就比小琴儿高出许多去。”
    李成兴奋的点点头,指着玄灯大师道:“俺想长得比叔曾爷爷还要高!”
    三个成年男子当中玄灯大师最高,笑道:“呵呵,你志气不小。那你就得听玲珑供奉的话。”
    李成身份非同一般,亲爹是四皇子,亲娘秦蜜是秦家族长唯一的嫡女,他亲爹至今未封王,他却生下来就被李自原封为郡王,足见李自原对他的重视。
    明王见谢玲珑几句话就哄得皇子府里出来的李成答应不讲究饮食,心里欢喜的很。李成没有亲娘,日后极容易学坏,现在跟着谢玲珑养成好的生活习惯,若是病好了再跟着去福乐居住几年,在谢玲珑何屠夫两大学士的教导下,跟着何家谢家细伢子们一起生活培养好的品性,那将是皇室和秦家的大幸。
    和泉见谢玲珑从碗柜取出一个大瓷盆放进几斤黄豆,忙过去拿过大盆,按照她所说往盆里舀了十勺灵水淹没了黄豆,柔声道:“珑珑,明日你不用早起,我来磨豆浆和面。”
    玄灯大师道:“这几年我在各寺的吃得豆腐都比不上福乐居的好吃,特别是素灵茹烧豆腐,真的很美味。”
    谢玲珑迎着和泉关切的目光,微笑道:“回头咱们俩试着蒸点灵豆腐。好不好?”
    和泉点头道:“好。”鼻子嗅到淡淡的异香,望着一丝长发垂于两鬓间灵气逼人貌似仙子的谢玲珑,心道:珑珑下了厨房沾着油烟身上还如此香。
    李烟见和泉笑了好几次,琢磨着应该不会激怒他,便道:“玲珑姐姐,我今晚可以沐浴吗?”
    谢玲珑道:“菩萨说,你们身上的天花菌毒没有完全发出来,等到身上的疱疹结成干痂才能沾水沐浴。”
    李烟急道:“那还要等几天啊?我小成儿小琴儿身上都臭死了。”
    和泉道:“你们的命都保住了,沐浴急什么!”将瓷盆砰的放在灶台上,瞪眼道:“你们三个性命无攸,你怎么始终未想过给长安报平安?”
    明王轻拍桌子,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赶紧给那边报个信。”话毕飞快的出了门。
    李烟想到自从被确诊是天花之后,就再未见过父皇,听说母妃被父皇派人关进冷宫隔离,如今不知情况如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下头抽泣道:“他都抛弃我和娘了,我还给他报什么信!”
    玄灯大师道:“李施主,养育之恩不能不报。”
    谢玲珑过来搂着李烟的小肩膀,对和泉道:“好啦,小烟儿今年才六岁,还是个孩子,又生着这么重的病,别要求她太多。”
    李烟扑到谢玲珑怀里,哭道:“玲珑姐姐,你能求求观世音救救我的娘亲吗?我担心她也得天花了?”
    谢玲珑抬头望向和泉,问道:“唐妃娘娘?”
    和泉面色突然间阴沉下来,低声道:“我不认得她。”
    两个小娃娃虽然小不懂事,但很清楚唐妃是谁,立刻仰着小脑袋问玄灯大师道:“俺奶奶怎么了?”“俺想奶奶了,她病了吗?”
    和泉面无表情道:“去年夏季河南大洪灾,秋季庄稼颗粒无收,冬季灾民涌进陕西,在十六个县引起三种疫病,天花是其中一种,长安得天花的患者死了不到百人已是大幸事。如今疫病已被我寺医僧全部控制住。”
    谢玲珑联想到吕青青说过一件事,太子正月初三代替皇帝祭天,不知此事跟疫病是否有关?
    玄灯大师面色沉重长叹一声,起身回屋取来红铜钵盂铜椎,将钵盂放在八仙桌上,闭着双眼,左手转着佛珠,右手用铜椎敲着钵盂铛铛铛,嘴里低声念着观音经,灯光映在他的身上,赤衣旧僧色,白眉蚕目,直鼻长耳,宝相庄严。
    门外夜风呼啸,屋内众人端坐听着观音经,心神渐渐宁静。
    明王往长安报了喜讯兴冲冲回来,听到三个小孩子担心唐妃的安危脸色微变,劝慰几句,叫谢玲珑带他们去睡。
    谢玲珑一手各领一盏走马灯去了卧室,身后跟着三个小孩子。
    茅草屋盖得简陋,却能避风寒。
    两间卧室都有一扇木窗,窗户贴着油纸,早上可以打开窗户透气。
    谢玲珑跟三个小孩子睡的卧室,置着四张单人木床,床上铺着新的被褥,室内还有梳妆柜小方桌四把檀香木制靠背椅木盆四个火盆。
    单人木床是湘枫寺的,寺里僧人过得清苦,饭食吃得很清淡,早起晚睡,就是连睡觉的木床都比俗世的床窄两寸。
    小方桌上摆着盛着八种灵果的藤盆四个不同颜色形状用来喝水的小瓷杯两盘九湘斋的点心,灵果散发着淡淡甜味的果香与茅草屋顶干草味混杂在一起,若是闭着眼睛只闻气味以为来到了水果农场。
    火盆的木炭已燃了一个时辰,卧室里面暖烘烘。
    环境条件比昨晚的小木房强了许多,却远远比不上皇宫皇子府,甚至比福乐居都差了十几倍。
    谢玲珑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李成李琴嘟着嘴埋怨了一句,李烟威胁道:“你们两个小声点,要是让和泉哥哥听到,小心他把你们丢到山里!”
    谢玲珑领着三小去简易女茅厕方便,回屋洗漱,把三小弄上床睡着,吹灭一盏走马灯,出屋从空间里放出十只灵兽在树林里值守。
    她刚站在屋外两分钟,就听到和泉跟明王吵了三次嘴,玄灯大师毫不理会仍在虔诚的念着观音经。她摇头笑笑,今个实是累坏了,回房关门吹灯,脱了衣服躺下。
    过了好一阵子,隔壁传来明王和泉压低嗓音的对骂声,谢玲珑暗笑两人一见面就吵,小白平空出现。
    小白去了一趟福乐居,将打探到的事情一件件禀报。
    福乐居众人竟然都信了明王的谎言,连心细的静夫人何屠夫都未怀疑。张巧凤特意嘱咐孙子外孙子,不能去湘枫寺找谢玲珑,犯了菩萨的忌讳。何屠夫按着谢玲珑交待,让江碧江芸姐妹今日起暂时主家里事。下人们并未因为谢玲珑不在就耍奸偷懒,一切按部就班。
    谢玲珑想着在这里最少住一个月,希望三小的病赶快痊愈,她也好早日回家。
    这般在茅草屋里平安无事的住着。
    李烟的浓疱疹干了结了痂开始一日早中晚三次泡灵水澡。谢玲珑用剪子将一摞白丝帕按照李烟脸蛋的大小剪掉两个洞,做成类似前世的面膜,每次李烟泡澡取一块白丝帕沾了灵水敷在脸上,整个人都沉入灵水,只露出鼻子呼吸。
    李烟每次泡过澡,浴桶水面上都浮着许多干痂,她认真的数着干痂,最少能掉落二十几个,望着掉痂处露出的粉红新肉,这样下去真有可能恢复如初,喜不自禁,内心一次次感激着帮她求到灵水沐浴的谢玲珑。
    李烟笑容一天多半一天,竟还跟明王比着唱起秦腔。叔侄俩一个比一个唱得难听,偏还自以为动听悦耳。
    李成李琴的疱疹转成了恶心的浓疱疹,远远看上去像两个红色的小苦瓜。李成小小年纪说到做到,自那晚承诺起真的不再挑食。两小如今最爱粘着谢玲珑,她走到哪里都跟着,就是去茅厕也不怕臭,愣要站在一旁守着,跟着小白一起成了她的“尾巴”。
    初八早上,明王接到长安的密信,唐妃经过太医诊断,未被染上天花,初三便被放出冷宫,仍是手握凤印持掌六宫。
    明王等李烟喝了水洗漱完了告诉她,两人欢喜的就开始对唱起秦腔,一声比一声高。
    和泉大清早跟谢玲珑一起磨豆浆,好心情被破难以入耳的歌声破坏掉,实在忍受不住,很不客气的吼道:“唱得比驴还难听,闭嘴!”
    明王收声叉腰快步走进厨房,指着和泉骂道:“哎呀,你个臭小子,老子跟你妹子唱个名曲你还管?”
    个子刚到明王大腿的李烟跟过来,很是纳闷的小声道:“以前我在宫里唱,都说好听呢。”
    谢玲珑往锅里的豆浆倒着灵蜂蜜,婉转的道:“干爹小烟儿,你们别在饭前唱就行。”
    明王见干女儿都提意见了,狐疑道:“为何不能在饭前唱?”
    和泉目光不屑,冷哼道:“还真是蠢。你们在饭前唱严重影响到我们的食欲。你们是不想让我们吃饭!”
    明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叫道:“天!我和小烟儿唱得这么好听,你们两个的耳朵怎么跟别人的不同?”
    李烟道:“就是啊。我和叔叔唱得都是长安秦腔的名曲,一个词都不错。”招手叫过围着谢玲珑转的李成李琴,问道:“你们觉得我和叔爷爷唱的好听吗?”
    李琴目光天真无邪,认真道:“俺听不懂,觉得你们吼得有时像锅铲子刮铁锅声,有时像菜刀剁菜声。”
    李成直接捂住两只耳朵,跑回谢玲珑身后,蹦跳着叫道:“难听死了!吵死俺了啊!”
    谢玲珑将一小盆浇了黄花灵菌剁椒卤汤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放在八仙桌上。
    和泉从碗柜取了六个小瓷碗过来,拿着大调羹往瓷碗里添豆腐脑。
    在树林里念完经做完早课的玄灯大师双手握着木鱼木椎回来,远远的就听到众人的说话声,高声道:“明王李施主,老纳提个建议,你们到那边无人的松林去唱。”
    李烟蹙眉道:“那边风大又冷!”
    明王跺脚手指着众人道:“我和小烟儿白给你们唱,一个铜板不要,还嫌难听,哼,以后你们就是求着,我们也不唱给你们听!”
    谢玲珑娇嗔道:“干爹快别气了,今个除了灵蜜豆浆,我跟小泉子还做了豆腐脑,份量不多,一人只有一小碗,您快带着小烟儿回屋洗手。”
    李琴最喜欢吃豆腐脑,高兴的拍手入桌坐下。李成右手抱着谢玲珑的大腿,左手捏着鼻子朝明王李烟做鬼脸,道:“你们要是晚来,俺和俺妹就把你们那碗都吃了。”
    “两个小坏蛋有好吃的就跟我抢,我和小烟儿白疼你们了。”明王拉着李烟一阵风似的跑回卧室去洗手,差点撞着冼净手出门的玄灯大师。
    “阿弥陀佛,明公子快要成亲的人怎么还是如此毛躁。为了让你改掉这个缺点,你那碗豆腐脑就归老衲了。”玄灯大师飞快的跑进厨房,先将明王那碗豆腐脑吃掉,再吃自己的那碗,两碗下肚,意犹未尽。
    谢玲珑看到明王眼神幽怨,将自己未吃的那碗豆腐脑推过去,笑道:“干爹,今个都怪我没有多做点,明个我和小泉子多做些,一定让您吃个饱。”
    明王笑逐颜开道:“还是干女儿疼我!”
    和泉瞪了明王一眼,将身前桌上摆的豆腐脑端给谢玲珑,却见她起身去碗柜取了一个小碗,用调羹拨了半碗豆腐。
    两人分享吃了一碗豆腐脑。
    明王瞅着和泉丹凤眼含笑,想着这时应该好说话,道:“今个你替我和玄灯大师洗碗吧。”
    和泉冷哼道:“没门!”
    明王郁闷的跟着玄灯大师收拾碗筷,望着和泉高大的背影,嘟囔道:“这个臭小子,见到小玲珑就过河拆桥,不管我这个媒人。好歹我在小玲珑面前说了你两年多的好话!”
    谢玲珑耳聪目明,却与和泉一样当做没听到明王的话。两人去树林里商量着中饭晚饭做什么吃食。
    两个小娃娃仰着脑袋站在旁边,听到谢玲珑说下午要包豆腐皮韭菜尖椒馅饺子晚饭吃,兴奋的直蹦,便是准备去泡灵水浴的李烟听到了也笑嘻嘻。
    谢玲珑道:“小泉子,你和面精到,擀出来的皮薄。那吃过中饭你就和面,将面醒到下午,你负责擀皮,我来拌馅包饺子。”
    和泉在给谢玲珑的信里提到过最爱吃素馅饺子,知道她是投自己所好,这些天她做的菜大都是他爱吃的,他心里一直窃喜着,道:“好。”
    谢玲珑问道:“还要弄点凉拌菜吗?”
    和泉想想方道:“天气有些冷,两个小娃娃肠胃弱,吃凉菜不好。”
    谢玲珑瞧着和泉态度很认真,笑道:“那就再熬点灵菌粥吧,小成儿小琴儿喝着养胃。”
    李成李琴听了更是欢喜。
    谢玲珑眨眨眼,道:“小泉子,跟昨天一样,我去打扫房间,你去打扫茅厕,辛苦你了。”
    护国寺不远处有座尼姑庵,每隔三个月庵主就会请护国寺的僧人去清理粪池,将粪水从烘坑里挑干送到庵堂山下菜田旁边的大粪池囤积用来给菜地施肥。
    和泉还是普通的医武僧时,曾跟着师兄弟去了几次尼姑庵挑粪,那些尼姑们因为害羞都躲在庵里不出来,弄得他们累得要死浑身臭气熏天,却连一口水都喝不上,连声谢谢都听不到。
    后来和泉当了外门护法,禁止医武僧去给尼姑挑粪。庵主特意婉转的问起原因,他道:“尘心未了,都还俗去吧。”
    和泉忆起此事,心里赞赏谢玲珑的落落大方,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都听你安排。”
    谢玲珑打扫完房间,瞅见和泉穿着蓝袍黑裤拿着扫帚打扫完两个茅厕走出来,脸紧绷着一身煞气,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那扫帚就是他的长枪,忍俊不禁抬起手里的扫帚摇晃几下调笑道:“李大将军这是领兵巡视回来了?”
    和泉自然不会跟她恼怒,全身肌肉放松下来,道:“我在军营里呆惯了,你莫怕我。”
    谢玲珑放下扫帚,反问道:“小泉子,我为何要怕你?”
    和泉笑道:“珑珑不怕我最好。”
    谢玲珑逗他道:“你以后可以对别人凶,但是绝对不能对我凶!你要对我凶,我就不理你了。”
    和泉走过来一本正经道:“珑珑,你对我如此好,我岂会对你凶?珑珑,你永远不能不理我。”
    厨房里传来明王肆无忌惮的喷笑声,捏着嗓子叫道:“玄灯,你对我如此好,我岂会对你凶?玄灯,你永远不能不理我。”
    玄灯道:“阿弥陀佛,明公子又混说了。”
    和泉脸颊通红如涂了层淡淡的胭脂,异常俊美,正要去收拾明王,被谢玲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笑着劝道:“干爹心思不纯,你莫理他就是。”
    和泉刚才是情不自禁说出那番话。这几日明王夜夜跟他深谈,始终围绕一个话题,让他尽快跟谢玲珑定下亲事,不然到了局势复杂的长安,若是有了变数,他将会后悔莫及。
    和泉见谢玲珑盯着自己的脸看,不是生气厌恶,而是莫明欢喜,也就不讨厌明王鹦鹉学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