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齐苒的别墅。
    齐苒把中药碗摔到地上,语气抓狂,五官狰狞:“我还喝什么药?我还有什么必要再喝这些药?我病死算了!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没有盼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说走就走,连亲妈的死活都不管。林沐瑶是生了他还是养了他,他就这么离不开林沐瑶?”
    “林沐瑶”这三个字已经成了齐苒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然而,现在,她要面临的还不是“林沐瑶”这根刺,而是顾氏总裁的位置。那个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缺着,顾澜清走了顾老头就会找别人顶上。一旦顶上,顾澜清就彻底没戏了。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江山,顾澜清是不是脑子进水?
    齐苒越想越生气,气得脸上的皱纹都爆露出来:“手机!拿手机过来!我要问问他,还记不记当年我是怎么教育他的。”
    保姆收拾碎碗。
    管家帮她找手机。
    这几天她总是摔手机,都不知道把手机摔哪里去了。这几天顾家的人不好过,她比顾家人还难过,这么自信的一手好牌和好局就这样毁于一旦。顾氏集团是她的终级目标,眼看着就要达到那个目标,又眼睁睁看着目标在自己眼前消失。
    沙发的背后找到了手机,齐苒打给顾澜清。
    第一次没的人接听。
    第二次还是没人接听。
    直至第三次快要断线的时候,顾澜清的声音才从那头传出来:“这么晚了不睡觉,找我有什么急事?”
    “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齐苒生气归生气,可节骨眼上还是压着脾气,事情已经崩了,现在只能想办法挽救不能再崩得更厉害。
    顾澜清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又悠闲的点了一支事后烟。这里没有他的睡衣,浴巾地腰上随便围了一下,隐隐一露着隐蔽的肌肤。他吸了一口烟,又漫不经心的跟她说:“有话就直接电话说,跑来跑去,我懒。”
    齐苒紧了紧拳头,声音依旧压着脾气:“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你过来一趟。”
    顾澜清朝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我累了,不太想动,要么电话里说,要么改天再说。反正,我现在不想动了。”
    “妈妈病得很厉害,你也不要过来看看?”
    “我看了你的病就会好,那我们还要医生做什么?”
    “澜清,你变了,变得没有以前孝顺也没有以前听话。以前妈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妈妈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澜清,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顾家人的错,你要施加给我吗?恨我嫁给顾宾,恨我把你生下来。”
    顾澜清仰起头朝着天花板又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八岁,现在我已经二十八岁。我的年纪在变,思维自然要跟着一起变,要是我一成不变,那我跟木偶又有什么关系?至于恨,我只恨那些迫害我和瑶瑶的人,比如顾家的老老少少。你没有迫害我们,我又为什么要恨你?”
    “你不恨妈妈,又不对妈妈好,你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没有怎么想,就是想着辛苦三年,终于有理由好好休息休息。瑶瑶刚离开的那一年我平均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我要把那段时间缺的觉给补回来。”
    齐苒恨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三年前的觉,现在还能补回来?顾澜清,你这么多借口就是被女色冲昏了头。为了林沐瑶,你放弃了顾氏集团。为了林沐瑶,你冷落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将亲生母亲置于不顾的地步。顾澜清,我是怎么教育你的?要孝,要懂礼,要……”
    她想反问他,他却不敢她反问的机会,扬声打断道:“如果这世上,有个男人为你放弃一切,你会怎么样?如果这世上,有个男人爱你胜过爱自己,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奉献给你,你又会怎么说?”
    “……”
    “你会欣然接受,还是会拒绝他的好意?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欣然接受,还会接受的扬眉吐气。如此一来,你还会说他做得不好吗?还会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全天下吗?还会说他被女色冲昏了头脑吗?你肯定不会这样说,可是轮到我头上你就这样说我,是不是有点对我不公平?”
    齐苒被他的话堵得死死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以病卖病:“行行行,你怎么说就怎么有理,反正我喜欢林沐瑶,我也想着你们好好的过日子。你能这样替她着想,我很欣慰。可是,儿子,妈妈想你了,你能过来看看妈妈吗?”
    顾澜清心中呵呵哒,想他?她会想他?不!她不会想他,无论是他小时候还是他成年之后,她想的人只有她自己。她自己要做什么,她自己要得到什么,她自己的心愿是什么。她最常讲的一句话就说:“妈妈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呵呵!为了他好!还真是为了他好!
    林沐瑶这辈子做不了妈妈,他这辈子也做不了爸爸,果然是为了他好。眼睛一眯,果决的语气吐出来:“我现在没空!改天我再去看你。”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带上瑶瑶一起过去看你,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聚个餐。那些光碟也给她看看,到时候你帮我解释解释,说那些是假的,让她不要相信。”
    齐苒又感觉顾澜清往她嘴里塞了一坨屎,恶心无比却不能吐出来。又听顾澜清说:“对了对了,有个事情还要跟你说一下。以前我在顾氐集团的时候赚了不少钱也给了你不少钱,你给我转两千万,如果遇到合适的项目我就接手做做,如果没遇到合适的项目我就拿这笔钱给瑶瑶治病,你也不想她一直病着吧!”
    齐苒瞠目结舌,脸上没有恨只有慌,两千万?她哪里还有两千万?她连续给了章兵两笔大钱,基本上把手头上能动用的钱全部用了进去。
    “不着急!你哪天身体好了,能出去办事的时候再转给我。”说完顾澜清就挂了电话,不再跟她叽叽歪歪。又坐在沙发上抽了两支烟,等烟雾散尽他才重新回卧室。
    林沐瑶已经睡着,趴在床上像只虥蛤蟆似的,右手还微微攥着拳。他把手指塞进她的拳头,她又本能地握紧他的手指……只有让她感觉到他的真实存在,她才不会把他当成幻觉存在。手指爬上她的脸庞,细细的抚摸了一番又将她抱进怀里,亲吻额头,目光如炬:“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至于母子恩情,他会用其它的方式回报,绝不和她的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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