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晕倒可不是小事,就算是皇子有意要谋反这种事情都要靠边站,何况越皇心里本就存疑,赶紧站起来:“朕先去看太后,此事容后再议!”
    林国舅不甘心,楚九重也不甘心,导演了这一切的卫璟自然是更加都不甘心。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病的可是太后,这时候谁能阻拦啊!
    太后是越皇的生母,多年来一直对他疼爱有加,更是几次为了他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苦尽甘来,越皇自然对太后极为的孝顺。
    他脚步匆匆进了慈宁宫,直奔太后寝宫。
    因为心焦,也顾不得多礼,直接就进了内室,底下的人见到,呼啦啦跪了一片,夏嬷嬷眼疾手快,帮越皇挑起帘子。
    三个太医已经围在床边,太后靠在枕头上坐着,瞧上去精神头倒不算太差。
    越皇这才定下心,先是问安后便问太医:“母后如今怎么样?”
    太医正出来回话:“回禀陛下,太后娘娘是急怒攻心,才会晕了过去,刚才微臣施针后,太后娘娘已经醒转,只要不再受怒,好好养养便无大碍!”
    越皇沉声问:“急怒攻心?”
    他目光威严的扫了屋子里呼啦啦跪倒的宫女奴才们一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让母后动了怒,自己滚出去罚五十大板!”
    苏洛颤颤巍巍的回答:“是臣妇,陛下恕罪!”
    之前苏洛一直低着头跪在床边,越皇也没有太在意,还以为是哪个宫女。
    此刻她一出声,越皇就皱了眉:“苏洛,你怎么会在宫里?”
    苏唐为了她跟江殊吵得不可开交,越皇也以为苏洛说不定是因为犯下大事,怕东窗事发所以连夜潜逃,又或者苏洛消失是假,齐国公府和怀远侯府想借机转移视线是真。
    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太后的宫中。
    “咳咳咳……”苏洛还没回答,太后轻咳两声道:“皇帝,先让奴才们都下去吧!”
    越皇便知道,是有些话不方便奴才们听到。
    他摆摆手,一屋子的奴才太医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韩昭陪在越皇的身边。
    别看韩昭老,他练了四十年功夫,虽说比江殊差了些,但对付五六个苏洛不成问题。
    越皇心内急切,夏嬷嬷带上门后,他便赶紧开口:“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长长叹口气:“还不是这孩子,实在是胆大包天,犯下大错,事情临到头了,才知道害怕,苏洛,你来跟皇帝说吧!”
    苏洛赶紧磕头,将跟太后的那番说辞,又跟越皇说了一遍,不过在太后的授意下,她隐去了来找她的人是睿王卫璟,只说那人蒙着面,没看清,但是排场很大,又说那人点出了西山有铁矿,自己这才害怕不已。
    说道最后,苏洛深深磕头:“陛下,臣妇之前的确不知,臣妇自幼被父亲宠爱,嫁给夫君后,夫君又纵容,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后来回去细细一想,吓出一身冷汗,因此连夜进宫,想求太后娘娘庇护,臣妇愿意把铁矿的所有股份都捐给朝廷,臣妇分文不取!”
    “西山一共有多大?”越皇沉吟良久,问道。
    “这……”苏洛面色为难:“臣妇不知,少说也有两千亩吧!”
    “你一万两占了三成的股?”
    “是!当时沈公子找到臣妇,说要一起合作,他手上没有钱,需要资金,可他又被沈家逐出族谱,那些个银庄和昔日故人都不愿意把钱借给他,他知道臣妇的名头,之前又有过几次接触,这才找上臣妇,三成的股,臣妇也是随口说说的,想不到他竟然答应了,他既答应,我也没有不要的道理啊!臣妇昨晚细细想来,大约这沈丛是想铁矿一旦昭告天下,必定引来很多觊觎,而到时候他需要怀远侯府和齐国公府做倚仗,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苏洛语速很快。
    其实这个铁矿苏洛本来也没准备握在自己手里的。
    她的想法是等到战乱的消息传来,到时候再主动献上,那就是解越皇燃眉之急,自然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岂料卫璟的动作竟比前世快那么多,提前发现了其中关窍。
    将她生生的置于劣势。
    越皇的逼迫的目光定在苏洛的脸上,似乎要看她是不是在撒谎。
    这一瞬,他脑子里滑过很多想法。
    如果真是要图谋不轨,苏洛为何不另外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定下契约,而且这铁矿如此诱人,而沈丛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她却只要了三成的股。
    三成的股,就意味着她对铁矿其实没有绝对的控制权。
    如果江殊早知道这件事,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这样做。
    他要么,会将铁矿的股份划拨到其他不相干的人下面,不会让人顺藤摸瓜牵连到齐国公府,要么,就干脆利落,踢开沈丛,将铁矿全部据为己有。
    而那个来找苏洛谈合作的人……
    越皇心内冷笑一声。
    今天是谁挑起的这个事端,谁就是背后的主使。
    见苏洛拒绝了他,他转头便想出这样一石三鸟的好计谋。
    若不是苏洛还算有点脑子,连夜进宫求太后庇护,这事还说不定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太后这时候发话:“皇帝,我看苏洛这孩子行事一向没什么章法,想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这铁矿的事,你看这事……”
    虽然心内的天平已经倾向了齐国公府无罪,但今日朝堂上闹的这么大,越皇也不能给太后打下包票,而且余平今日在殿上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人。
    想来,应该就是这案子的关键人物沈丛。
    越皇沉声道:“母后,这件事儿臣还要细细查问后,再做定夺!”
    说着他转向苏洛:“你这五十大板,便先留着,若是你说的都是实话,这顿板子便免了你,若是你有半句虚言,这板子也不必打,朕会直接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苏洛后背都是冷汗,赶紧磕头:“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
    “太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念叨你,你既然进了宫,就陪太后多住几日吧!”越皇淡淡的吩咐。
    苏洛心里很清楚:陪太后是假,软禁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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