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太太会撩拨。
    赵阿福抬起小脑袋,对上的就是贺荆山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的神色。
    她后知后觉刷的脸颊爆红,半嗔半怪:“阿元还在呢,你说什么呢。”
    贺荆山看都没看小萝卜丁一眼,却不再说这件事。
    踩着雪到村口,阿福和阿元包着大棉衣,上赵三叔家的牛车,老牛背上都盖着一层麻布保暖。贺书今天也跟着,他终于要到永年堂去见邱掌柜,显得略略紧张。
    赵三叔见阿元露出来的小脸,很是稀罕。
    “哎呀,这孩子如今长真俊!”
    “可不是,张开了么。”赵三婶对三叔使眼色。曾经赵阿福对阿元不好,村里人都知道,那孩子看着就瘦巴的可怜。
    人家阿福如今变化大了,也好好照顾阿元,她得提醒老头子,让他别提以前的事。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牛车就要启程,李桂琴和赵小梅母女俩竟然来了。
    她俩平日好吃懒做,都少去镇子上,这眼看再有几天就要过年,又开始下雪,不置办东西就来不及,才姗姗来迟。
    赵小梅见贺荆山和阿福竟然都在,又要去镇子上,一时间羡慕嫉妒恨。
    村里如今谁不说,贺荆山和赵阿福的日子好过了。
    想想梅娘偷那些肉,得多少钱!听说那钱由里正做主还给他们了呢!
    李桂琴心情更别说,刚开始时候,还有人向着自己说话,她说自己养了个不孝女,都有人附和赵阿福做过头,可如今赵阿福竟然学会笼络人了,自己一说她不好,竟然一群人帮着她说话。
    还有人拿她砍贺荆山的事出来讽刺她!
    那能怪她么!明明就是贺荆山自己撞上来的!
    两边一见面,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赵三叔傻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三婶哎哟两声,道:“桂琴啊,真是不巧,我们这前面还约有两个客家,今天实在没位置。”
    李桂琴又不傻,相反,瞬间燃起一股火气:“我看不是有客家,是你不想让我们母女俩坐你家车吧!”
    “你这话说的......”赵三婶从来都不是客气人,给个台阶就意思意思,“你要这么说那就当这样吧,今天这车,没你们的位置。”
    “你!”赵小梅在一边听见都生气。
    贺书虽说厌恶这对母女,却不想跟女人们磨嘴皮子,想要开口,奈何插不上嘴。
    “我什么我,自己买牛买车去啊。”赵三婶插着胳膊,赵三叔要拉她让她别与街坊邻居这么冲,她却拽回自己衣袖,“就你,这么大个姑娘不知检点出来在男人堆里厮混的,我可不敢拉,回头别家姑娘都不敢坐我这车!”
    赵阿福在一旁默默给赵三婶竖大拇指。
    赵三婶几乎要把这对母女气倒,赵小梅怎么会服气:“我不知检点,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车上坐的女人脱光衣服上别的男人的床,她检点!”
    话音才落,在场所有人都脸色难看起来。
    赵小梅自觉胜一筹,毕竟赵阿福这是一辈子抹不去的黑点!
    贺荆山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沉重下来,一旁贺书也一副恨不得打这两个女人的样子。
    贺荆山一双狼盯着猎物似的眼睛。
    赵小梅趾高气昂,对上那视线,瞬间浑身发抖。
    “你看什么看,我说的是实话!”
    一边的李桂琴也有点怕,但这贺荆山还能对她一个妇女下手不成,她挺着胸脯挡小女儿的前面:“对,你瞪什么瞪,我也不稀罕那样的闺女,爬男人床。”
    赵阿福眼见贺荆山就要压抑不住,连忙拽住他。
    “小梅,我想你是忘了一件事吧。当初我到底是为何去的宋家,你和娘,都不知道?”
    她早已对面前这对奇葩心凉,被她们这般说也是满肚子火。
    她也的确不打算,跟这对母女一起坐车。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少在那胡说八道,我们可与你做的混账事无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赵小梅声音拔高,心虚到不行。
    李桂琴也疯婆子般:“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荆山却被赵阿福这句话吸引,另一边的赵三婶眼睛骨碌一转:“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贺书亦是吃惊,却不好开口说嫂嫂的事,支棱起耳朵听。
    赵阿福笑笑:“你们有没有刻意教唆我,你们心里清楚。走吧三叔三婶,我们这趟给两倍的钱,包车。”
    赵三婶推着牛车就走。
    就连那老牛,也瞧得出这对母女对赵阿福心怀恶意,不耐的用蹄子刨雪。
    李桂琴气得要死,破口大骂:“好啊小贱蹄子,你出息了是吧!当初就该把你在尿盆里溺死!”
    贺荆山刷的就把腰上别的匕首拔出,冷刃折射着冰冷冷的雪光。
    赵小梅吓得连连后退,拽着李桂琴:“娘!”
    李桂琴也害怕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后退。
    赵三叔没想到,贺荆山竟然敢拿匕首对人,一时间也惊骇不已。
    “大哥。”贺书急忙拦着。
    赵三婶只当他是吓唬那对母女,见状劝:“快收起来,咱们赶紧走,晚些路就不好走了。”
    阿福也按着他的手。
    经历过前几日他杀劫匪,赵阿福相信,他真敢动手!
    这一车,真只有赵阿福一家人坐,到路上,看着无边的皑皑白雪,天际广阔,心情不开阔都难。
    阿福抱着阿元给他哼小曲儿。
    赵三婶其实很好奇,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阿福的意思,是那对母女叫她去的?
    以前的阿福别的不说,孝顺和对娘家人好那是数一数二的,若是李桂琴让她做什么事,她还真很有可能听话!
    但她又不能问,人家男人还在这呢!
    到地方,赵阿福强塞给赵三婶双份的牛车钱,一手牵着阿元一手拎着礼物往前走。
    贺荆山几步过来,把她手里的东西全接过去。
    一家子三口,带着贺书,先往永年堂而去,也是怕到佟瑜那热情人那里不好脱身。
    “阿福来了!”徽娘在门口筛药,见到他们,温婉中带着惊喜。
    赵阿福给她介绍阿元和贺书,徽娘温柔道:“我公爹他们都在,我这便去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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