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即使知道他已经身为别人的夫君,脱口而出的,还是那最熟悉的称谓。
    可是秦影确一副木头的模样,语气生硬的说到,
    “谁允许你在这里喝水的?”
    “......”
    江楚歌不说话,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用了几分力气。
    “谁允许你在这里喝水的?”秦影竟然又重复了一遍。
    “莫名其妙,我喝水还需要谁同意吗?”江楚歌表情也是愈加的冷淡,她以为秦影不过是变了心,没想到却要来这里故意跟自己找茬。
    “别人可以,你不行。漫儿看见你,会不高兴。”
    江楚歌阴惨惨的一笑,果然是为了新欢啊,
    “好啊驸马爷,您一直高高在上的,您说的话我可不敢不听,真没想到,您对公主的真心可真是日月可鉴呐。”
    “走远些,到漫儿看不见的地方。”秦影仿佛听不到别人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江楚歌牙齿似乎都快咬碎了,指甲深深的嵌到肉里,
    “你,你凭什么,如此对我?我偏要在这里喝,你能怎样?”
    “不听话,杀了你。”秦影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句话立马就动了手,动作干净果决,长剑长驱直入的对着江楚歌的要害刺去,江楚歌显然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快就对自己动手,一时之间竟然楞在了那里。
    眼看就要刺中自己的喉咙,江楚歌闭上了眼,心里阴冷的想着,“秦影,你真的亲手杀了最爱你的人了。”
    片刻过后,预想中血肉模糊的情景没有出现,江楚歌睁开眼睛,只见凌尘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剑锋已经入了身体半寸,鲜血流了出来。
    秦影面无表情的拔出宝剑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江楚歌顾不得去追赶赶紧上前查看凌尘的伤势,“你怎么样?”
    伤口并不深,凌尘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艰难的说道,“剑上有毒。”
    江楚歌又赶紧伸手去探凌尘的脉搏,“是见血封喉?秦影哪里搞到这样烈性的毒药?”不觉间,称呼已经从阿影变成了秦影。
    凌尘脸色愈加苍白,浑身似乎都失了力气。“姑娘可有办法?”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江楚歌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
    喂给了凌尘,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毒粉撒在了凌尘的伤口上。
    “毒已进入了皮肉,无法吸出,唯有用以毒攻毒之法方可驱除,这药粉是用七星海棠制成的毒药,撒在伤口上,两相抵消,在服用一些解毒丸清楚余毒,便无大碍。”
    “如此,就多谢姑娘相救了。”凌尘说完竟然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只是之前姑娘的躲雨之恩才刚刚报完,如今这救命之恩,又该如何相报?除了以身相许,在下还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思及此处,故而叹息。”
    “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见血封喉的毒解了。”
    “我师父说过,这世间万物,因果轮回,总是有定数的,再烈的毒,只要找对了方法,就都能解的开。”
    “姑娘当真,什么毒都能解吗?”
    “那怎么可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会有我能力不及的时候呀。”
    凌尘默默地赞许,心里想着,这姑娘有如此手段还这么谦虚,真是难得。然后江楚歌就接着说道,“不过目前,我还没有遇到过解不开的毒呢。”
    “......”
    “凌尘,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请说”
    “你们男人,为什么都想要天下呢?这天下要来有什么用?”凌尘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淡淡的回答道,
    “有些东西,只有得到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吧。”
    江楚歌想了想,“这答案跟没说一样,意思就是不管怎样先拿到手再说呗。不过也对,总要先到手之后再决定是扔了还是另有他用。”
    凌尘眼神微微的发光,“如此说来,姑娘是愿意帮助在下了?”
    “这天下对我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帮了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姑娘若是帮我夺了天下四国,我便将这西凉公主和新驸马爷交给你随便处置怎么样?”
    江楚歌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想到这两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浑身紧绷了起来,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主意!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敢爱敢恨,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姑娘啊。”
    “你印象中的?你之前又没见过我,怎么会知道?”
    凌尘自觉失言,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江楚歌突然想起来了,
    “你是从汀兰嘴里说的么?”
    凌尘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江楚歌歪着头,“你是教主她是圣女,她跟你说不是很正常么?快跟我说说,汀兰是怎么说我的?”
    “姑娘嘴里的汀兰大概是指紫瑶吧?”
    “紫瑶?原来她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紫瑶是我教的圣女,也是我的妹妹。”
    “是么?她可是跟我说,有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哥哥。”
    “哈哈,几年前可能确实如此吧,从小我娘就去世了,我爹一个人把我带大,后来我爹也去世了,魔教开始分崩离析,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查清了我爹的死因,只是仇人太过强大,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没办法报仇。”
    “所以我就想,我要取得这天下,用这全天下的力量帮助我完成复仇的愿望。”
    “所以是你派汀兰来寻我的?”江楚歌不太习惯紫瑶这个名字,还是下意识的唤她汀兰。
    “紫瑶虽为魔教圣女,却从来都是任性而为,我的话她不会听的,之所以去寻你,是因为我俩有共同的愿望罢了。”
    寥寥几句,江楚歌突然就觉得有些理解了汀兰,杀死亲人的仇恨是完全不能忍受的,这个她经历过,自然明白。想到这里,当初的愤恨被冲淡了一些,反倒多了几分惦念。
    “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过得怎么样,竟然把林峰也一块拐走了,完全不怕我这个小姐会受人欺负,真是让人伤心。”
    “是啊,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要。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任性得很!”
    凌尘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毫不客气的说起了自己妹妹的坏话。
    “可不嘛。脾气还大得很,一不高兴了就连饭也不做了,还要哄半天,像个小女人一样。”
    说起汀兰的怪癖江楚歌绝对可以滔滔不绝的说半天。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江楚歌突然发现,凌尘平时总是一副儒雅书生仿佛不会生气的样子,说起汀兰的时候,表情却是难得的丰富起来。
    凌尘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许多汀兰小时候的趣事,江楚歌也说了很多在江府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人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江楚歌本该到自己的房里休息,但凌尘毕竟刚解毒不久,她怕有意外,便没有马上离开。拿起一杯清水递了过去,顺势就坐在了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凌尘被这样亲密的接触,又闻到了江楚歌身上的淡淡的幽香,弄的浑身有些坚硬,脸竟然红了。
    江楚歌顿时被他这一副纯情的小模样逗笑了,这家伙在男女之事上竟然比自己还羞涩,真让人难以想象这个红着脸的小书生竟然是那诡异的十二护法的主人。
    “你身体很好,过了今晚大概就没事了。”
    “嗯。”凌尘僵硬的开口,显然有些不太习惯与人这样的肢体接触。
    江楚歌觉得有趣,反而生起了一股戏谑的心思,她一脸坏笑的开口,
    “凌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碰过女孩子?可你当初抱我的时候,可是很熟练的呀。反正你也没什么大碍了,要不,你再抱抱我试试?”
    江楚歌对着凌尘张开双臂,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胸前的凹凸恰好对着他的视线,凌尘顿觉有些血脉喷张,很快就丢盔卸甲的倒在一边,眼神回收,小声嘀咕着,
    “罪过罪过,非礼勿视,小生无礼了。”
    江楚歌见..成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以前跟秦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自己会被..如今竟反过来了,自己也能..一下不是良家的少年郎了,颇觉有趣的很。
    只是转念一想,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总是下意识的与他进行比较,心里顿时一滞,连带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凌尘刚刚看到江楚歌开怀的样子,转瞬间之间却又低沉了下来,自然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用探寻的眼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歌儿姑娘?”
    江楚歌一愣,这逐客令下的有些突兀,反应过来后,转身欲走,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凌尘的床边,
    “要不今晚,我还是在这里照顾你吧。你救了我,我照顾你,自是应该的。”
    凌尘也是一愣,没想到江楚歌竟然想要留在这里不走了,他直愣愣的看着她往回走,眼神忽然注意到门口的一个人影顿时明白过来,便也不再开口拒绝。
    那黑影在门口盘桓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了。
    江楚歌又呆了片刻,确认那黑影已经走远了这才起身,“抱歉,我这会该回去了。”
    凌尘点点头目送了她离开。
    当晚,秦影回到公主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拓跋漫从榻上坐了起来,一副嘲讽的语气说道,“呵,没想到吧,你那小夫人这么快就跟新欢勾搭上了,怎么样?被人戴绿帽子心里什么感觉?”
    秦影充耳不闻,和衣躺在了地上。他有点想不起起来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身体意识都变得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所以他选择了写,每天发生的事,每一刻的感受,他决定一点点的记录下来,歌儿,哪怕只剩下三年,我也不想忘记你。
    第二天,凌尘睡了一觉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他刚出门,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江楚歌。长发未挽,随意的散落在一边,腰肢如弱柳扶风般轻柔,呼吸间幽韵撩人的香气弥散开来,眼睛顿时有些呆住。
    江楚歌看到出了门的凌尘,穿上鞋子快步的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脉搏,凌尘果然又变得僵硬了起来。江楚歌这次却没有再调戏他,只说确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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