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竹的笑容加深了些:“我想听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陈美人,以及那位长得同陈美人一模一样的人!”
    金珠讽刺的笑了两声:“哪有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从头到尾我都只知道主子一个人!”
    湘竹不为所动:“金珠姑娘最好不要嘴犟,如若不然,你会后悔的!”
    金珠一脸不屑的转过脸,湘竹冲身后的两个金吾卫扬扬手:“用刑吧!”
    于此同时,承德殿内却是一派歌舞升平。
    虽然白天出了一点岔子,但今夜的接风宴却依旧照例举行。
    而带着军功回来的清郡王,就成了一众人追捧的对象。
    那些白日里逃过一劫的闺秀们,抛去平日里的矜持,又是歌又是舞,只盼望能引起这位清郡王的注意。
    而那些遭了殃的,抱憾错过了这次能引起齐国最好的金龟婿注意的机会。家人有来的,免不得酸几句。
    而这一切,都引不起郑玕的注意,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位坐在左次首的太后娘娘。
    他对秦太后的印象,只有那次秦家逼他娶秦元元之时,秦南说的那句话。
    他说:“秦元元有太后娘娘撑腰,不容清郡王轻贱!”
    当时他不甚在意,三言两语的打发了秦南,但心里却好奇他口中那位替妹妹撑腰的太后娘娘。
    他接触过得女人不多,因为秦南的话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位秦太后是蛮不讲理,再不然就是颇有心机的样子。
    没想到,却见到一个满身清华,一脸淡然的清丽女子。
    郑玕一时来了兴趣!
    没想到她倒是个顽强的人,上次吃了蹩不说,现在又站在了宫女,对着清郡王抛媚眼。
    江楚歌目光往后移,就看到角落里一身白衣的秦影。
    秦家再是太后的娘家,也只是商贾,比不上在朝为官的仕族,平日里不显,这种场合就显露出来了。不管他们在人后如何富贵,在宫宴上也只能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穿的也只能是素色!
    触及到江楚歌的目光,秦影笑着冲她举了举杯,江楚歌回他一笑。
    秦元元表演了什么江楚歌没注意,但之后掌声雷动江楚歌却是知道的。她探究的忘向清郡王,却发现他双目放空,不知在看何处。但绝对不是殿内一脸娇羞的秦元元就是了!
    之后秦太后照例给了赏赐,江楚歌也让倚梅给了赏。
    一场宫宴,结束在一片歌舞之中。
    从承德殿回到储秀宫,还是没湘竹的消息,江楚歌重重的握了握座椅把手,心里七上八下。
    今日刺杀她的那个刺客她是认识的,皇兄还在世的时候,她没少见到。只是她的一般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眼睛却让江楚歌忘不了。
    因为在陈美人讥讽其他的宫妃的时候,她的眼里总是闪着一种自得的笑意。因为时常遇到陈美人与其他宫妃冲突,所以江楚歌也就记住了她的眼神。
    她叫金珠,是陈氏的贴身侍女,听说从小就跟着陈氏,算是陈氏的心腹。
    自陈氏出逃之后,她就下落不明,甚至是陈氏横死,都不见她的踪影。
    今日第一眼看到她,江楚歌就认出她来,索性将计就计捉了她。
    她是陈氏的贴身侍女,现在却跟着郗月余党一起刺杀劫囚,这意味着什么?江楚歌心中早有猜测,却需要一个证实!
    就在她失神之时,秦影堂而皇之的进了储秀宫。
    今日江楚歌那一手,让他好不惊讶。他知道江楚歌神通广大,却没想到还身怀绝技,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在她手下都过不了几招。
    秦影虽然没接触过杀手,却能看出来江楚歌的武功路数与那刺客似乎是一个路数而且招招都恰好能克制那刺客的攻击。要么她是久病成良医,被刺杀的多了,自己知道如何防御。要么,她自己就是受过训练的刺客。
    今日有金吾卫在,江楚歌的表现很少有人看见。
    但不管江楚歌是什么身份,对秦影来说都没有关系。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狠戾也好,善良也好。他对江楚歌都很欣赏。
    在秦影的灼灼目光下,江楚歌的思绪终于被拉回来。
    “你……你怎么来了!那个,今日的事情多谢你!”
    秦影脸一红,卷着手咳了两声:“那个,说起今日之事,我还要对你说声抱歉。若不是我多事,你的暗器也不会发虚了,害你又费那么多功夫!”
    江楚歌脸色讪讪,一时两人都不说话。
    正在此时,连翘的声音响起:“湘竹姑娘回来了!秦公子与公主在里面呢!”
    湘竹脚步一顿,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既是给公主和秦公子时间,也是打算沐浴更衣之后再去见公主。诏狱里尽是污秽,她不能冲撞了公主。
    秦影端正坐姿等了片刻,却听到脚步声往西厢去了。当下便放大了胆子,一把将江楚歌捞到怀里,飞快的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江楚歌双颊飞红,柔柔的推了秦影一把:“湘竹来了,你不要这样!”
    秦影也不答话,仍旧抱着怀中的人儿,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直到一刻钟之后,再次想起一阵脚步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日我不出宫,明日我开看你!”
    江楚歌颌首,秦影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去。
    湘竹沐浴之后,换了一身竹青色长裙,配一件天青色的夹袄,见秦影离开,才进了江楚歌的寝殿。
    “公主,审出来了!”
    “哦~她怎么说?”一听有了消息,江楚歌立时来了精神。
    湘竹一五一十的把金珠招供的话转述给江楚歌:“她说陈氏是郗月暗桩,与那位长得相似的女人是双胞姐妹。两人一起被郗月皇室培养出来,准备送到齐国做钉子。
    之前先帝在木叶城见到陈氏并不是偶然而是郗月王精心设计的。因为两人长着一张一样的脸,所以在人前一直都是以一个身份存在。
    当时陈楚楚爱上了组织的另一个暗卫,两人私定了终身。同时也对那郗月皇室生了异心,所以才会有陈楚楚的屡屡逃跑。
    而对象绝不是什么黄员外,她明面上的身份,只是捏造出来的。要给她捏造一个负心的未婚夫并不是难事。
    之后,怕陈楚楚坏事,陈妍妍顶替了陈楚楚的身份。在被先帝抓回去之后,乖乖的跟着到了京城,一路进了宫。
    在宫里这些年,陈妍妍一直和组织保持着联系,为了防止她离开的时候陈楚楚坏事,才会把她安排在陈楚楚身边,既是辅助,也是监视!
    陈氏从宫中逃跑之后,她就与陈氏走散,再次回到陈妍妍身边!”
    江楚歌面无表情的听着,脑海中回忆着皇兄与陈氏从相遇到纠缠的细节。
    无奈当时她并没有参与,她所了解的也只是从郑元的三言两语中推测而来。实在分辨不出金珠说的是真是假!
    “那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是陈妍妍给先帝下的毒药。”
    “是!”
    “另外,让飞燕营盯着京城的人,一家都不要放过!这几天让金吾卫以抓乱党的名义挨家挨户的搜查!”
    “是!”
    ……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两个小丫鬟端着吃食绕过后院,嘴里抱怨不住:“知道那些客人是什么身份吗?好大的架子,日日都半夜三更才要吃饭。我白日可还在二夫人院子里领着差事呢,这白天晚上的睡不好,脸上都长痘了!”
    一旁的同伴听着,轻轻的勾了勾唇,出言安慰:“你就别抱怨了,谁叫咱们是丫鬟呢,丫鬟应该做的就是伺候好主子!”
    小丫鬟瘪瘪嘴:“还是春杏姐姐你看得开!”
    被称作春杏的丫鬟对她报以一笑,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到了一处荒宅。
    方才还聒噪不休的小丫鬟立马安静了,不谢痕迹的往春杏身边靠了靠:“春杏姐姐你不怕吗?”
    春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怕什么?”
    “听府里的小厮说,这荒原闹鬼!”
    春杏忍俊不禁:“别乱想,若是真的闹鬼,国公爷就不会把客人安排在这里了!”
    两人在荒园里走了几步,看到前面屋子里的亮光,便乖觉的把食物放在空地上。然后逃也是的离开。
    荒园里有客人,春杏是听小桃说的。小桃是二夫人院子里打理花草的粗使丫鬟。
    虽说她是在二夫人房里当差,却并不算二夫人的人。所以才会被点到来给废园子里的客人送饭。
    但因为这些客人总是昼伏夜出,她一个粗使奴婢,白天夜里都要做事,免不了忙得团团转。
    熬了眼睛都红了,自然引起了春杏的注意。小桃心思单纯,春杏关心了几句,便把事情合盘托出。春杏便顺坡下驴,提出陪她一起去送饭。
    小桃胆子小,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了!
    但是今日没见到那些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春杏心有不甘。但那些客人是定国公亲自安排的,她不好惊扰了,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等下次机会!
    马上就是年关了,京中越来越热闹。大街上叫卖年货的声音此起彼伏,郑玕一身常服带着郑安在街上闲逛。
    到悠闲的是郑玕,身后的郑安怀中却抱满了东西。
    “郡王爷,宫里已经赏过年货了,王爷要是觉得缺什么,交代采买的人去做就行了,何必亲自上街一趟!”
    郑安苦着个脸,怨声载道。郑玕不以为意:“宫里的东西虽然好,但大多千篇一律没有新意。倒不如民间的东西来的新奇有趣,江楚歌年纪轻轻的,就整日板着个脸,未免太无趣了些。”
    郑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郡王你真的是为了给长公主送礼物吗?太好了,郡王你终于上进了,奴才就说嘛,您是长公主的皇叔,本该是最亲近。没道理做个闲散王爷的,更何况您还为国立了大功。理当于长公主亲近!”
    郑安正说得起劲儿,就被清郡王敲了一个爆栗:“聒噪,本王做闲散王爷怎么了,难不成还少了你们吃穿不成!”
    郑安捂着头,小声的顶嘴道:“在府里倒不愁吃穿,但在外行走总是让其他王府的人轻视……”
    “就你话多!”
    意识到王爷生气了,郑安乖觉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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