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列?心说,玄天观果然是好本事,也不知道走了谁的路子。
    沈瑞摇头,“咱们得苦日子来了。”
    李羲苦笑一声,“你的日子还好,我们御史台的日子才是真的不好过,沈贤弟,?恐怕我到时候还要仰仗你。”
    沈瑞揽着他的肩膀,“好说好说,走,喝酒去。”
    江星列一点都不想跟李羲去喝酒,但沈瑞既然开口,他也不能拒绝,只能和李羲坐上同一张酒桌。
    ?天色黑尽,沈绵才回到静国公府,江星列也是这个时候才回来,和沈绵一起到的门口。
    江星列已经有些醉意,看见沈绵之后,道,“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许你醉酒晚归,就不许我和老师多说一会儿闲话了。”沈绵扶着江星列的手臂,跟他一起进屋。
    要不是明日还得去国史馆,她都不想回来了,还得伺候这个醉鬼。
    “许,许的,我们家都是绵绵说了算。”江星列笑道。
    “早知你又喝酒,还不如跟我一起去青云寺呢,”沈绵道,“既然是我说了算,那你日后能别醉酒回来了吗。”
    “兄长请我喝酒,我怎敢不从。”江星列道。
    “二哥哥怎么也成个了酒鬼。”沈绵蹙眉,总是喝酒像什么样子,回头要跟他说说才行。
    江星列倚在沈绵肩头,“今日的酒,可是李羲灌的,不怪你二哥哥。”
    “李羲?”沈绵道,“李羲还有胆量给你灌酒?”
    沈绵记得,李羲性子温吞,说话做事都十分谨慎,怎么会有胆量给江星列灌酒,这人肯定是在说瞎话。
    “绵绵不信?”江星列扶着沈绵的肩膀站好,“你宁愿相信李羲,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夫君?”
    江星列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拦着沈绵不让她往前走。
    沈绵横了江星列一眼,呵斥道,“二两酒上头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今天刚刚感谢老师帮她找了一门好姻缘,晚上回来江星列就醉酒跟她闹,真是没脸。
    江星列看沈绵拔高了声音,当即就委屈起来了。
    “你怎么能大声跟我说话呢,你为了别的男人跟我吵架,”江星列拉着沈绵的袖子,宛若从醋坛子刚刚捞出来似的,“绵绵你怎能如此?”
    两个人在院子里吵架,很快就有侍女小厮围过来凑热闹了。
    沈绵素日里脾气好,家里的下人也不怕她,就悄悄摸摸地躲在旁边听。
    “我怎么了,”沈绵惊道,“你怎么能无理取闹呢,我都不记得李羲长什么模样了,人家孩子都生第三个了,你跟我闹,你再说一句试试!”
    江星列被沈绵一声吼镇住了,当即上去挽着沈绵的手,不敢再说话了。
    他其实就是喝多了,想跟沈绵闹两句,叫她说些好话,谁知道沈绵今日这样大的脾气,上来就训他。
    沈绵瞥了江星列一眼,就回思敬院去了。
    静国公正哄两个小的睡觉,听了这事儿,对淑和郡主说道,“这两个孩子,怎么吵起来了,平日都没听见过。”
    淑和郡主道,“你儿子这是什么吵架,你儿子这是跟人家撒酒疯,叫人家给教训了。”
    淑和郡主这两年看自己这个大儿子,越看越觉得他像是换了个人,尤其是在沈绵面前,娇贵得不得了。
    沈绵也是好脾气,由着他闹,要是换成自己,早就一巴掌糊他脸上了。
    静国公蹙眉,有心维护儿子,道,“那也不能在大门口就吵起来,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淑和郡主一笑,“像什么样子,谁家夫妻还不吵架了。”
    静国公看看床上两个小的,道,“嘘,你小声点儿,都睡着了。”
    淑和郡主压低声音,“睡着了?”
    “嗯,”静国公点头,“两个小祖宗,东宫就放心把孩子扔在咱们家不管了。”
    淑和郡主帮两个孩子掖上被角,道,“沈绵膝下无子,她姐姐的孩子,跟她亲生的没什么两样,咱们静国公府,怎么也跟周家似的子息单薄。”
    她叹了口气,道,“别是我的罪过。”
    静国公听了这话,当即说道,“一把年纪了,瞎说什么呢,大郎家的不能生,是有人作孽,二郎家的肚子里不是已经有了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淑和郡主捏捏床上元哥儿的脸,心里涌出无限温情来。
    回到思敬院,江星列的酒就醒的差不多了。
    沈绵早早地躺在床上,看见江星列披着中衣回来,长发湿漉漉的,先给了他一个白眼。
    江星列把手里的布巾塞到沈绵手里,柔声道,“绵绵快起来,给我擦头发。”
    这声音可谓无限温柔了,大有认错的意思。
    沈绵坐起来,把布巾捂到江星列头上,蒙上他的眼睛,冷酷无情地说道,“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江星列顺从地回答。
    “你错在哪儿了。”沈绵接着问。
    “我,”江星列思忖片刻,道,“我哪儿都错了,绵绵别生气。”
    沈绵快气死了,这话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还知道错误,知道个鬼!
    沈绵继续用布巾捂着他的脸,“你再说。”
    江星列叹气,道,“只是瞧见李羲,就想起当年岳父和兄弟到处夸他,撮合你们这件事情,便觉得不高兴。”
    险些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比下去,他当然不高兴。
    沈绵冷哼一声,道,“那当年我可曾动摇过,我现在还常和娴宁见面说话呢,我要是找事儿,你这日子都甭想过了,你还敢借酒撒酒疯,你还敢吗?”
    江星列就是在无理取闹呢!
    “是是是,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江星列把布巾从脸上掀开,搂着沈绵说道。
    “真是,今日刚刚跟老师说,他给我找了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夫君,我为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结果晚上你就让我没脸,真是好生过分。”沈绵把布巾拿回来,开始给他擦头发。
    江星列一本正经道,“我哪儿舍得让绵绵上刀山下火海,就是真的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把你扛在肩头,绝不让你吃半点苦头。”
    “真的吗?”沈绵道。
    “真的。”江星列险些指天发誓。
    “好啊,今晚上去睡书房吧。”沈绵毫不客气地说道。
    江星列自然是千不肯万不愿的,最后软磨硬泡,终于说服了沈绵。
    他心想,以后还是不能瞎作妖了,好好过日子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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