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将几乎发了疯的娘儿俩给拉开,面前的铁富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狼狈的像是刚被虐待过一样,满脸是血。
    “爸啊!爸啊!你怎么忍心离开我们了啊!你不知道我们在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吗!”珊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抱住了走过来的关姐,一向在铁家人面前没有低过头,没有流过泪的她们,在听到亲人早已去世的消息之后,终于崩溃了!
    当初铁家人说铁栋在外面挣了大钱,已经再次成家立业,她们也没有说什么,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不是让人留恋的地方,关姐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珊珊也怪自己没有生在好的家庭,娘儿俩在心,对铁栋竟然都没有多少怨恨,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都知道自己的亲人秉性,不会做出抛妻离子的事情?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证实,她们却宁可自己的亲人是为了钱而抛弃她们,至少等她们日子好过了,想见人还可以见到,谁想到却早已是阴阳相隔!
    铁头哥没有了丝毫的斗志,被小三十一个人教训的躺在地装死,老鬼走到娘儿俩身边,看着她们说:“栋哥是我一辈子的大哥,他的亲人,是我的亲人!你们放心,以后这个家我撑起来,嫂子,你这辈子是我的亲嫂子,我为你养老送终。珊珊,你是我的亲……”
    还没等老鬼说完,黎响及时踹了他一脚,阻止了他下面的话。开什么玩笑,你要是真把珊珊当成亲闺女来看待,等于封死了自己以后的路!
    老鬼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问题了,红了脸讪讪的看了珊珊一眼。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的意思,珊珊的脸也红了,只是还没有从丧父的噩耗挣脱出来,流着眼泪对老鬼说:“鬼哥,谢谢你!”
    黎响看着关姐说:“关姐,对这个人,你想怎么处置?他的做法已经是违法,如果你想得到自己应得的,我可以帮你,让他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算了!”关姐擦了擦眼泪,用厌恶的眼神看了铁富成一眼,摇摇头说:“他用过的钱都是脏的,我连碰都不会碰一下!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铁家没有任何关系,家里的老宅是我的,你们占用了给我吐出来,其他的我分不取!老宅我会卖掉,你们要是阻拦,我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们争到底!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铁家的媳妇儿,那笔钱当时栋给你们院里那两个老人养老送终的了,以后咱们各走各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铁富成,知道再想打老宅的注意,自己肯定占不到任何便宜,搞不好连已经拿到手的都要送出去,铁富成也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脑袋,无可奈何的点头说:“好,这么办!”
    没有人再去关心他去哪里,老鬼带着娘儿俩往回走,黎响和十五、三十在旁边保护着他们,老鬼扭过头,对黎响说:“小六爷,我想请个假。我晚几天去京都,想留下来帮着关姐把祖屋的事情处理了再走,我怕铁家人再整些幺蛾子!”
    也确实有这样的担忧,毕竟有些人把利益看的亲情重的多,为了利益,他们可能连脸面都不要,别看铁富成现在答应,也是迫于无奈,等他回到了铁南村,觉得到了自己地盘了,再反悔的话,只有两个弱女子,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黎响对老鬼说:“你安心处理这件事,京都那边你和扎巴呼雷都不用去,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你回五哥那边!有随便他们跟着我,不用担心的!”
    回到理发店前面,一帮痞子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坏三儿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陪着笑脸在年警官面前不停的说着好话。
    见到黎响等人回来,年警官的视线落在了关姐身,阴着脸对坏三儿说:“你给我记着,这家理发店你以后有多远给我离多远,要是再听到你在这里闹事,老子削死你,明白吗?”
    这话可真不像是一个警察的嘴里说出来的,偏偏坏三儿吃这一套,站在旁边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不停的点着头说:“明白了,秦所长您放心,以后这地方当是我老娘开的,谁在门口吐口痰我都饶不了他!弟弟我对您的话可都是记在心里的,绝不违背!您看这天也不早了,我是不是……”
    “赶紧滚蛋!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聚众闹事,别人我不管,我先收拾你!”年警官面无表情的对坏三儿骂了一句,坏三儿如获圣旨,马领着自己留在这的一帮小弟跑了。
    可怜铁富成和铁头哥留在这的那五个人,一个个全都被绑了双手,塞进了警察里。
    小三十毕竟还年轻,看着坏三儿一帮人这样走了,有些不服气,对年警官说:“大师兄,你怎么把这些人给放走了啊?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警官笑了,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随便,身旁的随便介绍:“小三十,到随家五年,我带的!”
    下打量了小三十一眼,年警官点点头说:“能让你这个大师兄亲自带,说明条件不错!小师弟,在社会混,不像是跟着师父,是是非非都那么清楚,我们也可以把那小子关起来,可是算关他一天一夜,又有什么用?他出来之后还不是一样该干嘛干嘛,甚至还可能因为心存怨恨,对这些受害人进行打击报复!所以进行震慑和教育,永远皮肉的惩罚要有效果!”
    小三十有些似懂非懂,他对这些人情世故还没有太多涉猎,不过黎响却明白大师兄的意思,水至清则无鱼,想要维护一地平安,单单只靠雷霆手段是不行的,对于这些地痞流氓,你打不尽杀不绝,与其跟他们剑拔n-u张互相对立,倒不如用招揽拉拢的手段,让他们帮你去做一些你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只要对大局有好处,不用太过在意细节。
    “黎先生是吧?我姓严,严肃的严,叫严关,是镇派出所的所长。”年警官的视线落在了黎响身,虽然脸的表情还是看不出喜怒哀乐,但是黎响也可以听出他的音调放缓了许多。
    走前主动跟他握手,黎响笑着说:“严所长好!叫我阿响行了!”
    严关跟黎响握了一下手,然后看着他说:“那我叫你黎总吧!不知道黎总这次来严隋,是办事还是考察?”
    这话有点疏远了,黎响也感觉出了严关态度的严肃,马思索自己是否有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得出的结论是没有过,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态度有些疏远了。
    “其实是来找人,现在人都已经找到了,应该在这两天离开了!”黎响对严关实话实说。
    那个跟着严关一起来的壮汉警察刚把那几个村痞送车,回来的时候听到了黎响的话,松了一口气说:“哎呀你可算走了!镇这几年都是风平浪静的,你来了几天,报警电话都快把派出所打爆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黎响有些讪讪然,也不怪人家埋怨,来到严隋之后,还真的是没消停过,跟曼婷日化的人起过争执打过架,跟铁南村又来了一场麦田大追踪,然后又是今天晚这一场,不管是谁做警察,遇到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会感到头疼吧?
    黎响有些讪然,挠了挠头对几位警察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我们离开这里,不给警方添麻烦了!”
    一旁得随便也对严关说:“大师兄,等会我去拿酒给你送过去,不过那些药,你自己抽时间去隋村吧,我们要跟黎老板去京都,没有时间回村了!”
    听了这话,严关也只好点点头,看着随便说:“这事我听说了!我们没有赶,你们赶了不要错过,把咱们随家弹腿的名声打出来,等你们凯旋回来,我在镇为你们设宴!药我自己送过去,也该去看看老爷子了,已经好久没有去看过他了!”
    老鬼没有跟黎响回酒店,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今晚有没有突破,反正是留在了理发店,黎响回去之后冲了凉,然后钻进被窝睡觉了。
    一觉醒来,先做了一个小时的健身,然后冲凉换好衣服,叫对面三位师兄弟一起下去吃早餐,顺便退房。
    还以为好不容易离开家了,他们会睡懒觉,没想到人家三个起的他还早,都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回来了!
    吃过早餐,黎响准备在订机票,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秦红军打过来的:“阿响,你现在哪里?先不要去京都了,回老家一趟吧,汪韶华死了!”
    拿着手机,黎响半天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秦红军是在开玩笑,后面才知道,这是真的,范兵一家都已经先回去了!
    说起来自从回母校那一次一起吃了顿饭,黎响跟汪韶华再也没有见过面,一帮老兄弟都在批判这个家伙,黎响也生气于他对范兵的态度,不愿意再理他。
    可毕竟是老同学,毕竟在学校里是玩的最近的朋友,现在人都没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连范兵都回去了,他出去这么多年,正好赶,没有理由不回去参加汪韶华的葬礼。
    “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下巴夹着手机问着。
    秦红军叹息了一声,对黎响说:“咱们这桑子园那边要一个大型建筑项目,好几百亿的工程,本来汪韶华这两年不太顺,也不知道找了谁,搀和到这个项目里面了,找了个最累的活,通淤,没想到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