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最老一辈的白永奇态度强横的提出了要给的说法,一,交出关于隐山人传承的一切,二,当着云州省诸多修行传承的面认错道歉。
    薛晨听了这两点后,眼睛里隐晦的掠过一抹光,扫视了眼面前的所有白家人,第二点要求他还能理解,是想要通过他来一次杀鸡儆猴,来一次震慑,让云州省的几个修行传承人能够见识玉龙洞的强横和不可欺辱。
    可提出的第一点就有点意思了,想到在一开始谈话,对方就直接点出了天乩数法,现在又说到了隐山人传承,更是索要隐山人传承……
    “这么说,他们是认为我得到了隐山人的修行传承?”
    心思如电,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站在玉龙洞白家人的视角分析此事,渐渐的领会了要点。
    “一定是白家人认出了自己施展的的天乩术法,也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一个隐山人传承,而且应该是很强的那种,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这个没什么传承根基的人是获取了隐山人的传承,这才踏踏入修行当中,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想要从我的手里夺走了隐山人传承……呵呵,恐怕,这才是他们更看重的吧。”
    想明白了种种后,薛晨眼底闪过冷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所谓修行和修行界,虽然一个个有着常人没有的本领,自认为是比普通人更加尊贵的,可是根子上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还不如,依仗更强横的实力,展现出了那张贪婪和不讲道理的嘴脸。
    这让他突然想到了腐败的清王朝,被八国联军随意的践踏入侵,明明是受害者,可是到最后还要割地赔款了事,还真是将弱就要挨打展现的淋漓尽致啊。
    “哼,姓薛的小子,你哑巴了吗?不过在回答之前好好想一想也是好事,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承认错误,按照九叔说的去做,那也是你最好的出路!”白家人冷言冷语,态度倨傲。
    “呵呵。”
    薛晨笑了一声,自然引得了所有白家人的不悦的眼神。
    “不知道各位可否知道祁王府和小周山之间的恩怨,还有那一纸契约。”
    也不等白家人张嘴,他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简单的讲了讲前段时间因为一张四十年前的契约引发的争斗。
    “小周山的人虽然咄咄逼人,但是毕竟有有一纸契约在,也算是占着道理的一方,而祁王府传承的人了,明知道不敌,但也不想辱没先人,让传承被笑话,于是接下了对方提出的要求。”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薛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玉龙洞白家虽然大概的知道这个事,可毕竟不是发生在甘南省,且无论是小周山还是祁王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末流修行传承,没有资格让白家重视。
    “这是我接触到修行后遇到的第一个比较大的事,感觉修行者和普通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风骨,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修行者和修行者之间是不同的。”
    看着年轻人要了摇头,听出了话里深意的白家人心里都大怒,怎么会不知道是在嘲笑白家人做事没有风骨。
    “够了!”
    白永奇伸手拍了一下屁股下的椅子的椅背,一张不锈钢骨架的椅子登时四分五裂,散在了地面上,人也顺势站了起来,眼神烁烁,整个人充斥着一股让人惊悸的气场。
    “我们玉龙洞白家,岂是任何人可以评价的?刚刚已经给了你指明了道路,那也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不要自误,毕竟,我们白家人不屑于动手欺负一个没有传承根基的人,否则,你说不得早就成为白云山脉某处的一具尸体!”
    “九叔,无需与之生气,如果此人真的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咱们白家了,只怪他自己有眼无珠,想要在玉龙洞白家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是自己作死。”有白家人重新搬来一张椅子,同时附和了一句。
    会议室内的气氛已经可说是剑拔弩张,至少白家人已经不想再说任何话了,恨不得立刻出手将人擒住,然后狠狠的炮制。
    薛晨听了白永奇威胁的话挑了一下眉毛,就没有更多的反映了,因为他早就想到可能会发生眼前的一幕。
    “指明了道路?那是你们玉龙洞白家想要我走的道路,并不是我要走的路,所以,我,不,答,应!”最后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字说了出来,白家人怒色也越明显,似乎随时要动手一样。
    “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白家是认为我没有那个胆子,还是没有那个能耐,现在就将你拿住?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半死的人,那时,你就会明白自己做出了多么错误的决定。”白永奇大马金刀的重新坐了下来,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但现在还不是走最后一步的时候。
    他的谋划有两个,一个是传说中的修行传承隐山人留下来的东西,另一个是借助此时来敲打震慑云州省其他的修行传承,巩固白家对于白云山脉的拥有权。
    如果将人给打个半死,对方又是一个倔骨头坚决不肯吐露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而且,那也显不出白家的能耐,他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在那些修行传承的面向他们玉龙洞白家认错。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就算不要人命,至少也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九叔,不要和他浪费口舌了,直接将他打个半死,那时他就明白了。”有一个长脸的白家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略显细长的眼睛闪着狠色,盯视向面前这个在他看来没有长脑子猪油蒙了心敢和他们白家作对的青年。
    另外几个白家人也都差不多的样子,只等九叔点头,然后就当即将人给拿下,至于会不会引起什么波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了解到眼前的青年有些政治上的关系,可那又如何?
    修行界的事,不是普通人能够掺合的。
    修行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是修行者之间的恩怨,伤人也好,杀人也罢,任何一方都不能和公安接触,毕竟,关于修行对于普通人是异常隐秘的事,也不屑于让普通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让公安也就是过去所谓的“衙门”来掺合修行者之间的事,那是对修行者的侮辱,会受到唾弃,成为笑柄。
    眼见着白家人都露出了剑拔弩张的姿态,薛晨没有托大,也做好了戒备,一边说道:“你们白家家大业大,人多势众,我就算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如果白家人真的动手了,他可没有傻到真的和眼前这么多的白家人发生正面的冲突。
    突然,一个白家人身子一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到了面前,冷哼一声:“你跑的掉?”一只手悍然抓了下来。
    可是薛晨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发现到不对的时候脚下一动,顺义一般退后两米多远,站在了会议室的最里面,躲开了抓开的那只手。
    “咦?”
    似乎都没有想到能够躲开这一抓,白家人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白永奇的眉毛也动了一下,看向薛晨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淡淡说道:“不错的术法。”
    他嘴上说着不错,可是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这岂止是不错,而是非常的不一般,至少他们白家没有。
    “这难道也是隐山人遗留下来的传承之一?难怪隐山人能够在两三百年前是这片土地上最强盛的修行传承,果然了不起。”
    而突然出手没有成功的那个白家人脸上的表情就有点不那么好看了:“你跑?你能跑哪里去,你的所有信息我们都一清二楚!难道你还能永远的离开云州省,否则就算你今天能够逃掉,也不可能逃掉一辈子!”
    “哦,是吗?难道你们白家还能一年三百六五天派人蹲守在我的家门口,而且,我的住处可是不少,只怕没有几十个人都不够用啊,更何况,如果我一头钻进白云山脉里,一年半载不出来呢,反正那里的灵气非常充足。”
    他是没有修行传承作为根基,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可这也是他的优势,如果是一个有传承的修行者这么做,白家完全可以直接去堵门,找传承的主事人来算账。
    听到这么说,白家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难缠,如果对方真那么做的话,那可真是要把人气吐血了,对方打不过可是比泥鳅还要滑溜,谁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不断的纠缠?
    白家人此刻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这就好比是一头大象和一只老鼠的战斗,大象想要踩死一只老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就是此刻的情况。
    在场的一个白家的女子,也许是被薛晨给气的非常难受,声音尖锐的叫喊道:“你要是敢跑,不乖乖的跪下认罪,你身边的人都要跟着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