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了卢府的后门,卢子阳下了马车走进后门,却没见云文月跟上来。
    他回头看了看马车,与身边的府兵说:“把她给我拖进来。”
    “是。”府兵应声,走向马车。
    云文月坐在马车里,惶然无措。
    她本是想与白凤玉石俱焚,就是死也绝不能让她与卢子阳在一起。
    但她失败了,还落在卢子阳的手上。
    卢子阳再不是十年前那个任她云家欺负的文弱书生,从他将父亲拉下马,他便成了先皇最信任最得力的酷吏。
    所谓的酷吏,就是直属于皇帝管理的官员,他是冷血无情的执法者,是皇帝的眼睛,监视着全朝的文武大臣。
    凡被他抓住的官员,皆会用极残酷的方法进行审讯,落在他手上的官员,没有能活着走出监牢的,皆被生生被折磨至死,惨绝人寰。
    一路上,卢子阳面色阴沉着,气氛冷凝到了极点,想到听说到他审讯罪官的残忍手段,她害怕极了。
    她要逃,却被卢子阳死死的抓住,他那极为阴狠的目光吓得她魂飞魄散。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被妒嫉冲昏了头,去找白凤玉石俱焚。
    现在自己落在了卢子阳的手上,她要杀他最爱的女人,她彻底把他激怒了,他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车帘突然被掀开,她吓得惊叫了一声,随之看到府兵的大手抓向她。
    “别过来,你们,给我滚开,滚开,不许碰我,滚……”
    她惊恐的大叫着,对着府兵伸过手连踢带打,可是,最终被府兵的大手抓住了脚踝,被极粗鲁的拽下了马车。
    “你们这个贱奴才,放开我,放开我……呜。”
    府兵捂住了她的嘴,直接将她拖进了卢府的后门。
    暗沉的厅堂中,卢子阳坐于主位上,低垂着眼眸,面色沉寒。
    府兵将云文月押进来,将她推跪在地上。
    云文月发丝散乱,钗环耷拉在发鬓间,华丽的衣袍有些零乱,绣着精致云纹的群裾上沾染了灰土,加之她惶恐的神情,更显狼狈。
    卢子阳看着她这般落魄狼狈,想到她曾经的倨傲盛气凌人,寒眸中泛上一丝鄙夷。
    云文月颤抖着,抬头看向卢子阳,她说:“夫君,我错了,我是太爱你了,我不想与你和离的,我不能没有你。
    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我已决心改过自新,想为你努力做个好妻子的,你却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我越想越生气,便一时冲动去了皇宫。
    我,我真的错了,夫君,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我再也敢惹你生气了。”
    “歇了她的右手。”卢子阳沉声说。
    “是。”府兵上前,一把抓住云文月的右手。
    “啊,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云文月惊惧大叫,拼了命的尖叫,挣扎着……
    啊……
    府兵紧紧抓住云文月的手腕,猛的一掰,只听咔吧一声,随之是云文月发出凄厉的尖声惨叫。
    她的右手耷拉着,痛得她全身颤抖不已。
    她就说,他一定会折磨她的,会用那些折磨罪官的各种残忍之极的方式折磨她。
    “啊,疼,好疼啊,啊,夫君,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啊……”
    卢子阳看着她,说:“云文月,这些年你们云家怎么对我的,我都会加倍的奉还,对你,终是念及夫妻之情,没有对你下手,不想,差点铸成大错,我真的是对你太过仁慈了。
    你不想与我和离,好,那便不和离,从此后,我会让你尝尽痛苦,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夫君,不要啊,不要,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是太爱你,我一想到要失去你,我受不了的,我爱你,夫君……”
    “你从没有爱过我,你自小就娇蛮跋扈,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得到,我拒绝了你父亲的求娶,你不甘心,你觉得我的拒绝,让你丢尽了颜面,是将我的骄傲踩在了脚下,你要嫁我,皆是出于想报复我。”
    “不,不是的,夫君,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我只是,不知如何表达这份爱,我只以为把你禁锢在我身边,想要控制住你,这样你就能再离开我了……”
    “即使你是爱,我不需要,云文月,从看到你么一眼,我便讨厌你,直至后来,你和你父亲对我和我的爱人做的所有的事,特别是我把白凤送走后,你竟派出刺手去追杀她,害得她重伤,害得我们的孩子……”
    卢子阳恶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云文月,充满强烈的愤恨眼中溢出泪来。
    “没没,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叫人去刺杀白凤,不是我干的,夫君,你不要冤枉我。”
    “你承不承认,已无所谓了,再有十天就是我那未出世就惨死的孩子的忌日了,我会叫你们整个云家人给我的孩子,陪葬。”卢子阳说,泪从他的眼中滴落,将他隐忍了多年的恨宣泄而出。
    闻言,云文月瞪向卢子阳大喊:“卢子阳,你这个白眼狼,若不是我云家,你不过是从七品的翰林院修撰,而我的父亲却让你直接成为户部正五品的判户部事。
    没有我们云家,你能有机会见到皇上吗?你会有今天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了我父亲,还不放过我两位兄长,就连我云家家族分枝的人你都要害。
    我不过害了你孩子一条性命,你竟将我云家赶尽杀绝,为你的孩子陪葬,你何其歹毒,卢子阳,你不得好死。”
    卢子阳冷笑,说:“不过害了我孩子一条性命?对我来说,你们全家人的死,都无法抵消我的丧子之痛。
    你们云家害我还不只如此,你们害得我失去了有妻儿的幸福美满家庭,你们自以为是的傲慢,摧残与蹂躏着我的尊严,害得我成为一名人人害怕,结下无穷怨业酷吏。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父亲成全了我的仕途之路?你竟忘了,你让你的父亲兄长太族人们,长达五年一直压制我无所做为。
    你说我是白眼狼,不,我不是白眼狼,我是被你们云家生生逼出来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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