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了,等贺晏之腿好了,以后夏天就让他去河里洗好澡再回来。家里又省水,又省事。
    “好了。”终于洗好了,感觉像打个仗似得。
    “还有个地方没洗。”贺晏之道。
    “……”储六月一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跟魔怔了似得,落到他大裤衩上……
    他指的该不会是……那里吧?
    除了那里, 也没有别的地方了呀。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尴尬,最窘迫的事情。脸上要喷出火苗了。
    贺晏之见她小脸红的跟大虾一样,便知道她脑子瓜子想歪了。决定逗她一下。
    “发什么呆?”
    “啊?”储六月抬起头来看着他。刚才大脑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别磨蹭了,赶紧帮我擦完了好睡觉,我很困了。”他还佯装打了个哈气。
    “……哦……”储六月拧着毛巾,拧干了,又放进水里,然后又拧干……朝他那里觑了一眼,还是下不去手,“那个……你能不能自己擦一下?”
    “不能。”两个字,很干脆。
    储六月嘴角抽了抽。
    她要是说隐私部位不方便的话,他肯定会说他们现在是夫妻,没有什么是不方便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关键是,让她给一个大男人擦那里,她真的做不到呀!
    “那你把眼睛闭上。”他不看着自己,多少要好一点。
    贺晏之照做。
    储六月做个深呼吸,拿着毛巾的手,缓缓伸过去。越是靠近,手越是抖得厉害,完全不受控制。
    天呐!
    她到底在做什么?
    咬咬牙,闭上眼,豁出去了,反正摸得也是自己老公,迟早的事。
    储六月在心底找了千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最后,深呼吸,准备下手。
    “你在做什么?”
    就在她准备下手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幽沉的声音。
    “……”储六月伸出去的手猛的僵住,离他的大裤衩就只差毫米之隔。抬头,便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
    窘!
    “我……我……我……”储六月磕磕巴巴,目光飘来飘去,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他的目光看向他的裤衩,她的手还停在那……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停在她的手上。那眼神,像电流一样,穿过她的手,进入她的身体,一直到五脏六腑。
    储六月已经被电击报废了,好一会,才忙不迭的把手抽回来。恼羞成怒,“不是你让我擦的么?”
    搞得还是她想占他便宜了似得。她才不稀罕!
    “我让你擦什么了?”贺晏之一脸无辜。
    “你说还有一个地方没擦……”储六月朝他那里瞥了一眼。意思很了然。
    “我说的是手。”两只手一直都没有擦。
    “……”
    储六月想一头栽进水里淹死算了。
    ……
    储六月出去倒个水,也故意磨磨蹭蹭半天。确定他已经上床睡了,她才回屋。
    刚刚真是丢人丢大了,到现在脸上好烫的灼人。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手上没擦呢?脸上也没擦呀!为什么她偏偏就想到了那个地方?
    看来还是自己的问题。
    房里,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她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上床。
    灯放在他那边,每天都是他吹灯。储六月不想叫醒他,就自己爬起来将灯给吹灭。
    灯灭了,她刚要回到自己那边,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她给捞过去,塞进被子里,储六月惊叫一声。
    “贺晏之,你不是睡着了么?”储六月吓得不轻,攥着拳头砸他。
    “睡觉。”贺晏之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胸口,眼睛闭上。
    “我自己有被子。”储六月想从他被窝里退出来。
    “今晚你负责帮我暖被窝。”贺晏之哪里会放她走,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我才不要,你身上那么热,我睡不好。”昨晚就一夜没睡好,今晚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哪怕两小时也好。
    “今晚我身上冷。”
    “不会是刚刚洗澡受凉了吧?”储六月当真了。
    “有可能。”既然她当真,那他就配合一下。
    “那怎么办?要不我起来给你煮碗姜汤?”
    “不用。你比姜汤更厉害。”
    “……”这话听得怎么那么别扭呢?损人的意思吧?她问:“什么意思?”
    “夸你的意思。”
    比姜汤还厉害……怎么听也不像是夸人的话。
    不过她真的困了,安静了一分钟,她就睡着了。
    而且这一夜睡得一点很沉,很沉,睁开眼,窗外已经天亮了。
    这应该就是一觉睡到天亮吧?!
    尽管是一觉睡到天亮,还是好困啊。
    她窝在被窝里打个哈气。挣扎了几次想起来,但是真的好想再睡一会。
    “再睡十分钟,我叫你。”贺晏之醒了有一会了,见她那么挣扎,实在是不忍心让她起来。
    储六月微微一怔。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昨晚帮人家暖被窝了。抬头看他一眼,从他怀里挪出来,“不用了,十分钟只会让我更懒惰。”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不过,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活动一下肩颈,醒醒瞌睡。
    储六月起床了,贺晏之也跟着起床。
    “你干嘛也要这么早就起来呀?又没有饭吃。”储六月一边对着墙上的镜子梳头发,一边跟他说话。
    她是想睡没的睡,他倒好,有的睡还不愿意睡。
    “所以我得起来帮你烧火。”烧火做饭。
    储六月看向他,笑了出来。
    真不得该怎么形容他。
    有时安静的半天听不到他一句话,有时暖的让人受不了,有时把你撩的找不到南北,有时还有点孩子气,还有时沉默起来,能让你又捉摸不透。
    非常变化多端的一个男人。
    ……
    储六月拿着脸盆去打水洗漱,突然听到伙房里传来动静。
    谁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看了看婆婆和爷爷那屋,门都关着,陈小莲那边门也关着;一大早,没理由遭小偷吧?
    储六月把脸盆放地上,朝伙房走过去,“谁在伙房里?”
    “大嫂,是……是我。”贺景之从伙房里走了出来。没以为储六月这么早起来,他就穿了个大裤衩,光膀子,还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