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兰花破口大骂,“你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那海鲜有啥好吃的?你咋不怕被人下药毒死呢?”
    明知道你老妈跟储六月反呛,你还跟她来往上了,这不诚心给你妈添堵么!
    “陈婶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你家陈大无冤又无仇,怎么见的我就要下毒害他了?”储六月也来火了,沉着脸,语气也不好。
    本来是不想理的,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当真以为她是没脾气呢!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陈兰花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更猖狂了。反正儿子在这里,不信储六月敢把她怎么着。
    储六月冷哼,“甭管我安的什么心,至少我敢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小肚鸡肠就罢了,心眼只怕也小的能穿针了。”
    “储六月,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呢?”陈兰花怒气冲冲的朝她上了两步,看上去像是要打架似得。
    “我说谁,谁心里头有数。”储六月语气凉悠的,慵懒的瞥了眼陈兰花,“倒是婶你这么激动干嘛,该不会是被我给说中了吧?”
    “你……”陈兰花可不就认为她是在拐着弯骂自己么。可关键,人家没指名道姓,她也没辙呀。
    “诶呀,妈……”陈大赶紧过来把陈兰花给拉过去,急道:“人家好心好意给我送点吃的,你这是干啥呀?”
    本来是好事,被她这么一搅和,弄的他都难为情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好心好意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跟他家有来往,不然我打断你的腿。”陈兰花凶巴巴的给他下警告。
    “行了,你回去吧,别在这瞎吵吵了。”陈大把她往外推。
    “走啥走呀?我钱还没要到呢。”
    “要啥钱?”
    “陈小莲在我那买了鸡蛋,还差我两块钱呢。”
    “那你咋跟人家晏之媳妇吵起来了?”真是服了。那要是跟不讲理的陈小莲,还不早就打起来了。
    陈兰花重重的盯了储六月一眼,带气的说道:“我看见她就不顺眼,堵得慌。”
    “妈,不是我说你,那小凤跟晏之的事,人家自个都没怎么着,反倒把你给气得半死,你说你这是图啥呀?那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就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陈大自知母亲看不惯储六月,都是替林小凤打抱不平。可现在人家都已经结婚了,还有啥好不服气的?真是闲的!
    “你这个臭小子,说谁是狗呢?”陈兰花举着黑乎乎的手,给了陈大一记脑光。
    “妈……妈……我就是打个比方……”陈大抱着脑袋就跑。
    “打比方?我看你就是成心想气死你妈。”陈兰花追了上去。
    储六月对这个陈兰花也是无语极了。据说陈大比贺晏之还要大一岁。这么大一个大小伙,被自己妈打的满村跑,难怪没人敢给陈大介绍对象。
    储六月抽回目光,无意间看到贺晏之正定着她看。她一怔,将自己上下打量一圈,没问题呀。她也定着他,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
    “看我媳妇厉害。”贺晏之觉得,看她吵架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你还敢说。你媳妇都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知道帮忙。”储六月气鼓鼓的撅着小嘴。
    “你希望你男人跟个妇女开口大骂?”
    储六月噗嗤笑了出来,“应该挺有意思的。”
    想象一下他跟一个泼辣的妇女大吵大骂的画面,肯定是连连被噎。
    ……
    今晚,储六月忙到很晚。而且还把贺晏之给忘了。
    进屋,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黑着俊脸的某人。储六月惊得撑大双目,扶额,先把自己骂个一百遍再说。
    “那个……你怎么还不睡呀?”她走进来,尽量装的不以为意的样子。
    “还没洗澡。”心情表示很不好。
    “……我不是给你打水了吗?”先装痴卖傻。
    “那是昨天。”
    “……”好了,装不下去了。她讪讪一笑,“那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水。”
    龙卷风般消失。
    还好烧了两壶开水备用,现在赶上用场了。不然再现烧开水的话,恐怕真的要磨蹭到半夜了。
    很快的,储六月把水提了过来。然后去拿了桶和毛巾过来。
    “快洗吧,水温刚好。”她把水兑好,试了一下温度。
    贺晏之坐着不动,一张脸绷的紧紧的。
    “诶,跟你说话呢。”储六月推他一下。
    “坐的太久,肢体僵硬到无法动弹。”言下之意,你负责帮我洗。
    “那你不早说。害的我还兑了那多水,浪费。”都动不了了,肯定就是不用洗了呀。
    “……”默契度为零。
    “不对呀,怎么好端端的肢体僵硬呢?”储六月捏捏也的手臂,又捏捏他的腿。
    贺晏之抿着唇,不想说话。
    他都坐了半天了,两腿就差没知觉了,还能叫好端端的?
    “诶,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储六月推了推他。
    “需要人帮忙洗澡的意思。”对付没默契的小媳妇,只能用直截了当的方式。
    “……”储六月有点懵。
    大晚上的,不太好吧?!
    “我怕我洗不好。”
    “我不挑剔。”
    “……”储六月没辙了。拿着毛巾在桶里划来划去,继续想办法逃过去。其实洗个澡也没什么,又不是脱光了洗;可关键是,她真不会呀。
    “水好像有点凉了,要不就别洗了吧?”磨叽了一会,储六月又道。
    “我不怕冷。”贺晏之已经自己动手脱衣服。
    “……”
    为了能早点睡,储六月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大约十几分钟,储六月全程都没有抬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擦的。反正就是这左擦擦,右擦擦,上擦擦,下擦擦……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特别像个澡堂里的擦背的阿姨。
    这样想,就没那么别扭了。
    用打好肥皂的毛巾再擦一遍,最后是用清水擦最后一遍。
    这个年代洗澡是真的不方便。没有足够的地方,还不能把地上弄湿了,不然都是泥巴。
    唯一的好处就是水源很充足。其实,储六月更希望自己是男人。如果是男人,直接跳河里洗一把就行了。又方便,洗的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