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解起来信任度不是很高,但是事实毕竟就是如此。
    要怪只怪,除了爷爷之外,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贺家的认可和信任。一个本来就不信任自己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定然是更加不会相信。
    “孤男寡女在一个屋里,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贺景之越说越来火,“储六月,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非把你们这对狗男女送去游街不可。”
    让他贺家名誉扫地,他也非要让他们俩名誉一起跟着陪葬。让他们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贺景之,事情没有弄清之前,你说话注意点。”
    “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啊?”贺景之气得咬牙,“一个偷汉子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注意点?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储六月气结。
    她是第一次看到贺景之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贺景之的蛮不讲理。跟陈小莲有的一拼。
    李二牛反应相当迟钝,在旁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了所以然。冲过来,把储六月拉到一边去,他跟贺景之面对面,距离还有点近。杵的贺景之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又不肯退让。
    只听李二牛结结巴巴的开口,“贺……贺景之,你……你……你不要在这里胡……胡说八道。我……我告诉你,当……当心我揍你!”
    知道李二牛的人都知道,李二牛一着急,一紧张,就会变的结巴。而且还相当严重。
    但是储六月不知道。所以她多看了李二牛两眼。
    他一个傻大个,长相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挺搞笑化的。这会指着贺景之,一副认真的跟他理论。明明就是搞笑版,即便是吓唬贺景之,也不具一点威信。
    那样子,反倒是像闹笑话来的。
    “你揍我?你还有脸说揍我。”贺景之把袖子撸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李二牛,我们贺家平时对你爷俩不错,你特爷的都干了些什么事?怪不得好端端跑去照顾我哥,原来是奔着我哥媳妇来的,你特爷太缺德了,李二牛。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你。”
    李二牛幼年就丧母。这里忌讳拿过世的人出来骂。
    李二牛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的,嘴角直打哆嗦。好一会,才憋出话来,“贺……贺景之,我……我再说一遍,我……我跟六月妹子没……没啥。你,你要是再敢乱说,我……我跟你没……没完。”
    李二牛也撸起袖子,这是要干架的节奏。
    “没完是吧?我现在就跟你没完。”贺景之一把揪住李二牛领口,把他从屋里揪出去。李二牛反应迟钝,还没回过神来,人就被拽了院子里。
    “景之……景之……你先冷静点……”陈小莲担心贺景之不是人高马大的李二牛对手,赶紧过去拉贺景之。
    李二牛确实是一身的牛力,掰开贺景之的手,把他甩过去。这一下贺景之倒没什么,偏偏砸在陈小莲脑门上。
    “啊!”陈小莲捂着眼睛,惊叫一声。
    “小莲……”贺景之连忙手上,跑过来扶着陈小莲,“小莲,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李二牛把我眼睛打瞎了。”陈小莲眼睛疼的厉害,又睁不开,还只流眼泪,以为是瞎了,吓的哭了出来。
    “怎么回事?一大早都精神拿的?吵什么吵?”周翠兰火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贺大明。
    一开始隐约听到吵吵声,还以为是做梦呢,再后来觉得像是真的,就以为是隔壁人家。哪知道吵得越来越凶,起来一看,原来还是他们自己家。
    这是造了造了什么孽啊?!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贺景之走上来跟家里人告状,“爸,妈,你们来的正好。你们看看储六月干的什么好事;偷男人,把人都带到家里来了。要不是小莲早上起来喝水撞见,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周翠兰和贺大明闻言,脸色都变了变。眼前李二牛就在那站着。要是没有这回事,这么早,李二牛怎么会在他们家院子里?
    “储六月,景之说的是不是真的?”周翠兰压着胸口那股熊熊燃起的怒气,走过去质问储六月。
    储六月把实话又跟婆婆说了一遍。
    “婶子,六月妹子说的是实话,我跟六月妹子真的没啥。我就是畜生,也不可能对晏之哥媳妇有什么想法呀。”李二牛也掏心掏肺的上来解释。
    “李二牛,你这会怎么不结巴了?”贺景之看着他。这会把话说得这么顺溜,让他有种梦游般的错觉。
    “我刚刚那是被你给气得。”李二牛气呼呼的说道。你要问他怎么又不结巴了,他也回答不上来,全凭发挥。
    “我看你那是做贼心虚还差不多。”贺景之转向周翠兰,“妈,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管管,咱不能让大哥受这个气。”
    “贺景之,你闭嘴,一个大男人就知道听女人瞎掺和。”李二牛怼他,还继续说:“亏得我还一直当你是兄弟,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从今以后,我跟你谁也不认识谁。”
    李二牛一边说,一边拿手指着贺景之,最后,摆摆手,表示散伙。
    “就你一个傻蛋,我还不稀罕跟你认识呢。”贺景之颇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我要是傻蛋,你就是蠢蛋。蠢的跟驴屎蛋一样。”李二牛没什么学问,说话也是耿直,不带逻辑的那种。
    “你——”贺景之还想跟他干下去,结果被截断了。
    “行了,都给我少说两句。”周翠兰低吼一声,让他们俩顿时就闭了声。周翠兰又转向储六月,“储六月,你一个已婚妇女,天还没亮就领着男人进自家屋里,你说你们什么都没干,谁看见了?”
    “那我问妈,我们干什么了?又有谁看见了?”储六月态度平静,问出口的话却犀利。
    “你把男人都带进屋了,难道还要让人家看见你们睡一张床上才算数吗?”周翠兰更加来火了。
    还好意思问出这种话来,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