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走在树荫下显得凉爽许多。
    看着墨秋他们隐约离去的身影,槐安将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放在手心,“就是这里?”刚才那些人的落脚处。
    环顾一下,没什么异常吧?这小血狐为什么怕成这样?
    木屋连成一排,只有中间那个是独立的,看样子也是仓促之间的落脚点,踩着有着松软的地面,想去屋子里看看,因为小家伙怕的不是那些人,而是这里,槐安以为东西在屋子里。
    可是屋子里一无所有,很干净,不对,墙上有些血迹,地上也是,但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留下,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在这做的不是什么正经事。
    伸手在血迹上摸了一下,就是这几天的还没完全干透。
    但是这血腥味不像是人的……
    “吱吱~吱吱~”血狐抖着身子叫唤着,像是不愿待在这里,要离开。
    槐安拿出一颗小果子想要安抚一下,百试不爽的一招现在也不起作用了,小家伙就是要走。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你要么让我知道你怕什么,要么我将你关在着,自己选!”丝毫不觉得威胁一只小血狐有些掉份。
    委屈吧啦的从槐安手心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意思它怂,它带路,还真听的出来几分意思。
    “乖!”典型的,打个巴掌给个果。
    某只也是没节操,蔫巴的伸出前爪捧着果子一口下去像是泄愤。
    就在小屋后面,看到一片新翻开的土层,上面铺满了树枝树叶和藤蔓杂草,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看着血狐的反应,槐安大概知道,东西应该就在这底下,地下的死物也怕,出息!
    在血狐头上弹了下,就近找了大点的树枝运用内力将地刨开,用内力刨土……
    这些人这么小心掩藏,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血狐已经缩到槐安袖子里去了。
    当土层被掀开,立刻传出一阵恶臭,忍不住眉头直邹。
    低头一看,坑里是一些动物的残肢,还有…这?槐安面色一变弯身仔细辨认,果然是人的肢体!
    但是这些肢体都有些异样,或是手指形状怪异,或是脚的样子诡异,还有头~
    异魂异生!
    身子抖动了一下。刚才那些人竟然在……伸手用木枝挑了一条像是蛇尾又明显有脚的形态的东西,忍着恶心细看,看过之后将东西甩入坑中。
    是蛇和人的混合体!蛇人,就是在人还小的时候,在人的身体上选取位置割开,与蛇的某段相连,但是,这种成功存活的几率很小很小,就算存活一时最终也还是会死去,而这些人要这些异人,是为了种人蛊。
    这种人蛊解释不清,及其复杂,像毒又不是毒,沾惹上一点,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丧命,二是变异,也就是所谓的异魂,异人!
    前者居多,后者完全是概率,这种人蛊产生的变异是不可控的,轻者性情大变,嗜血残暴易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一只野兽,重者,就会有可能形态发生变化,比如多长出一个脑袋或者手,或者干脆半人半怪物,这些都是失败的异人,失败的异人一旦活了下来,也有很小的概率成为很可怕的异怪。
    成功的异人是可以通过人蛊控制,一切都是正常的,只不过可能多了一些骇人的本事。
    比如如飞鸟一般轻盈,如猎豹一般的敏捷,总之,就是这些动物与生俱来的力量为人所用,而这成功种下人蛊的异人会被种蛊之人操控,渐渐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可怕的工具,而操控人蛊异人有种方式,一种是借着人蛊的特性间接操空,而另一种则是直接操控,种蛊者与人蛊合二为一,进入中蛊者的身体内,渐渐将身体占于己有,如同新生,也就是异魂。
    槐安眼中露出杀气,手脚冰冷,他现在可以肯定,他八成就是异魂。
    “墨家!”好得很,看来,他和小徒儿的目标一致了,这个墨家,他定要好好去看看。
    他现在很想知道,那个给他种下人蛊的人是谁,好生大的能耐,想要占据他的身体?而且就差一步就成功了,怪不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东西?原本自己应该是谁?看来想要一枕槐安,并没那么容易!
    该弄明白的,就该弄明白。
    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火落下,落在那些残肢上,槐安飞身而去。
    这些尸体必须火烧,他们也应该知道,只是为了怕暴露目标所以仓促掩埋了事。
    墨秋带着人极速离开,心里却忐忑不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刚才那人明明不是他的对手,为何自己却追丢了?
    一甩头,让自己不去想,尽快把手上的事做完,这一批人蛊至关重要,是用来喂食蛊王的,等蛊王养成~少主,少主就会乖乖的回到墨家。
    人蛊王用在少主身上,才能物尽其用,也才不辜负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只要少主成功种下人蛊王,就会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哈哈哈,在他的操控下,这天下何愁不能到手?
    主子的心愿,定能达成!不过,坐拥天下的却不是主子,而是他墨秋!
    他墨秋既姓墨,便也是墨家人,这天下还是墨家的不是吗?
    家主虽有大志,可惜,其才还不足以做天下之主,他根本操控不了人蛊,和主子比差远了,否则当年主子要改命的就是家主,而不是少主。
    天下啊,哈哈,就差一步,所以,他更应该小心谨慎,一定要让人蛊王成功成熟。
    “大人,那个方向,是不是我们刚在~”
    一个眼尖的墨隐回身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们刚离开的方位串起一股浓烟。
    墨秋一看,大喊,“带着东西,分散撤退,掩护离开,务必要保住三号罐子。”
    “是!”一声之下,墨隐四散,分成几个小队。
    墨秋眸光一转,朝着其中一个小队而去,看到浓烟他就知道,定是被人发现了,该死的,是谁?是刚才的人,一定是,没想到,世上还有人知道人蛊。
    突然间,他想起一个人,对,他怎么忘了,这人蛊之事,便是主子告诉自己的,是主子托付于他的,主子如何知道的?
    是他,是老宅里的那个神秘人,他从未见过,但是,他知道老宅里藏着一个神秘人,只有家主能进入老宅后院,他尝试过靠近,却发现有阵法阻拦,主子虽然没有明说是老宅里的人告之他人蛊之事的,但是他记得,主子每次去过老宅以后,就会有些反常或者异常,知道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而且主子对老宅里那个人的态度也让人感觉很奇怪。
    敬重有之,惧怕有之,还有崇敬!
    是他,一定是家主正在大力搜寻的人?
    不对,如果是他,他为何要跟踪他们?他为何不回去?
    墨秋一会肯定,一会否定,内心交战逃串。
    槐安的速度,就是墨秋他们先行了一阵,也还是快被追上了,但是此刻也快到山下了。
    兵分几路逃跑,槐安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只能选一路追,本能的想着,追寻那个最强者的气息而去。
    墨秋感觉到危险的靠近,看了身旁墨隐几眼,指挥着他们抬着罐子朝一个方向跑,自己则就地隐去踪迹。
    这些人只能牺牲了,还好3号罐子走了,这几个罐子不过是障眼法,被追上也没用。
    虽然墨秋很想看看到底是谁,但是他不敢冒险!对方明显比自己强很多。
    该死的!
    槐安看着倒地不起的墨隐,再看着几个空罐子,知道自己追错了,被人摆了一道。
    倒也没生气,没关系,来日方长,他相信,他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心里惦记着玄凌的情况,所以极速赶回去,虽然说玄凌是昏睡状态,可也随时可能会醒,一旦醒来瞬间承受不住落针之痛,那一切就白费了。
    去了这么久,帝色早就有些担心了,看着人回来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家主师父看上去心情欠佳,还是少惹为妙。
    可是,她忍不住啊……
    “家主师父~那个,那些老鼠到底搞什么阴谋诡计?”
    “变态游戏,想知道?”槐安看了一眼玄凌没问题,转身躺椅上坐下,将小血狐抖落在地。
    额~有你变态吗?当然,帝色不敢说出口,她都问出来了,还问她想不想知道,这不是废话吗?
    “以后说不定你会有机会知道!”这就算交代了。
    闭上眼,抬手示意身后的某花可以伺候了。
    人蛊,从那些痕迹来看,应该是在养蛊,养了蛊自然是要用在人身上,他们想用在谁身上,这人蛊可不是能轻易得来的,要养出一只人蛊,的花费多少心思和人力物力?
    自然也不会舍得轻易用,况且,用了还有失败的风险,所以他们这人蛊,到底是给谁预备的?
    睁开眼,抬起手,透过树叶投射的光亮,五指张开白的发亮。
    帝色刚好打量过来,被他突然睁开眼吓了一下,赶紧隐到一边。
    槐安望着自己的手,没有理会帝色的小动作,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知道,还是因为他体内的人蛊,也就是种蛊人,而自己,又是何时挣脱人蛊的控制苏醒过来的?
    那天小徒儿阴错阳差闯入他房间,正好是异魂趁他熟睡不知之机想要强行苏醒,让他再次沉睡,想想,那日~恰好是月上旬。
    异魂在每月上寻月亏之时比较强势,而在月下旬则比较虚弱,这也是因为,他体内的异魂尚未能完全掌控自己。
    好险啊!若是没有小徒儿那误打误撞的几针下去,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异魂控制了。
    怪不得小徒儿说当时他的眼神要杀人,估计体内异魂气的不光想杀人。
    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何想不起自己是谁就算不记得自己是谁,也应该知道异魂的,因为他们是互通的啊?!
    除非!异魂将记忆强行封存,为什么?
    知道是异魂,对方想要苏醒的机会就小了,只要他每月上旬,异魂强大之际稍加注意即可。
    看着槐安神色变幻无常,一个大男人,看自己手看的入迷?帝色忍不住心里嘀咕着。
    而阿花则是认命的摇着蒲扇,这变态惹不起。
    又过去四天,还好这四天之内,玄凌没有苏醒,就算疼她也不知道。
    玄凌醒来时,正是清晨,山中晨光稀稀疏疏被树叶遮挡的有些斑驳,鸟叫虫鸣,空气极好。
    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槐安伸了个懒腰,“小玄子,这一觉睡的可有些长,起来活动一下胫骨看看。”看看成效如何。
    “槐安?我睡了多久?”意识慢慢苏醒,玄凌扭动了一下脖子,的确是有些僵硬。
    “还好,八天!”
    “八天!”八天她一直沉睡的?是不是太久了一些?
    “家主!”帝色就差没飞奔过来了,那委屈的小模样,见到亲人啊!
    这是...玄凌瞧了她一眼,这委屈吧啦的是怎么了?扭头看向槐安,眼神询问,欺负她了?
    摇头,他才没心思欺负这个小丫头,不过逗弄逗弄罢了。
    “小姐,我扶你起来。”某只被遗忘的花也出来刷下存在感,相处之下,她觉得,虽然两个都是变态,可这个好歹看着人畜无害一些,心里安慰。
    哟,挺上道!玄凌看了阿花一样,不由想起帝简,一个狡猾至极,一个简单至极。
    不客气的伸手让人伺候,身子一动立刻发现不对,“阿花,让开。”身体好轻盈的感觉。
    明明昏睡八天,却感觉神清气爽,
    抖动双腿,再转动双手,还真是,浑身轻快的很,而且,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跳一跳试试?”槐安一旁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小徒儿。
    跳一跳?玄凌疑惑照做,轻轻蹦了下,这一下不光把旁边帝色吓到了,自己也吓到了,竟然足有一人之高,她...
    “说了,让你健步如飞。”
    帝色揉了揉眼睛,不会吧靠,家主她...看向槐安的眼神再无怨念了,满是感激,她决定了,以后听话,绝不质疑。
    太好了,家主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好了,真能治好,真能治好,不但能治好,还能..习武。
    完了完了,阿花则是截然相反的心境,这人畜无害的小姐往后要是能练武,她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了!
    靠,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这师徒二人,简直就是异类。
    “哈哈哈,槐安,我很开心。”这么多年,她连走路都小心翼翼,这下好了,不光能走,还能跑能跳,哈哈,晨曦他们知道,一定会高兴坏了。
    “小玄子开心就好。”瞧着玄凌的笑脸,槐安忍不住跟着一笑。
    小徒儿笑起来,果真是好看。
    玄凌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还能有今天!想着,又蹦了两下。
    现在的状态,还真有可能可以练武!
    “下一阶段,还要过一段期间,等你身体适应现在的状态之后,再辅以药物巩固,看情况再定。”
    “接下来,我们去彭州吧。”玄凌心情大好。
    彭州离炎火的都城很近,“好!”一副徒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吱吱!”小血狐从槐安身上飞串到玄凌怀里,还撒娇。
    这小家伙,神出鬼没的,果真一路跟着,到了人多的地方就自己躲起来了,人少时就跑出来了。
    “你也要去?”不怕人了?
    行动回答,唰的一声躲进玄凌的袖袋中,这意思是要跟。
    “胆子大了不少啊!”玄凌挥了下袖袋,有点重。
    槐安瞥了一眼,“它是胆小,走吧,这里待了几天,腻味了!”血狐是觉得山中有怪物,这才大胆要跟着。
    “家主,几天前,这山里有墨隐的人,咱们还是小心些。”帝色小声提醒一句,彭州离炎火的都城太近了,总感觉是往火坑里走的感觉。
    墨隐?“发现我们了?”
    “到没有,但还是小心些好。”帝色到不是怕,就是人家的地盘的尊重不是。
    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原来就是这感觉,“墨隐若是发现我们,应该早就攻来了,他们到这深山里做什么?”能不让人怀疑?
    帝色就给这等着呢,立刻意有所指的看了槐安一眼,低下头去,家主问总会说吧。
    玄凌只一眼就明白啥意思,意思她没探到,但是槐安知道,跟着看向槐安,奇怪,怎么感觉这两家伙都有些畏惧槐安?为什么?
    “路上说!”这事可能还真要跟她说说。
    他们既然能弄出人蛊,那人蛊的半成品瘟毒对方应该也有,那也是极其危险的,要想将人蛊毁的彻底,就必须找到蛊王,至于半成品瘟毒,还是有办法解决。
    路上,玄凌听的眉头直跳,竟然有这种事?
    人蛊?闻所未闻,“原来那差点要了我命的瘟毒就是什么人蛊的半成品,墨家是不是疯了,小心害人害己!他们想要这天下,光明正大夺就是,弄这么多名堂做什么?槐安,此事关系太大,若只是用来排除异己,针对个人还好,若是用在战场上!”玄凌想到这,浑身一抖,目光冷如寒霜。
    槐安没有将自己的事说出来,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免得他小徒儿瞎操心。
    “等等,什么叫差点要你命,他们将那东西用在你身上了?”脸一黑,杀气腾腾,对他小徒儿下此黑手?
    玄凌面色略白,想起了东方长兮,她的父皇,就因为瘟毒尸骨无存,“墨家,为夺天下丧尽天良,天道如何能站在他们那边?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们费尽心思弄这人蛊必有大用。”
    “槐安的意思,是先弄清楚这事?”
    “嗯,他们带的东西,很危险,不可能随意安放,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去了。”槐安心里暗忖,那些人跑的到挺快。
    “那不如去彭州撞撞运气,那可是他们墨家一处重要基地!墨隐的老巢,雷霆山就在彭州。”说不定真躲到雷霆山了。
    摸着下巴,槐安笑的一脸邪气,“小玄子,我觉得彭州也不错,就彭州。对了,你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他才好看看怎么算这笔账。”
    玄凌本不欲说,既然问了就大概说了下。
    见玄凌眼中失去亲人的痛色,槐好有些后悔问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那帮混蛋好看。
    “你说是谁的血入药?”槐安仿佛抓住了重点。
    玄凌其实也知道,这匪夷所思的背后,隐藏太多古怪之处,“白烨~他本是九黎圣帝,现在的白城城主…他是墨家人。”
    “墨家人!”不对劲啊,为何小徒儿说到这白什么的时候,神情不对。
    莫非?“你那小木头块的宝贝疙瘩,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小子送的吧?”几乎是直觉!
    一时语塞,她不过是觉得那小木方有些意思,哪有宝贝?低声点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耶?她眼睛没看错吧,这真是他们家主?家主还有如此内秀的一面?着实没看出来,帝色摸了下鼻子,这一趟炎火之行,发现家主许多变化,总之比以前好,多了些生气。
    瞧瞧,太明显了!墨家人,她不是视墨家为死敌?怎么还……
    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玄凌将白烨的情况大概说了下!
    “秦岭的事,八成就是他干的。”玄凌可以肯定,就是白烨做的,他应该也知道了墨家到底在做什么,才会一把火烧了秦岭,可是,墨家的恶念却并没因此就断了。
    哟,还帮解释,不过,听小徒儿说的,那白烨小子,倒也是无辜的很,在那样的处境下,还能活成现在这样,却也是个人物,找机会,一定要看看,一想到对方可能是自己小徒儿的心上人,心情这个复杂啊。
    “槐安,你说一个蜘蛛身,好几个人头的怪物,是不是也是人蛊……造成的!”
    “家主,是八个还是九个!”帝色做为见证者,连忙插嘴,那家伙,她现在记忆犹新,好一段时间恶心的食不知味。
    槐安面色一变,脑中某根筋跳动了一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太快了,一闪而过。
    “你再说说看,详细一点?!”槐安看向帝色,一路来少有的严肃,让帝色有些紧张,手心冒汗。
    吞了下口水,将她看到的那个怪物描述了一遍,怎么吐丝,长什么样,怎么攻击人,速度如何,说的还挺全面。
    “蜘身人!”槐好脱口而出,说出来后,自己都愣了一下,为什么他会这么熟悉?就好像他见过一样!怎么会这样?
    头突然有些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让他有些晕头转向。
    异魂,是异魂在作祟,冷笑一声,周身杀手弥漫,想要趁机出来,想多了,准确的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银针出手,对自己那是毫不客气。
    看的身旁三人忍不住同时退一步,对自己怎么跟对仇人似的,太可怕了。
    “槐好?”他究竟头什么不对,为何不告诉自己?
    玄凌略有些担心,不管他是谁,这一路,他对自己的好,不管原因,总是真的。
    再说,这师父有乱认的吗?既然认了,那眼前之人,就是她帝玄凌的师父,她师父,自然是自己人。
    到是阿花乖觉了不少,甚至有些害怕,娘啊,她能不能装什么都没听到,她阿花作为鬼崛族的后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蜘蛛和蛇!
    娘的,不会真有这种东西存在吧,跟着他们,岂不是很大概率碰上!她……怕!呜呜呜…
    “吓到小安子了,没事了,走吧!”
    “确定没事?”玄凌指着对方头上满脑袋的银针,他一动还一颤一颤的。
    这是要顶着一脑袋银针赶路?他也不怕出个意外,这头部可不是开玩笑的,帝色顿悟,家族的师父,真乃世间高人也,望尘莫及。
    “哦!忘了!”说完,淡定的拔下,收起,好像那脑袋不是自己的。
    就是玄凌也忍不住为之侧目。师父的确非凡人。
    玄凌一群朝着彭州出发,离开多伦一路按着玄凌指示赶来的燕飘零已经到了西江。
    到了西江城,燕飘零就直奔悦乐楼,姐让他带个人一起彭州会和,说是这人身上有他要的东西。
    开始没想到悦乐楼会是花楼,站在门口,眼皮跳了一下,取出信,再三确认,的确是这没错,收起信,大方的踏入。
    这地方,他熟啊,天下花楼不都一个样?
    “哟!这哪里来的俊公子,面生啊,快请,咱们悦乐楼保准让你不枉此行。”
    嘿,这老鸨会说话啊,“一回生二回熟,妈妈这的客人不都有个头回生,只要不欺生,总有二回熟。”
    是个行家啊,红娘挥动帕子乐呵呵的迎着,人长得俊俏,这接着也舒坦
    “公子只管说,要什么样的,红娘保准您满意!”
    “不必麻烦,爷找花芙蓉。”说话间已经将一张银票塞入红娘手中,燕飘零在这种地方,一向是大方又懂规矩的。
    红娘瞄了手中银票一眼,乐的合不拢嘴,心花怒放啊,好些天没看到这么有实力又大方的主。
    “公子,快,楼上请。”
    说着,连忙吩咐奴婢去跟芙蓉说,这么多天没接客了,也差不多了。
    二楼,作为花魁,芙蓉的房间最是宽敞讲究,布置的也是与旁的姑娘房间不同。
    “接客?”那红娘是忘了她的话吗?
    正等的不耐烦的墨铃兰语气可不太好,帝玄凌让她等着,说有人会来找她,到时候,跟他一起去彭州即可。
    这都等了这些天了,还打算直接走不等了。
    “芙蓉啊!来来,快出来看看,这俊公子可是慕名而来,一来就点的你,叫楼下那些姐妹们可眼红坏了。”
    红娘的声音让墨铃兰眉头直跳,正要发飙,灵光一闪,点名找她,红娘不认识的生客?立刻打起精神。
    “红娘,这里我来就好。”从屏风后走出来,示意红娘可以离开了。
    哟,这么热情?姐到底搞什么名堂?
    正想着,开始打量对方,花魁?花魁他还真见过不少,品品看,这一看,目光立刻变了,落在对方手腕上,血玉镯?
    这就是姐让他来这的原因?怎么会在她手里?不是在墨非熏手中?
    红娘见这两人眉来眼去的,都不好意思多留了,阿哟喂,这莫不是天雷勾地火了?真够急的!一脸暧昧的招呼所有人离场。
    “这镯子是哪里来的?”门一关,确认外头没人听墙,人瞬间移动到对方面前。
    脚点地,退后数步保持距离,抬着手腕,已经确定是帝玄凌的人了,终于来了,只是,这暗语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娘的!”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可以走了吗?”
    “你娘的?”不对,这话怎么像在骂人,“你说,这镯子是你娘的?”那她~脸上有伪装,他不敢确认,他见过师父宝贝的画像,说是师娘!
    这眼前的,难道真是师父的女儿?不动声色观察对方,武功不弱,脾气~有些火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花魁?
    师父的女儿,怎么到这当花魁了?这要让那老头子知道,估计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帝玄凌怎么让这么个家伙来了?”墨铃兰低声嘀咕一句,再次点了点头。
    真是师父的女儿?怪不得姐让他拉回此,“走,我帮你赎身。”说完,就要拉着人眼红外走。
    其它的回头再说,先离开这,否则师父做梦都不会放过自己。
    “赎身?你……走了!”脑子有坑!银子有多?烂好人?想也不想,一脸嫌弃,扭头朝着窗口一跳而出。
    好像被嫌弃了?看着空荡的窗户,燕飘零立刻追上,心里还惦记着卖身契呢?
    “慢点,你这一身轻功不错,师父知道,该高兴了!”这还有遗传天赋吗?
    “师父?”
    什么跟什么?
    ‘你爹,哦,忘了告诉你,小师妹,我是你师兄,可算找到你了,往后,师兄罩着你。’
    姐让他直接来找人,说明对方的身份无需再核实了,这有些脾气的女子就是小师妹。
    嘴角一抽,小师妹?这家伙自来熟?等等,小师妹?“你是…妙空门的?”
    “现任门主,燕飘零!”燕飘零瞅着对方的脸,嫌弃这伪装。
    他就是燕飘零,“你~是他徒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问了句,实则是在打探她爹的事,她想听听,那个让娘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他生下孩子的人,那个让娘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当初,为何不带走娘,不能负责干嘛要对娘许下诺言?
    娘为什么临时都忘让她去找他。
    “嗯,老头唯一的徒儿。”
    “老头?”再怎么算,也不会是的老头吧,娘什么眼光?
    “唉!少年白发,当年,找你娘找的,一头青丝都白了,所以就喊他老头了。”没什么不对啊。
    “他找过我娘?”她只知道,娘是被墨家逼的不得不嫁入墨家当小,后来,娘发现怀孕,为了保住自己,答应她的同胞妹妹,也就是她的姨娘,现在墨府后院的那个她所谓的娘,因为一心想要嫁入墨家,爱慕墨天痕,便李代桃僵,嫁入墨家,让她娘假扮丫头,伺候她,就怕娘露馅,将娘拴在身边,开始用她来威胁娘,后来觉得在墨家已经稳住了,就杀了她娘,幸而小时,她投了墨天痕的眼,将她送入雷霆山~
    雷霆山,想到雷霆山,墨铃兰就咬牙切齿!
    非轰了那变态的地方不可。
    这小师妹的表情,有些瘆人啊!燕飘零缩了下脖子,话都忘记说了。
    “问你话呢?”
    “哦,你爹当然去找过,好不容易找到炎火来,结果却死在这。”
    死在这?
    ------题外话------
    连着两个通晚睡不了~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