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之事,一切都如玄凌掐算的那般,木乘风卸下木家当家的包袱,最后木家以分家告终。
    至于木乘风与墨六小姐的婚事,也是峰回路转,墨家六小姐不见了,消息还走漏风声,就是墨家想要找个人替嫁也没办法,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要说收获最大,当属玄凌了。
    而墨天痕这边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找了这么多天,依旧是音讯全无,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人没找到,威胁便一直存在。
    这里的威胁,前方战事的停滞,还有克重城被破,多伦意图不明。
    诸事不顺!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一样。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克重城被破!
    白烨竟然突然发兵攻向克重,朝炎火宣战,克重就这么丢失了。
    这是炎火第一个丢失的城池!也是打在墨天痕脸上响亮的一巴掌,那个攻下城池的人,举刀公然与他为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
    心中怒火可想而知,白烨不光是打了墨天痕一记响亮的耳光,更是像世人证明,炎火,并不如大家想的那般让人惧怕,也是撕开了炎火的第一个口子。
    克重连接着越州,等于白烨的势力进一步扩大了,炎火想要拿回克重,除非调回前方兵力,否则根本拿不回来,当然,如果不计代价的话或许可以。
    但是现在炎火已经将战场拉开,最忌讳的就是损兵折将,故此,这克重只能让,若是别人拿下,孤立无援,还可一举收复,偏偏是白烨,有个越州在身后。
    因为克重的攻克,也让整个大的战局僵持住了,炎火对九黎的攻势只能暂缓,因为粮草辎重不能走越州,要绕一条很远的路,对战场形式不利,前方吃紧战事不利开展,越州克重接连失手,炎火向南的门户也大开,还的分散兵力回防。
    可以说,一个克州,让所有人都缓了口气,各方都开心,唯独炎火颇为煎熬,借此机会和空档,该征兵的征兵,该买马的买马,都转到一个短暂紧张的储备期。为后面即将到来的前面开战,做好充足的准备。
    因为僵持,只是僵持,并非停战,四国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更无可能坐下来讲和,因为谁也不会信。
    至于僵局何时会被打破,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并且小心准备着。
    “家主,可下定决定了?”墨秋一直未动,是因为他知道,尽管家主说少主的事交给他去办,可其实家主心里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如今,亲自将他喊来,该是下决心了,既然无法驯服,何不让他顺服?
    墨天痕闭上眼点了点头,“如今已经查清楚了,确是那个逆子无疑,他不想姓墨,可是他终究改变不了他是墨家人的事实。”
    “家主想明白了就好,少主是墨家人,是他逃脱不了的命,他有此才能也是家主多年心血,自该为墨家所用。”墨秋依旧带着兜帽,即便在墨天痕面前也是如此。
    没错,无论如何,他都是墨家的人,墨天痕眸光一沉,不再有半点犹豫,“秋叔,此事,定要办的仔细,那个人,若秋叔有把握,可以一试,如此到也是最好不过。”
    “家主放心,我会仔细着,那个人至今没有踪迹,家主还是的加派人手,多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提到那个人,墨天痕就眉头直邹,那娄顶天的嘴是撬开了,图纸也拿到了,可是,没用啊,娄顶天就是个草包,光一肚子歪心思,那几架排弩还是他祖上做的,他根本不会,当初只是为了诓骗逃生。
    按着那图纸,做了几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也就是说,这图纸不完整...若是那位在,或许就能解开疑惑。
    “家主不妨想想,咱们知道这些东西的线索都是那个人提供的,帝玄凌又是如何知道的?两个人,不管找到哪一个,或许都能解开谜团。”
    “秋叔说的对,还是的找,秋叔,多伦这么久探不到消息,可见帝玄凌身边,人才济济!以前总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帝玄凌身上,将她身边的人给忽略了。”
    “现在知道,尚且不迟。”
    “秋叔,你去吧,那个逆子就交给你了。”
    “家主放心,等我手上的事处理完,多一份把握,我一定将少主带回来了。”说完,转身出去了,书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直到墨东进来打破宁静。
    “家主,六小姐还未找到。”谁能想到,一向乖顺的六小姐突然失踪,这府里小姐多的是,其实,走一两个,家主也未必会让人去追查,不过,这六小姐刚定下婚事,又是督府的外孙女,所以面上还是要查查。
    一个胆小怕事的丫头片子,能跑到哪里去?挥了挥手,“那就暂且别管了,集中力量,找帝玄凌与那人的下落。”
    “是!”
    至于女儿,正如墨东想的,墨天痕其实真的未曾介意,原本这个小六小时候是极其聪慧的,当时他还将她与非熏一同送到雷霆山想要栽培,连星象之术都给她启蒙了,可惜,长歪了,越长越不成器,都是后院那些女子教的,哎。
    墨天痕心里这个长歪了的女儿,现在正躲在某处,算计着他这个‘老子。’不得不说,墨天痕也是个悲催的。
    至于搅的天下局势大乱,如今被墨天痕盯上的白烨,此时正在巡视到手的克重城。
    站在城头,看着越州方向,手里捏着一封很薄的信,信上更是只有寥寥数语,不过,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壶酒。
    “这怎么回事?瞧给美的,主公,这一个克重城就知足了?”
    “林渊,装什么傻,没看到主公手中信和酒吗?多伦来的!”白端朝着林渊捶了一拳,一脸暧昧的眨眼一笑。
    一旁的千秋意也忍不住凑热闹,“主公,庆功酒可不能独饮啊。”盯着对方的酒壶不放,帝玄凌送来的庆功酒,怪不得主公笑的合不拢嘴。
    “夜将军,听到没,千军师要同你们喝庆功酒。”要喝酒还不容易,定有人招呼他,他手里的酒,谁也别想惦记。
    想着信中内容,不由笑的更加灿烂,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可人的时候,从她的口吻,就能相信出她的表情。
    其实,那个小木头块,就是讨了一个巧字,她越是钻研,恐怕越是难以拼出四个面来,还在信中质疑,是否戏弄她根本拼不出四面。
    没想到,也有能难倒她的东西。
    至于这酒,是在传递他一个信号,告诉他,她在炎火,这女人,有进步啊!战局拖住了,等她回到多伦,差不多就能大展拳脚了。
    “这里,就交给夜将军镇守,牧将军协守。”
    “是,主公!”两位将军立刻领命。
    克重被白烨攻下,多伦的挖山大计也有了进展,如今已经挖到半道了,消息捂的严严实实,一点都没有透出去,加上红楼和帝家隐在外围的布控,这一次,老秦也是无功而返。
    老秦这才发现,这里的情况竟然与云梦泽有些类似,应该是阵法。
    正如他所料,晨曦的阵法尽得玄凌真传,又有帝家的卦阵秘本,要依据地势布置一个大阵,并不难。
    多伦城的百姓一如从前,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反正,从前他们就是被九黎遗忘的一个角落,如今总比以前好,不用受狗官的压榨和娄家的压迫。
    木乘风和薛羽也已经到了多伦,老常看完玄凌的信,立刻妥善安置了两人,心里想着,玄主在外,这是什么都兼顾到了。
    将来,这格局打开,缺的就是人才。
    至于木乘风的腿和薛羽的内力问题,玄凌已经详尽将情况写好,交给天机处理,天机的医术足可解决。
    薛羽没想到,他的内力还有恢复的一天,也没想到乘风能舍弃木家跟他浪迹。
    “没想到,她就是帝玄凌!”木乘风直到到了多伦还有些恍惚。
    “乘风…你这个样子…很好看。”到了多伦头回穿上女装,薛羽竟看的有些痴,尽管知道她是女儿身,可从未见过她着女装的样子。
    被薛羽突然的一句话弄的面红耳赤,本就有几分不习惯,此刻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手捏着衣角羞红了一脸。
    “你~别这么看着我!”被看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木乘风低下头去低声一句。
    “乘风,以前的一切都让它烟消云散吧,从今以后,我们就剩下彼此!”
    说到这,木乘风这才抬头,“羽,对不起,其实,早就想跟你说这句对不起,只是一直无法开口,羽,我知道你有一腔抱负,让你背井离乡,将来可能还要背负骂名……”
    “别说这些,乱世之中,世人皆可择主而投,你我其实都知道,这些年,炎火看似太平,可朝廷早就是木家一言堂了,我薛家祖上也有赫赫战功,可最后又是什么下场?炎火要的是忠于墨家的家臣,而不是忠于朝廷的忠臣,帝玄凌,虽为女子,却有大才,更有心胸和气魄,为何不能投,只是你……”
    他们都是明白人,帝玄凌拐着弯的帮了他们。
    木乘风知道他的意思,抿唇一笑,“她本来就是木家的主子,我不过是追随!”
    这下轮到薛羽一脸糊涂了,但也没多问,如此,他们便安心留下,这乱世能有一展所长的机会,自该珍惜。
    雄主识人才,人才亦盼明主。
    玄凌刻意交代的,晨曦自然照顾妥帖,如今独当一面也是有模有样了,只是见不到玄凌,只看到信始终难以心安。
    “又在想玄主?”不过月余,古月湖变了许多。
    若是她现在回去,怕是古夫人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女儿了,整个人感觉全变了,都说相由心生一点没错。
    晨曦想不明白,这大小姐为何放着好好的贵女千金不做,在这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不过,她高兴就好,只是,她为何总是~粘着他?
    姐再三叮嘱照顾她,他又不能不理,还以为呆不了多久就会自行离去,谁知道,她还说以后要一路跟着,还改口喊玄主了,这是投奔?
    “姐离开这么久,又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有些担心。”
    炎火,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那人不是她师父了吗?她若不想去,对方不会强要去吧?还不是她,明知危险还往那凑。
    “放心吧,玄主自有分寸,你越担心,她反而无法安心。”
    古月湖并非劝说的口吻,到像是真的对玄凌莫名有信心。
    其实,这女人和那些千金小姐到真有几分不同,晨曦心里嘀咕一句。
    别看面上软棉棉的,骨子里可倔强的很,主意正的很。
    “这个你看看,这是我上次说的几个地方,我做了个方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见晨曦思绪拉回,古月湖拿出几张纸摊开在桌面上,上面又是画又是线条的,还有些不规则的小字注释。
    连古月湖自己都奇怪,在其他人面前,她依然有些拘谨,但是在晨曦面前她却一点都不害怕,能侃侃而谈,讲的详细明白。
    所以现在大家也习惯了她先跟晨曦说,然后再找晨曦转述。
    看着古月湖的手在纸上来来回回的笔画,认真的侧脸让晨曦有一瞬间的迷离。
    侧屋几人含笑望着这边,这两人,其实越看越发觉得有些般配。
    “老常,山道估计再往前,对面会知道动静了,的做些防范了。”天机考虑的较为周全。
    老常笑呵呵捏着胡子,“放心,我已经安排人过去反面了,附近都已经清空。”山脚下本来也没什么百姓居住,再派人布控周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在外面转一圈,他们对这可还没死心,还是多加注意一些吧。”金如放再在外头回来,顺便在周围看了一圈。
    “红楼,到时候真要打过去,你的给我个先锋将军干干。”燕飘零跃跃欲试,生怕没自己的份。
    看到燕飘零,老常这才想起,“小子,还有你的一封信,给!”还有单独给这小子的,本来还想让人送过去,正好今天他从营地回来。
    将信给了飘零,老常看里面说的差不多了,让帝简去将新来的两人请出来共同商议。
    玄主能放心让他们到多伦来,就是信得过的人,他们现在是在商量山道挖通之后,利用山道出其不意攻下炎火两座城池的事。
    燕飘零知道是玄凌给他的信,拿着就一个人猫一旁拆信去了,太好了!哈哈,就说都是弟,为啥晨曦总有独食,这次轮到他了。
    可是,信展开看过之后,燕飘零的脸色变了又变。
    大家见他如此,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紧张不已,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子?”
    “没事,老常,你们商量着,姐让我去找她。”
    “可是玄主有事?”天机几步上前。
    摇头,“不是,是我妙空门的一点私事,你们……可有要带给姐的东西?这一次,我可人肉带信啊!”
    先不管信中说的事,能亲自看到她平安无事,也开心啊。
    “为什么是你?”老常不开心了,玄主怎么让这小子去?
    燕飘零一甩头,不告诉他们,装一装。
    不过,他离开的时候,后悔了!
    让他带的东西都要赶上用马车拉了,尤其是帝简,什么四季衣裳都来了,外头难道不能买?
    当然他可不会带着这些东西上路,将他们关爱带到,一人挑一样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这一次,燕飘零可算让晨曦羡慕了一会。
    玄凌离开西江之后,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小村子,在村子附近的山中落脚,有帝家隐在,一个小木屋难不倒他们。
    已经是第四天了,玄凌周身被插着银针四天了。
    四天之前,还只是喝些药,做些奇怪的动作,帝色远远看着,突然自己被提溜出来,整个反应都来不及反应。
    被槐安这么打击了一次之后,特别安静,就连玄凌被扎了四天也不敢大声询问,怂的不行。
    “家主师父,家主这大概要多久能醒过来?”小声加小心,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嘴。
    小徒儿身后这躲躲藏藏的丫头拿来逗乐解闷还不错,槐安发现了帝色的新作用。比一旁正伺候的鬼崛族丫头有意思多了。
    阿花最终妥协了,再多的鬼心思也没命重要啊,她现在伺候的这女人,她以为拿住的筹码人家根本不在乎,她敢肯定,如果当天她不松口,真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呜呜~狡猾的碰到真狠的,也只能认栽。
    “家主师父?”
    见槐安没动静,帝色的声音更小了,奶奶的,心里一万只啥啥啥的奔腾而过。
    “还要四天!”终于好心开口了,躺在躺椅上,乘凉小睡,在这深山之中,很是惬意,这躺椅做的不错。
    嗯,这鬼崛族的丫头伺候人还不错,扇的风不大不小,清凉不冷。
    “四天?她这么一直坐着,不吃不喝…她~家主师父,您徒儿她身体底子一向不好,经不起这么~”折腾两个字没胆说出口。
    家主交代过,如果她昏睡,一切听她师父的,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家主吧!
    笨丫头,没看到他小徒儿虽然四天没吃喝,但是有用药吗?
    那可是他亲自调配的十全补丸,还用吃饭?他绞尽脑汁才想了这么个主意,让小徒儿昏睡躲过落针之痛,不过,这第一次八天能躲过去,第二次六天的,他还没能想到法子,若是时间到了,也只能生挺过去。
    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喂她的那些药,就是为了给她身体打基础,让她能承受的住十全补丸的霸道。
    被对方瞟了一眼,帝色无比委屈,她就是担心家主啊,这满身插着银针,太吓人了…
    “我徒儿我还能害她?放心,四天后,她就能健步如飞。”虽然没有彻底脱胎换骨,但是比以前已经好太多了,最少,不用再吃她自己配的那些烈性药,也不用惧怕一点风雨就受不住。
    等她那套打坐的吐纳之法到了第二层,就可以下第二次针了。
    嗯,目前来看,他的小徒儿还是有些天赋的。
    说不定,可以试试走个捷径修炼内息,到时候,有他帮忙,转化成内力,嗯,可以一试。
    “鬼崛小丫头,别动心思了,还是专心伺候着。”
    槐安突然一句,刚走神一丢丢的某花心里一声咒骂,他娘的,这怕是见鬼了,这人太邪乎了,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难道她要一直伺候这对师徒?真是倒霉,怎么碰到两个这样的人间极品?
    一个武功深不可测,一个没有一点武功照样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罢了,先跟着他们吧,若是让族人知道,她为了保命将族人的秘密说了出去,她还是死路一条,她就是再能算计,也算不过一族人。
    帝色颇为同情的看了阿花一眼,此刻她们两同病相怜。
    “有人!”帝色虽然心情欠佳,但不影响她的敏锐。
    “才发现?放心,他们靠近不了。”说完继续睡觉,这些人,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在这附近活动,不是针对他们。
    只要不是针对他们,就不是麻烦,那就不管了。
    这里有阵,帝色知道,但是,这些人的气息她太熟悉了,是墨隐,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行踪?那就麻烦了。
    不行,她的去弄明白,帝家隐不能轻易动,家主交代过,她不吩咐,不能动,她的弄明白,墨隐为什么出现在,是真的发现了还是路过。
    他娘的,没这么巧吧,天大地大,这深山老林都能碰上,太扯淡了!
    孽缘!
    “家主师父,我~去看看。”
    这丫头,警觉性挺高,让她去看看也好,鬼鬼祟祟的,来来回回做什么,他们再小声,他还是一样听的到,扰他清梦。
    闭着眼睛道了句,“去吧,他们早就在此地行走,应该有个落脚点,人必然不少,不要动手。”
    “早就在这?您一早就发现了?”靠,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发现,这躺着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阿花凉凉给了帝色一个眼神,知道了吧,感同身受吧,这丫的就不是个人,憋屈。
    “你现在能发现,已经不错了,不要跟我比,你会自卑,乖,去吧,我要睡了。”他小徒儿也需要清净。
    忍,她忍,在变态面前,帝色觉得,怂一点正常,转身纵身不见,她的去看看,这些墨隐到底干什么来的,真他娘的冤家路窄。
    槐安暂时还不知道什么墨隐,不过,这些人的路数,好像有些熟悉,凡是这般鬼祟的,总不会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让那丫头去看看也好。
    玄凌静静坐在一块木板上,双腿盘膝而坐,身上插满了银针,看上去跟个刺猬差不多了。
    一动不动,额头偶有汗珠冒出,指尖偶尔会动一动,其他再无反应了,要不是看着她还有这么点反应,都不知道还活不活的。
    阿花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治病方法,想着要是能偷师就好了,可惜,根本看不懂,那么多针...
    事实证明,也不是什么都能学到手的。这稀奇的医术学不到,若是能学一手驯服血狐的本事,等有机会逃脱这两怪物,她是不是能大挣一笔?
    鬼崛族的贪财程度,简直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挣钱。
    “吱吱!”原本安静打盹的血狐突然炸毛而起,躺椅上的槐安立刻睁开眼。
    阿花则吓了一激灵!靠,不会跟着两个怪物的畜生都会读心术吧,心里这个抑郁啊。
    正想着,只见躺椅上的人突然一动,连个鬼样子都看不到了,阿花瞥了一眼玄凌,再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躺椅,心花路放。
    刚要丢了该死的蒲扇准备跑路,就听的耳朵里传来让她沮丧的话,“乖乖照看我小徒儿,你跑一步,回来账按着步数算,你可以试试。”
    怂,不敢,不试了,她从跟着他们,已经试了几次了,就说吧,不是人,也不是鬼,就是个妖。
    鬼还怕个日头呢!靠了!
    血狐的灵敏,是人很难企及的,它刚才一声,就是附近有异样,而且是它很排斥的。
    想着帝色刚出去,槐安心里叹了口气,不会是那丫头露馅了吧,也太蹩脚了。
    帝色自己也没想到啊,她的轻功和内力,不夸张的说,也是天下一流高手之列了,没想到,这才稍微靠近就被对方察觉。
    不对,不是被对方,是被其中一个人发现了,这里有个绝顶高手,墨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厉害的人?
    逃!这是第一反应,没必要的牺牲就是白痴。
    可是对方的轻功也很快,紧追不放,大有不放过的意思,帝色不敢铺开气息因为怕对方探出她的路数,到时候家主在这炎火的计划怕就行不通了。
    被这些老鼠发现一点踪迹,就难躲了,再说,这还是人家的地盘上。
    “走!”槐安突然出现,将人提起,没有返回玄凌待的方向,而是转到朝另一个方向跑开,然后就近选了一棵树一跃而上。
    发现帝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秋,这里,就是他选的临时替代秦岭的地方,追着踪迹到了大树附近,再也没了信息。
    墨秋在原地转了一圈,整个人开始暴怒,是谁?这里他们才落脚没多久,就被盯上了?
    “大人!是否立刻搜山?”
    “混账,你想弄的人尽皆知吗?撤离!”一点风险都不能有,那东西再经不起折腾了,必须尽快离开。
    不管是谁,他现在首要任务是将东西安全带离这里。
    墨隐被训了一顿,不敢有二话,立刻转身而去,留下墨秋在原地不甘心的又转了一圈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帝色刚要动,被槐安的气息罩住,低头一看,发现墨秋去而复返。
    靠!这老家伙也太阴了,差点着了道,不过,她身边这个比下面那个更老道,这都能猜到?
    槐安还真不是猜的,只是他感受到的对方的气息还在附近,并未离开太远所以再等等看。
    这一次,墨秋是真的离开了,他也相信,如果刚才那人真藏身在他附近,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一贯以来的谨慎作风。
    “你认识他们?”几乎是肯定的口吻。
    “是墨隐,一群老鼠,不知又在折腾什么,奇怪,竟然不追了,不像他们风格啊。”这是炎火,按说是他们的地盘,没道理这么怂吧?
    “墨隐?墨家的人?刚才那个老头,挺厉害的,怪不得你会被发现,他的身手,远在你之上。”槐安中肯的说着实话。
    帝色脸一黑,有必要说的这么直接吗?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打击,真打击,这年头,怎么怪物这么多,一个不够还来一个。
    “您厉害,还是他厉害?”先问清楚,万一碰上好心里有数是跑还是干。
    槐安低头看了帝色一眼,这丫头,“看不出来吗?明显我厉害啊。”说完,仰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
    傲娇!
    太傲娇了!帝色埋头追上,不过,人家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刚才那老头不就没发现他们。
    哎,好歹,厉害一些的怪物在他们这边,稍加安心。
    槐安回来,看阿花果然在原来的地方没动,这才满意躺下,走的时候,他顺手用树叶在她脚下定了个位。
    他小徒儿将这鬼丫头留在身边,不光是想物尽其用,也是觉得,这鬼丫头知道的多,暂时不能放她自由,为了银子,到时候将木家的事再捅的远些,难保墨家不会闻到味道,还是带在身边安心。
    送到多伦,估计多伦那些人都不是这鬼丫头的对手。
    “我总觉得,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撤的太干脆了,跟逃似的。
    帝色还在琢磨着,蹲在地上,捏着下巴,明知道墨隐就在附近,却靠近不得,这感觉,够无奈的。
    “见不得人的事?”槐安躺着伸手逗弄了一下血狐,发现血狐竟然在发抖,奇怪...莫非,这山林里,还有什么厉害的家伙,让血狐惧怕成这样?
    “对对,...那个,家主师父,您最厉害,你能不能...”去看看啊!帝色被自己谄媚的样子给恶心到了,不过,目前而言,别无选择啊。
    哎,要是家主,一句话,人家就是标准的行动派了。
    哟!知道曲线求援了,“在这看好了,不急,他们刚被你惊了,这会肯定警惕着,等等再去探探。”
    这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要撤也的有一会,不急。
    轻轻安抚着血狐,眼眸闪动,就是这丫头不说,他也会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血狐虽然小,看着温顺,但是,能让它惧怕的山林走兽可不多。
    等等嘛?好吧,那就等等,帝色也不敢催,好歹人家答应了去看看不是。
    起身,将血狐放在手心,示意它带路,可是,血狐却怂的钻进他袖子里,这下,槐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看好这里,不要走出我画的范围,否则死了别给我小徒儿哭诉。”说完,随手一挥,飞叶连线,这一手功夫看的帝色眼花缭乱,看的阿花彻底绝望。
    看了玄凌一眼,槐安飞身而去。
    “快点,将这里东西都埋了,处理干净,速度撤。”
    “大人,往哪里撤?”
    “先离开这再说,我联系家主,让家主准备好地方,记住,你们都穿戴好,不要碰那些罐子。”
    “是!”
    不用墨秋叮嘱,那些运输罐子的都是能隔多远隔多远,好似那里头装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简易的小木屋,还有地上动土的痕迹来看,他们的确是才来这里没多久,所以东西收拾起来也是利落,很快就处理妥当,消失不见。
    ------题外话------
    下周要上班了,断奶第一天,娃哭,妈哭~哭着码字啥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