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胜利来了,噩运就随之而来。
    苏秀秀回想起前生的一切,主色调就只剩下那惨死的一抹血色,红色的血,浸在白雪上,一层一层的漫下去。
    那一天,雪好大,心也好冷。
    一如此刻。
    她以为,她提前到昌都,就能避开,能改变。
    贺铭章出现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在改变。
    因为前世贺铭章是跟她没有过正面交集的。
    她只知道人人口中的贺铭章,不是一个为了个人私欲,会以权谋利的人。
    但是因为没有相处过,贺铭章又表现得极有攻击性,她也对前生听到那些传言产生了怀疑。
    就像是一场豪赌般,贺铭章还是那个贺铭章。
    她和金吉终于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在这片草原上,仿佛就只剩下了她和金吉,一切都和前生不同了,她和他一定会好好的圆满的过完这一生。
    寿终正寝。
    一切太美好,美好得她以为已经避过了风浪。
    可贺胜利的出现,击碎了这一切。
    她提前遇上了金吉,贺胜利也提前来了玉山马场。
    苏秀秀缩在马后,只露着一个苍白的侧脸。
    然而对于已经见过照片上正脸的贺胜利来说,侧脸,又是一种新的惊艳。
    身穿白色的棉布裙,齐肩的秀发,朝向贺胜利的这侧头发被夹到了耳后面,露出一张完美的侧脸,眼中那抹犹如受惊小鹿般的忧郁让人心生怜惜,想要情不自禁保护她。
    贺胜利拉开车门下了车,大踏步走向苏秀秀。
    苏秀秀急忙喊了声:“金吉!”
    金吉回头就看到了一脸苍白的苏秀秀,他立马走了回来,挡在苏秀秀身前,关切地问:“怎么了?”
    苏秀秀看着越来越近的贺胜利,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头晕。”
    苏秀秀一边说一边往马上爬,金吉托了她一把,然后拍了拍赤兔,“秀秀头晕,载她回帐蓬好好休息。”
    赤兔嘶鸣着撒腿就跑,转眼间就远离了。
    贺胜利走过来,只看到一骑绝尘而去。
    刚才柔弱忧郁的女人转瞬间变成了驭马高手。
    巨大的反差让贺胜利怔了怔。
    “刘场长,这女同志是谁呀?”贺胜利装模作样地问刘场长。
    刘场长堆了一脸的笑,“是个下乡的女知青,叫苏秀秀。”
    金吉听到贺胜利和刘场长谈论苏秀秀,耳朵也竖了起来。
    贺胜利看了看四周,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这片草原上就一顶帐蓬?那下乡的女知青睡哪儿?”
    刘场长看了看金吉,嘿嘿赔笑脸道:“马场里的条件有限,所以秀秀同志暂时是和金吉住一顶帐蓬。不过,两人睡的床是隔了一面厚帘子的。金吉也很循规蹈矩,很尊重秀秀,所以绝对不会唐突秀秀。”
    贺胜利深深地看着金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循规蹈矩?
    这山蛮子生了一脸的横相,哪儿看得出一丁点的循规蹈矩?
    “孤男寡女住一顶帐蓬,这不太好,还是分开住比较好。这样,我对你们玉山马场的驭马工夫和骑术相当有兴趣,我想在这儿住一段日子,玩一玩,顺便练一练骑马。
    到时候回到京城,在其他人面前一亮,肯定能让他们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想想那个场面,我就很兴奋。
    你去弄两顶帐蓬来,我就在这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