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初晴心里震惊,明明她打发了月霞去给谢宣玠送银耳汤的,为什么谢宣玠说并没有看到?
    “陛下,臣妾之前让月霞给你送过去银耳汤,难道你就没看见吗?”越想,谈初晴越觉得不对劲。这其中怕不是出了什么误会?
    “真的没有啊,不相信你问问李荣禄与苏旺,有没有见过月霞来过养心殿?”谢宣玠抬了抬下巴,谈初晴就询问了,二人齐齐摇头说并没有见到月霞来过养心殿。
    这下子,月霞是捅了大篓子了。
    “月霞,你老实交待,那碗银耳汤被你丢到哪里去了?”谈初晴现在的心情与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她认为月霞是谢宣玠的人,这才怒火中烧,而现在月霞并没有身怀龙裔,谢宣玠与几个人共同说明并没有见过月霞,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月霞在骗人。
    既是诓骗,那么谈初晴就更不会心慈手软了。
    “奴婢是真的给陛下送过去银耳汤了,陛下还说银耳汤很好喝,谢过娘娘的一番心意了。”月霞欲泪还休,满脸的惶恐。这件事不解释清楚,她就完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彤史没有写,谢宣玠也直接否认并未与她见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大胆贱婢,”谢宣玠登时站起身,“欺骗娘娘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将其乱棍打死,把她丢到乱葬岗去。”
    谢宣玠这样突如其来的惩罚,令月霞心里一慌,为自己忙不迭地求情了:“陛下,陛下,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猪油蒙了心,诓骗陛下啊 ,陛下饶过奴婢啊。”
    “拖下去。”谢宣玠厌恶地皱了皱眉,苏旺挥了挥手,太监把挣扎不已的月霞拖走了,顿时,摘星宫里只剩下一脸沉默的谢晏晞以及尴尬的谢宣玠、谈初晴。
    “大哥,皇贵妃,妹妹有事,先行告退。”谢晏晞弯了弯腰,将这里的空间留给谢宣玠与谈初晴。
    谢宣玠并没有挽留,谢晏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了摘星宫。临走时,谢晏晞意味深长地看了摘星宫的牌匾一眼。
    等回到自己的长公主府后,谢晏晞这才呼出一口气,换来墨竺。墨竺握拳道:“少主,有何吩咐?”
    “今日我进宫去探望皇贵妃时候,正好遇到皇贵妃身边的月霞自称自己身怀帝裔,请求皇贵妃娘娘高抬贵手,然后陛下来了,还让何太医给她把脉,言明月霞还是姑娘之身,陛下并没有见过她。现在,月霞已被陛下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了。”谢晏晞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大致经过说明了一遍。墨竺一边听着感觉莫名其妙,一个宫女之死,还值得少主在意吗?
    “不瞒你说,孤怀疑月霞背后有人。”谢晏晞蹙紧了眉头,其实她应该怀疑谢宣玠的,毕竟谢宣玠处罚月霞时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但说实话,月霞身上也有着诡异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与谈初晴提及此事?如果月霞打定主意不想让谈初晴知道 ,那么月霞也会平安无事,最后更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月霞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吗?她还能受人指使不成?”墨竺这下子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一定是受人指使,毕竟月霞人脉关系简单,若有什么蹊跷的,早就被皇贵妃处罚了,还会等到今天才动手吗?”谢晏晞摸了摸下巴,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说出来没多少人相信,不过……凡事不查查看,怎么知道真相?
    “那么少主的意思是,月霞是不经意间听了别人的教唆,才会选择背叛皇贵妃了?”墨竺眉头紧锁,月霞死了,事情的线索就断了,但她之前的事情还是可以查查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了,真实目的是什么。
    “或许吧,所以孤让你好好查查,月霞生前接触过那些人,以及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谢晏晞怀疑月霞背叛一事并不简单,心中的猜测急需要证据来映证她的猜测。
    “是。”墨竺悄无声息地离开,帮助谢晏晞调查月霞一事。
    谢晏晞站在窗边,山雨欲来风满楼,风雨已经到来了,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停下了。
    “殿下,昌平郡主、云大小姐、云二小姐、思思姑娘求见。”白露掀起了珠帘,低声禀报道。
    “哦?思思姑娘来了啊。”谢晏晞微微一笑,思思姑娘自从被她送入博辉书院之后,这性子是越来越活泼了,眼界开阔了不少,去年她走之前不久被一皇商求娶,当上了夫人,细想想,时间过得好快。
    “正是,思思姑娘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看得奴婢都目不转睛了。”白露嘿嘿一笑,对于思思姑娘的遭遇,她比任何人都要同情,现如今思思有了一个好归宿,她哪里不高兴?
    “快请她们进来吧。”谢晏晞从窗边望见枝条抽出新绿,煞是好看。
    白露把几位客人迎了进来,商满月还是像以前一样,飞奔过来,“姐姐!”
    “好好好,满月。”谢晏晞回抱了她一下,云毓云祯和思思姑娘纷纷见礼道:“见过长公主。”
    “免礼,起来吧。紫苏,看茶。”谢晏晞微微一笑,紫苏当即把茶水点心端了上来。
    思思见状笑道:“果然长公主府里的茶水是最好喝的。”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瞧你,难不成那慕冀年还能少了你喝不成?好歹世代皇商,这财富啊,孤是甘拜下风。”谢晏晞似是开玩笑地说道。谁不知道慕家豪富呢?在大齐可是有着“聚宝盆”之名声,若不是慕家低调又有本事,早被其他各种心怀鬼胎之人吞了慕家。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思思闻言,说道:“冀年虽然有钱,但也节俭惯了,毕竟公公婆婆那一代是苦过来的,如今即便有钱了,也不代表可以随意花钱了。”
    慕冀年的父亲在接手慕家时,其实慕家早已出了问题,内外交困,慕家祖辈积累下来的钱全被花光了,完全没有一点剩余钱了。若非慕冀年的父亲力挽狂澜,说不定过个几年,慕家的聚宝盆之名就要交给曲家了,曲家也是实力不容小觑的极富之家,而且这些年蒸蒸日上,比起日渐式微的慕家,曲家那是顺风顺水,让人嫉妒。
    当然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慕家还是慕家,曲家还是曲家,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思思也是借此说明,慕家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应当好好珍惜如今的生活。
    想到这里,谢晏晞笑了笑,说道:“思思说的对,慕家如今的成就,来之不易,我们不应该耽于享乐,却忘记死于安乐这一真理。”
    思思眉眼弯弯,转而提及慕冀年的妹妹了,“长公主说的是,所以思思在慕家都不敢奢侈地享受,日常所需即可。说起来,冀年的妹妹如今也已十五,公公与冀年打算给小姑找个好亲事,就是不知道,殿下有没有什么人选了?”
    按理来说,区区富商小姐的婚事,并不需要谢晏晞来做主,但思思终究是谢晏晞救来的人,与她关系密切,而且慕家的皇商之位今年能否继续保持 也是需要皇帝点头的。如果讨好了谢晏晞,就等于是给谢宣玠那边发出信号,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
    所以,别看思思刚刚与谢晏晞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其实那也是双方有意的互相成全。不能说思思变了,只是思思考虑的更多了。
    谢晏晞闻言,眸光流转,熠熠生辉,“既是思思这样说了,那么孤倒是觉得,思思的小姑人品贵重,端庄贤淑,是个好姑娘,不需要孤亲自给慕小姐找亲事了。”
    谢晏晞压根就没见过慕小姐,哪里知道她是圆实扁,是好是坏?还不是看在思思的面子上,这才夸了几句吗?
    “长公主说笑了,我家小姑啊,最是不懂事,哪里担得起长公主这样的称赞啊?”思思莞尔,只要长公主的这句话传了出去,那么小姑的亲事就等于是不用发愁了,这样无论是公公婆婆还是冀年都不会担心小姑嫁不出去了。
    谢晏晞见状,意味深长地说道:“思思,记住,你先是你自己,紧接着才是慕冀年的夫人。”
    思思已经经历了高寅正这样的前车之鉴,谢晏晞私心里并不希望思思再次经历感情上的打击。
    “思思明白。”思思抿了抿唇,她何等聪慧,哪里听不出谢晏晞的言外之意?虽然她给慕家奔波,但并不意味着她就必须无条件地慕家做牛做马了。她又不是慕家的奴才。
    思及此,思思朝谢晏晞露出一丝微笑,谢晏晞了然地勾了勾唇。这时候 商满月终于开口了:“姐姐,云毓云祯她们啊,喜欢上一个人了。”
    “喜欢?喜欢谁啊?”谢晏晞挑了挑眉,云毓云祯年纪不小了,有情况的话她回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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