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谋定而后动。”璇玑太公主眸光沉沉,韩王毕竟在大齐地位特殊,没有充足证据是奈何不了韩王府的。即便历代大齐皇帝对这个异姓王的存在犹如芒刺在背,打算把它连根拔起,但说实话,太祖旨意在前,又有丹书铁券,要动摇韩王府,难如登天。
    卢芷鸢的冤情,缺乏足够证据,单凭卢家灭门案定韩王府的罪名,还是太草率了。
    “灼灼明白。韩王府势力强大,仅仅用这桩案子搬倒韩王府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韩王府犯下大错,卢家灭门一事才会被重点关注。”说实话,谢晏晞从卢芷鸢的嘴里听说了韩劭的丰功伟绩后,心里就有些犹豫。韩王府难缠,卢芷鸢势单力薄,他们手里还有太祖圣旨,这样一来,如果有撼动他们,不就是如同蚍蜉撼树吗?
    不过世间万物并非无可为之事,韩王府难缠,也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弱点。就看韩王府进京之后,接下来的表现了。
    璇玑太公主与谢晏晞相视一笑。
    ……
    谢晏晞与璇玑太公主关注韩王,和仪大长公主也关注他,原因无他,早年韩王与和仪大长公主有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恩怨,不过后来双方见面次数越来越少,这件事也就被淡忘了。
    韩王遗忘,和仪大长公主可没有忘记,当然不是深仇大恨,仅仅只是韩王对和仪大长公主曾经漫不经心地挑拨离间,挑拨她与敏王的姐弟关系。和仪大长公主何等聪慧,压根不把韩王说的话放在心上,韩王当初就是笑了笑便没有下文了。
    “师父!”宁流云与君御渊并肩走进来,郎才女貌,厅堂为之一新,和仪大长公主见之露出笑容,有缘人就是好。
    “流云,君公子,你们又去哪里玩了?”和仪大长公主年纪一大,就比较喜欢操心后辈的事情了。宁流云刚刚解除婚约不久,就立刻带上君御渊给和仪大长公主瞧瞧看了。俗话说,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好看,这句话放在和仪大长公主身上也适用。这段时间,和仪大长公主看君御渊虽然谈不上是亲亲热热,但还是相对亲近的。
    这一点上来说,也是和仪大长公主承认君御渊的缘故。所以,宁流云与君御渊手牵着手更加光明正大了。
    这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人,宁流云的脸霎时一红,君御渊握拳在嘴边,轻咳道:“大长公主,我与流云就是去郊外去钓鱼,也没做什么。”
    “啧啧。”和仪大长公主轻轻摇头 ,脸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们会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没想到只是钓鱼,没意思啊。”
    大长公主的调侃,终于让宁流云忍不住了。她直接应了一句:“刚刚君御渊就被我亲了一口,老大不乐意呢。”
    此话一出,仿佛石破天惊一样,反正君御渊的耳根要多红就有多红。和仪大长公主只是愣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还是流云行动快速。流云啊,干得好啊。”
    撞上和仪大长公主递过来的“做的棒”的眼神,宁流云的胆子愈发大了,她转身对着君御渊,一字一句道:“君御渊,听到了吗?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任何人都不能觊觎你半分。你的嘴巴,已经贴上我的标签,请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让其他女人碰你这里,要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我红莲枪的厉害。”
    看着面前小女子的“咄咄逼人”,喋喋不休的话也似一种甜蜜的折磨,让他不可自拔。君御渊扬唇一笑,握着宁流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日,我以君家少爷君御渊的名义,向宁流云发誓,我君御渊这辈子,只有宁流云一个人。若有违背,宁流云对我做出任何处置,我都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听着君御渊不似开玩笑的话,宁流云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这种感觉很陌生,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自家表妹的阴影下,爹娘对她不似表妹一样上心,但她也不委屈,仅仅只是冷漠置之。后来孤身一人离开宁家,在江湖闯荡,偶然救下郭大将军,再结识了谢晏晞与和仪大长公主,过去的种种在她脑海里浮现,依然历历在目。而现在,她喜欢的男子对她发出这种承诺,她应该拒绝的,只是……她说不出口。甜蜜又纠结,就是宁流云此时此刻的心境了。
    君御渊见宁流云老久不说话,呆愣在原地,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如果流云不想和我一起,我也不阻止。”
    谁知,宁流云朝他微微一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可能?你君御渊都被我宁流云亲过了,还想要赖账?想得美啊!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了,你后不后悔啊?”
    “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君御渊一遇上宁流云,气势一弱,讨好一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君御渊与宁流云,白首不相离,恩爱两不疑。”
    宁流云的眼眶瞬时一红,好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了,她有点感动怎么办?
    和仪大长公主在一边看着,欣慰地笑了。这对有情人,看来是真的命中注定,她没有看走眼。
    宁流云与君御渊相亲相爱暂且不说,另一边,韩王一家子终于进京了。
    不愧是大齐唯一的异姓王,进一趟京城,搞得跟自家女儿出嫁一样,派头大,无比高调张扬。韩王还掀开帘子暗送秋波,让无数少女为此心动。街头巷尾都挤着看热闹的老百姓。
    韩王满意地享受着老百姓既羡慕又仰慕的目光洗礼,旁边的王妃娇俏一笑,“王爷又撩拨金陵的小姐们了。”
    “瞧你说的,金陵本王已经多年不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许本王看看外面的风景吗?”对于韩王来说,对金陵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十几年前,现如今,皇帝都换了三个了,他再不来金陵看看,真就成了下里巴人。
    韩王妃含笑不语,韩王此人多情又薄情,她不是他的第一任王妃,原来的王妃已经“病死”,她是第二任王妃,她不像前面的那位原配一样,对韩王指手画脚,韩王才会对她宽容一些,还生下三子两女。前面的两个儿子都已成家,就剩下两个女儿与小儿子还没有定亲了。
    “母妃母妃,女儿听说圣元长公主是金陵里最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大郡主乐阳郡主挽着韩王妃的手,好似天真地问道。
    乐阳郡主一生下来便是衣食无忧的郡主,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在云南那边众星捧月,没人敢对她大声说话。唯一在意的事情就是她姿容不够美貌,不是说长得丑,而是平平无奇,比起二郡主乐平郡主的风情万种,实在是差的有点远。不止一个人背地里嘀咕乐阳郡主与乐平郡主到底是不是亲姐妹,要不然怎么两姐妹长相上差那么多呢。
    对此,乐阳郡主忿忿不平,也与同胞妹妹乐平郡主格外不和。也因此,乐阳郡主一旦遇上长得比她漂亮的女人就非常有敌意,恨不得把她剥皮毁容,除之而后快。
    “乐阳,不可妄议。长公主之尊,绝不可任意评论。”韩王妃心里清楚,此次进京韩王的目的并不纯粹,但与她无关,她所需要做的就是看好自家孩子,千万不要让他们惹是生非。是以面对上乐阳郡主对谢晏晞的敌意时,第一反应是警告。
    “母妃,那个长公主有那么厉害吗?听说她打败百夷,夺回浔阳,剿灭贼匪,该不会是夸大其词吧?”乐阳郡主不快地撇了撇嘴,那个劳什子的长公主凭什么长得比她漂亮?任何比她漂亮的女人都该死,都是该死的贱人。
    “乐阳,长公主可不是你所认为的酒囊饭袋。她的本事,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一边闭目养神的韩王终于发话了。
    既然要来金陵,那必然是需要认真调查金陵的所有事情。首先是当今皇帝昭成帝谢宣玠,有一发妻章睿皇后,现已逝世;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是皇贵妃谈初晴,是长公主送进来的人;一母同胞的妹妹圣元长公主谢晏晞是谢宣玠的左膀右臂,两兄妹感情笃厚,也互相依靠;泰安王谢宣琛玩世不恭,洒脱磊落,常年去外面闯荡,不在金陵里。还有赵太后、陆太后等等,他都把情况调查得清清楚楚。对于这位长公主,韩王可是非常感兴趣的,从她身上他看到了和仪大长公主的影子。
    想起和仪大长公主,韩王眸光一闪,当年萧贵妃留下来的两个孩子都已长大,和仪大长公主的成长无疑是惊人的,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父王,这位长公主那么厉害,我们以后会不会见到她啊?”对比一脸不快的乐阳郡主,乐平郡主显然来的兴高采烈多了。
    “嗯,有机会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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