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吴令月瞧着一边儿的水盆儿,垂头,掌中捧起冰凉的凉水径直拍在面上,冷的她连打了几个抖嗦。
    神智,全然清明。
    “半夜婢子起来小便时还看见小姐屋中亮着灯,小姐应当不会瞧了一整夜的书吧?”魏姑姑一边儿帮吴令月拾掇,一边儿跟她交谈,自衣橱中取出昨日吴玉妍亲手送过来的粉色石榴裙,细细的帮她穿上。
    “恩……”
    在一阵忙活中,红梅抚着吴令月疾速向正门边步去……
    吴玉妍站在正门边,静悄悄等待着,瞧着从院儿中一角走出的一缕粉红背影时,眼中疾速闪动过一缕惊艳,阔步迎去。
    走至吴令月的跟前:“月娘,你今日真漂亮!”
    细细端详着吴令月,一袭粉红石榴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紫色栀子花儿。头发随便的挽了个松松的鬟,斜插一只淡紫色钗花儿,显的二分随便却是不失清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温软的冲着吴玉妍轻笑:“谢谢,红梅,阿姐今日是否是也非常漂亮?”
    “非常美,翁主今日亦是粉色的宫廷礼服,跟小姐的裙子是一般的颜色!”红梅紧忙点头。
    吴令月微微端详,吴玉妍今日的确是粉红色的宫廷礼服,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青色花蛾,轻风轻拂,竟然有某种随风而去的感触。丝绸般丹青色的秀发随便的飘散在腰际,身形纤瘦,蛮腰孱弱,更显的楚楚动人。
    “阿姐等了非常久了吧?”吴令月不好心的一笑,惹的吴玉妍紧忙摇头否认:“不,阿姐我亦是刚到,这不,你婉妹妹也没有到!”
    “要长姐久等了真真是罪过,只是小妹我去给母亲请了个安,略微来迟了,还请长姐不要介怀!”吴玉妍的话刚落,吴佩婉那尖利的声响即刻传出。
    吴玉妍跟吴令月同时转头,望向吴佩婉。
    吴佩婉一袭淡油绿色的繁花儿裙,外边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花儿簪,随着荷步轻挪,发出一阵叮咚的响音。
    跟二人的妆扮相比之,吴佩婉显而易见更加用心的扮妆过,处处全都透显出精致,可见着她今日对这宴席的看重。
    吴令月狭了狭眼,闪动过一回了然。
    昨夜,吴玉妍还跟她讲过,这一回刑太公的寿宴中,紫禁城中的皇太子跟皇子皆会到场,没准皇上也会亲手到来,听闻那刑太公是皇上的帝师,而刑太公之子是现任皇太子太傅,刑家是大吴国大儒之家,到场祝贺的达官贵胄,高门显贵世家铁定不会少。
    今日刑家显贵许多,那般显贵世家千金小姐少爷也会到场,可以博一个好颜面给诸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话,想要个荣华福贵亦不是难事儿。
    听闻,皇太子跟二殿下连个孺人全都没,以吴佩婉的脾气儿岂有不参一脚的可能?
    同坐一辆辕车,吴佩婉原先有自己的车驾的,可是她死皮赖脸的跟着吴玉妍几人挤在同一辆车驾中不肯下去,吴玉妍也拿她没法子,扭头与吴令月交谈,径直无视。
    吴令月只是了然的勾唇轻笑,吴佩婉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在刑府前做做面子。厚着脸皮挤上吴玉妍的车驾,不过是为了届时让诸人看见从嘉兴王府车驾下去的她,以满足她的虚荣心。
    果真,车驾一停到刑府门前,吴佩婉便争先第一个下车,看着诸人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虚荣心霎时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