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没有回头,安好抬眼见他的动作是在系浴袍的带子,便也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手伸到身后的门把手处,最后又说了一句:“秦部长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今天这个东西算是我脑子进水了才答应帮忙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完后,她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设计图:“还有,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也不介意再说的多了一些,我们设计部所做的设计图我都有看过,应该不至于让你看一眼就直接否定的地步,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你左寒城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我之间过往那些渊源而扯到这些无辜的设计图上,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找时间认真审阅我们的设计之后再做定夺,不要一次一次的否定,要知道我们整个设计部里十几个员工都在等着你一个的首肯,你折磨我们这些基层员工觉得很有优越感吗?!”
    说完后,安好便又拿起地上那个礼品盒,脸色难看的瞪着他不为所动的背影。
    “说完了?”
    终于,左寒城开口,同时转过身来,他穿着浴袍,黑色的墨发上仍然有些****,更有几缕勉强垂下来的短发因为湿意而斜斜的垂在额上,浴袍的带子虽然已经系好,但上半身的浴袍却还是敞开了一些,如三年前一样可以让任何女人都忍不住流鼻血的胸膛上有水珠滚滚而落,顺着胸膛缓缓滑进浴袍遮掩下的小腹,看起来既随性更又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边的性-感迷人。
    安好在对上他视线的刹那当即本能的起了防备心,怕他再又过来做什么,举起手中的设计稿说:“今天的事情就当是我轻易相信秦部长的一个教训,但是设计稿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
    “我的耐心和时间绝对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多。”左寒城冷声打断他的话。
    他站在灯下,冷眸看着她,眸色冰然而冷淡,薄唇微抿,的确是看起来没什么耐心。
    安好立刻收回自己手中的稿子:“好,我懂了,那我下周末之前尽快再赶出一份设计稿来,但愿可以一步一步改善,直到左总你满意!”
    她郑重的将手中的稿子重新放回包里:“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再打扰左总休息。”
    她的手握住门的旋转把手,在开门之前说:“秦部长那边,还请左总斟酌之后再说,我不希望这种事情造成你我共同的困扰。”
    听见困扰二字,左寒城的目色愈加寒凉了几分。
    “顾安好,被秦部长叫到晚宴上特意凑到我身后的人是你,在t市出差住到我对面的人是你,在设计交流会上需要帮助的是你,现在在这间酒店,忽然拿着这盒东西出现的人是你。”
    安好越听,脸色便越僵滞,手紧纂着身后的门把手,明明她一直在尽量避让,可怎么现在听起来却成了好像是她在一直想方设法的去靠近他。
    “现在你说,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左寒城说话间,漆黑沉静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她,同时挑起冷峻的眉宇,视线传来时锋利的逼人胆寒。
    安好忍了忍,没去反驳,也没去争辩或者吵出个谁对谁错来,只勾了一下唇,看似冷淡的说了一句:“抱歉,我以后会注意。”便直接欲打开房门。
    然而房门才刚刚被打开一条缝,身后便仿佛一阵劲风刮过,只见房门骤然被重重的关上,她猛地抬眼,看见左寒城伸出的手,再又转眼看向他,见他一手按在门上,就这么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没有再做出刚才那样的举动,可就这样站的很近,安好还是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当即向后退了一小步,同时紧握着手里礼盒上面的带子,努力压抑着情绪说:“左总,道理都是你的,无论任何时候错都在我,今天的事情我已经说过这是误会,并且也道过歉了,我请你……别太计较!”
    最后几个字,安好几乎是切齿的说出来。
    左寒城却是仍然就这么看着她,冷冷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他眼中的那些微光代表着什么她也不想去考虑,现在心头只有火苗在乱窜,如果再不离开这里的话,她怕自己这三年来训练出来的所有自制力都会在他面前彻底的被碾碎。
    “顾小姐。”左寒城开了口,声音低低凉凉,这似近似远的语气让安好心头升起戒备,她对上他的视线,却见左寒城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晚上九点多拿着这种东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认为我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你走?”
    安好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红是因为那盒子里的那些各种用品实在是太难以启齿,甚至有几种是她曾经上学时候在唇唇发来的那些日-本大片里也没见过的,根本就是让人看起来就脸红心跳的各种用品。
    白的是因为左寒城的这句话,让她一边心惊一边谨慎的防备着他。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故意送这些东西过来!这不是我的意思!”安好强自镇定。
    左寒城却是意味不明的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中那些隐忍的愤怒和屈辱:“怒到及至,却偏偏莫可奈何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安好的目光一顿,顿时诧异的看他一眼,却见左寒城眼里的笑色同样仿佛像是带着薄雾,让她一时间没明白他这忽然的一句话中所隐藏的含义。
    下一瞬,左寒城的手就这样勾住她的下巴,似暧昧又似冰冷俯视一般的垂眸靠近让安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她的隐忍已经快到极限,就在两手成拳,正要缓缓抬起手来的时候,左寒城忽然哼笑。
    “顾安好竟然有一天学会隐忍至此,看来这三年你在波士顿的确是成长了许多。”
    话落,他便已在她正要发怒要直接撕破脸的时候放下手,眼里却仍是几分讥笑:“长大了,回来了,却不认人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