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寒城那冷眼一扫,安好就知道这位大爷的心情不太好了。
    见到自家小媳妇儿和别的男人,特别是她曾经暗恋过多年的男人手拉着手更又摸着头,心情能好才怪。
    安好很有自知之明的迅速解释,免得发生什么误会引来尴尬的场面:“易泽扬过两个月就要和齐小姐结婚了,刚才我们在一楼的大厅里遇见,就想着找个地方坐下聊几句,我刚刚就是伸手向他索要婚礼的请柬而己……”
    “易氏集团的少东和齐老将军家的宝贝孙女结婚,这种轰动a市的喜事左某必然是会携妻一同去参加,就算贵公司不给左某发来请柬,我们也该依照同行的规矩送去一份大礼,你说是不是,易先生?”左寒城面上带着几分薄笑,声音却是冷冷清清。
    易泽扬眸光平静的看着他,笑了笑:“左总说的是,请柬一事我的确是正打算对安好说明,没想到左总忽然过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如果造成什么误会,还请左总别见怪。”
    “当然不会见怪。”左寒城意味深长的瞥向安好一眼:“安好毕竟是曾经跟在你身后长大的小丫头,哥哥结婚,妹妹哪有不去祝福的道理?说起来,虽然我比你年长几岁,但似乎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妹夫才是。”
    易泽扬的神色没有变化,眼神同时看了安好一眼。
    安好在一旁却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妹夫!
    左寒城不要脸起来真是连她都无法匹敌!
    被安好的眼神一瞪,左寒城仿佛没感觉到她眼里的火气一样仍然不动声色的淡笑着看着易泽扬,也不等易泽扬真的叫他一声妹夫,说:“听说齐小姐是和你一起去美国留学的高材生,虽然年纪比你小两岁,但你们二人在国外修学时就已经是恩爱眷侣,完成学业归来便直接订了婚,这么快就修成了正果,真是可喜可贺。”
    易泽扬的面色渐渐疏冷了几分,就这样漠然的看着左寒城。
    左寒城亦是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安好看看左寒城,再又看看易泽扬,这两个大男人互相虽然没有撕破脸,但这互相的对视无形中仿佛就已经擦出了各种危险的信号。
    “薇然当初在美国与我认识的时候,我已经快结业离开学院,认识的那几年她在修学,我却在洛杉矶开启小型创业,没有什么时间去谈恋爱,所以左总这话其实是夸大了我们之间的恋情。”易泽扬平声静气的淡道:“我们还是在回国之后才有了稍多一些的往来,易齐两家订婚对我来说也实属意外。”
    左寒城听罢,只是不冷不热的笑着挑了挑眉:“哦?”
    易泽扬亦是勾唇:“虽说易某心中另有所爱,却因家族联姻而不得不放弃。责任既然已经抗在肩上,也就不能轻易卸下,这一点想必左先生也深知其中的规矩。”
    左寒城淡漠的弯起唇线:“的确,易先生虽然才刚接手家族企业,但这规矩却是比我这种在商场中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了解的更深入,左某此刻倒是发现自己疏于学习了。”
    安好当场翻了个白眼,你个老司机还敢说自己不如易泽扬,这话酸的都快溢到公司大楼外面去了好吗?
    易泽扬也不再继续多说,低眸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等的人也该是到了,改天有机会请二位吃饭,告辞。”
    安好抬起手就对易泽扬摆了摆手,嘴上小声说了句:“拜拜。”
    易泽扬对她笑了笑,眼神落在她身上的工装上,眼神微凉的转身道:“安好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终究也还算是半个孩子,左先生偶尔也该对身边的人放低些要求。”
    话落,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左寒城面色波澜不惊的看了安好一眼,声音却是对着已经走出门的易泽扬说:“不送。”
    那声音冷淡极了,安好听着都觉得左寒城这种向来处事圆滑周全的人不可能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然而他的声音偏偏就是冷到了极点。
    易泽扬因此而顿了一下脚步,但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而己,便直接抬步离开。
    安好探头向外望了望,直到易泽扬的身影走远了消失不见,她才看向左寒城。
    看见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早已落在自己的脸上,只是眼神清冽如泉。
    安好无语的瞪着他:“你该不会是吃醋了?”
    左寒城没答,只是单手插在裤袋,脸色和眼神一样的清冷。
    安好撇了撇嘴:“不至于吧?我连一点心虚都没有你看不出来吗?我要是真的和易泽扬之间有什么的话,我现在早就已经跟着他走了,还用得着听着你们两个大男人唇枪舌战?”
    听见安好的话,左寒城眸色仍然没有升温,只在安好解释的时候看了一眼她放在里面茶几上的文件。
    “那,你也看见了,我就是刚刚打算去企划部帮忙的时候,路过一楼,想要换电梯上去,结果就撞见易泽扬了,我们就是上来说几句话,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会和他出去说,也不会在公司里随便找一个休息间坐下聊,不信的话你调出这一层的监控来看,我和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安好很是认真的解释,她从来没有对哪件事情这么认真过,现在这么详细的去解释一件事,连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左寒城却显然是终于将她的解释听了进去,抬手在她头上不怎么温柔的抚了一把,安好顿时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干吗啊你?家暴啊?!”
    “下班回家后把头发洗干净。”左寒城冷冷的撩下话就直接转身走了。
    安好杵在休息间里愣了一会儿后,骤然快步追了出去:“喂喂喂,左寒城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我小时候经常和易泽扬玩这种游戏呢,我抬起手来他就来抓我的手,一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我们还在玩这种游戏,比谁的手速快,我的头发也不知道被他摸过多少次,要不要你也直接把我这个人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