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曾经从来都没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不仅仅是帅,不仅仅是英俊,更也不仅仅是温暖。
    他的身上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那种温润却醇厚的感觉,却淡然无波的从来不会刻意去彰显他的优越,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喜欢上了就越来越无法移开眼睛的男人。
    安好坐在床边,盯着左寒城的脸,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直到她终于有了困意,不知不觉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床边昏暗的床灯亮着。
    自从安好被安排住进左寒城的病房里后,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在左寒城的交代下,除非必要的检查和打针等事情,其他时间让他们都尽量少来这里。
    所以连安好都不知道自己趴在他床边睡了多久,抬起眼看了看昏暗的病房,转身去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后回身见左寒城仍然在睡,便又走回到他床边去,低下头再又看了他一会儿,不禁笑了起来,抬起手有些调皮的想要去碰一碰他的鼻子。
    这个男人的鼻子很挺,却不是那种很夸张的挺,反正就是特别好看,各种角度来看都是各种的完美。
    手指刚小心的戳向他的鼻子,手腕便骤然被握住,她诧异的看着忽然抬起手来握住自己手腕的左寒城,惊讶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小时前就醒了,见你难得的趴在床边睡的这么老实,就没叫你。”左寒城睨着她,却是同时握着她的手腕不放:“趁我睡觉跑到床边来偷看我,现在又偷偷摸我,你这丫头就不能在我醒着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看。”
    “你醒着的时候我看什么啊。”安好连忙将手拽了出来,仿佛不以为然的说:“四目相对,眼睛都瞪的像灯泡似的互相看,干吗啊?比谁眼睛更大?”
    左寒城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抬起抚上肩头的伤,安好眼角的余光看见他的动作,连忙回身道:“医生说你不能动!”
    “我不下床走动,只坐在这里,没事。”左寒城轻道,同时忽然伸过手去将安好的手握住,并将她轻轻的拽到床边坐下:“明天让莫白将电脑拿来,至少你还能上上网看看新闻,免得整天躺在病床上这么无聊。”
    安好听罢,顿时转过眼:“真的?那我保证不打游戏不吵到你休息,我就只看看喜欢的电影动漫什么的,用静音看字幕。”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你过来一起住是免得你这丫头因为胡思乱想而睡不好,不需要刻意迁就我。”
    “你现在是重伤患者,我不迁就你还能迁就谁啊。”
    安好一边说一边推了推他:“你快躺下,呆会儿医生进来看见你坐起来,肯定会怪我又跑来勾-搭你。”
    勾-搭这个字让左寒城眉宇微挑,他轻笑着在她头上抚过:“我还不至于残废,不过就是等待伤口愈合需要时间而己,你不用这么小心。”
    “我是不用小心,关键这家医院里的各位医生爷爷们都生怕你在这里发生什么伤口感染啊恶化啊什么的,好像你在这里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就会走上断头台似的,所以就把我也看的很严,生怕我害得你休息不够或者是影响你伤口愈合,今天早上还有个小护士对我翻白眼呢。”
    左寒城轻道:“连恒爆炸的事该是已经被政f纠察了,政f开始介入这件事,自然会来医院里问及我的伤情,虽然市医院与盛凌集团之间没有多大联系,但政f放了话,这些医院里的医生自然是会小心对待,她们不是对你翻白眼,只是怕你影响他们的医疗进度而被政f怀疑医院的医疗水准而己。”
    安好有一会儿没说话,最后撇撇嘴:“这种完全成年人世界里的游戏似乎真的比想像中更加险恶,钱和权都太重要了。”
    她说着,转过眼看向左寒城:“在你受伤被人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外面红着眼睛发呆。可是其他人却可以将事情安排的妥当。”
    见安好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眼里却显然是染着几分不想被他察觉的彷徨。
    “我身边的人手足够,并不需要一个可以将事事都办的周全的妻子。安好,我不只一次的说过,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安好笑了起来,忽然将头轻轻的靠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肩上,清甜着嗓音说:“怎么办,你总是能把我从属于自己的那片狭隘的小角落里迅速的拽出来,在你身边的时候眼前总是充满这么多的光明,可是越光明我越担心这一切都只是老天爷送我的美梦啊。”
    就像是夜半钟声响起时的灰姑娘。
    无论穿的再怎样光鲜,无论再怎样的幸福备受瞩目,钟声响起,灰姑娘最终还是要回归最初的模样。
    依旧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继续倔强的活着。
    其实安好很想说,左寒城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自己会上瘾,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从这么高的地止摔下去。
    但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肉麻兮兮的,便干脆只是将头靠在他肩上,转过头在他脖颈里蹭了蹭,贴在他怀里撒娇似的低喃:“好奇怪,你身上都被医生换过不知道多少次药了,可是你的身上怎么还是这么好闻……”
    “好闻?”左寒城低声笑笑,垂下眼看着腻味在自己怀里似乎不愿意离开的小丫头,搂住她的肩将她向自己的怀中搂的更紧时轻道:“你确定不是消毒水和医用酒精的味道?”
    她在他颈间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将小脸在他肩头磨蹭着:“消毒水,也不是医用酒精,不是洗发水,更也不是沐浴露的味道。”
    她一边磨蹭一边抬起双手忽然去圈抱住他的脖子,就这么哼哼唧唧的贴在他怀里无奈的不肯从他怀里退开,小声的在他怀里像个小奶狗一样一边闻一边说:“是……左寒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