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撇了撇嘴:“也没什么,我就是说我是左太太嘛,她给我多少钱也绝对敌不过左太太这个名号所拥有的一切,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得逞,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分不清主次,当然不会因为那点蝇头小利就把你这么大个金山推开。”
    左寒城哼笑:“顾安好,你如果有一天真的会说出这些话,才证明你是真的长大了。”
    “啊?”
    这种话还能证明她长大了?
    这是什么逻辑?
    左寒城的扭曲思维逻辑吗?懂得现实懂得虚荣就是长大?
    “但是显然,你也就只会在我面前耍耍嘴皮子。”左寒城不冷不热的看着她:“回病房吧,有什么话等出院再说。”
    安好这会儿却是杵在他床边不肯走:“这家医院的院长主任什么的,莫白和你不都是很熟吗?反正我们两个是夫妻,住在同一个病房又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icu,只是普通病房。”
    在左寒城看向她时,安好将手臂杵在床边,单手拖着下巴挑起秀眉来,一边笑一边看着他:“为了保证容小姐不会趁我在其他病房里休息的时候跑过来见我老公,我总要做些防备措施,夫妻两人住在同一个病房并不过份,你说是吧?”
    左寒城没说同意还是反对,只是看了看她,清哑的嗓音缓缓道:“我需要安静。”
    “放心,我一定安静,绝对不会吵到你消息,我知道你伤的很重,需要多休息来恢复,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左寒城皱了皱眉,看着她那举手保证的模样,就知道一旦答应她这种要求,就绝对不可能真的会有安静的日子过。
    “那,你看,容雪都跑到a市来了,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防火防盗防前女友的紧张阶段啊,我只有跟你在一个病房里才能睡得着,不然我怕自己又会做那种跟在你们两个身后做花童的噩梦。”
    安好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哈?”
    左寒城挑眉,终究还是对她这丫头无奈了,以眼神示为妥协,随她去了。
    安好抬起手摆了个胜利的手势,起身走出病房去跟医生说自己要调换病房的事情。
    在莫白和相关的医护人员知道安好提的这个要求是左寒城允许了的之后,医护人员虽然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但人家如果是夫妻的话,有这样的要求医院也不会强加阻拦。
    倒是莫白看得出来,左总对顾安好是真的很纵容。
    这种纵容是即使曾经在美国时对容雪都没有过的。
    或许……也许……
    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就像这个几个月前忽然出现的姓顾的小丫头,也许真的是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
    *****
    病房里,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安好躺在床上时不时的转动着眼睛,无聊的快要受不了了。
    本来她伤的就不重,只是因为左寒城住院所以她也没有要出院的打算而己,结果因为要搬到他的病房里的这个要求,她现在要跟他接受同样的待遇。
    病房里要保持安静,要多休息,左寒城在休息的时候,她也必须休息,不许发出任何一点噪音。
    安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两眼瞪的圆圆的,嘴里默念着:“一只左寒城……两只左寒城……三只左寒城……四只左寒城……五只左寒城……十八只左寒城……三十只左寒城……”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轻很轻,努力的给自己催眠,然而她不仅没有睡着,反而越来越精神。
    在不远处的另一张病床上,左寒城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睡不着就坐起来看电视,不用强迫自己睡。”
    “你没睡啊?”安好听见他的声音,当即从床上翻了个身就这样趴在床上看向他。
    两个人在各自的病床上两两相望,她笑的一脸的灿烂,左寒城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见她这生机活泼的模样,他笑了笑:“失血过多只是暂时没有多少力气,容易感觉疲惫,不至于一直睡。”
    安好听见这话便又陡然坐起了身,下了床就去削水果皮,最后切了一盘水果后送到他床边去:“那,要不要吃水果?”
    “没胃口,你自己吃。”
    但他的回答显然是没什么效用,安好先是自己吃了一块切好的哈蜜瓜,觉得味道不错,甜度适中应该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就直接又用小叉子叉起了一块喂到他嘴边,像模像样的说了声:“啊!张嘴!”
    “……”左寒城看向她,叹笑,终究还是由着她喂自己吃水果。
    傍晚的夕阳下,医院外片片素白的雪地折射出的霞光映进病房里,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
    安好也不亏待自己更也不虐待他,始终都是一人一块分配均匀,直到她觉得吃饱了,便放下盘子转身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盖上被子的时候说:“那,左寒城,别以为我跟你住在一个病房里就是为了给你找堵找不痛快来了,我好歹能帮忙照顾你,你快睡吧,我两个小时内都不会发出任何噪音的。”
    ……
    半个小时之后。
    安好仍然是实在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在想着这两个小时要怎么熬。
    左寒城毕竟不是神,终究也是凡人,会有病痛会流血会受伤,也会在太过疲惫的时候需要休息需要足够的睡眠。
    她不能一再的打扰他,可是她真的好无聊啊怎么办办办……
    这家医院的医生究竟会不会看病,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最应该做的不是应该补充血量吗?一直让左寒城睡睡睡的,会不会睡成傻子。
    最后安好坐起身,悄悄的伸长了脖子看向对面病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左寒城。
    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安好吐了一口气,悄悄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病床边,低头看着这个正在沉睡中的脸色苍白的男人,缓缓俯下身去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
    处在伤病中的左寒城看起来不再像平日里那样的闪闪发光,反而安静苍白的让她觉得他仿佛终于从云端上走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在自己身边,能让她仔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