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回京城吧,大概会很热闹。”南轩宸说道,他也许久不曾见过朝堂上热闹了,见见也无妨。
    凤倾晚已然给苏六包扎好,让余锋将他扶起来。
    关朝晖见苏六真的要走了,急忙拦着:“慢着!王爷,卑职是奉命查案,王爷将证人带走,这如何能好?王爷这岂不就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他已经认定此事是南轩宸主导,故而不能将苏六放走了。
    然而,南轩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就将关朝晖震开了几步之外,让开了路,关朝晖瞪大眼睛,想要说话却偏偏还说不出来,他是被压制了。
    南轩宸先行穿过。
    凤倾晚和苏六他们自然随着。
    等他们过了,关朝晖才缓过气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回头看着南轩宸,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目无
    王法了。”
    但他却不敢上前阻拦,因为他知道,南轩宸方才是起了杀心,是想要杀了他的。
    ――
    回到京城,黄金被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
    凤倾晚没有急着回凤侯府,反倒是先去了沈家医馆,她在天佛寺的时候就听说过,夏二…不对,如今该是叫夏奕了,他已然将沈家医馆重新开张,亲自坐诊。
    这是沈家百年的心血,凤倾晚岂能不在意。
    沈家医馆先前经过重创,短时内开张,百姓又知道坐诊的人实则不是沈家人,便不怎么来医馆看诊,所以医馆内很是清闲,就连药童都在打哈欠,只因为没事儿干。
    “凤姑娘!”流萃碰巧从内堂出来,看见凤倾晚来了,双眼一亮,笑盈盈的迎上来,“你回京了呀!我听少爷说,你还要在那个寺庙多待几日才回来呢。”
    流萃年纪小,没有什么心事,眼神清澈,说话也是如黄莺般清脆好听。
    凤倾晚点点头:“今日有事,便提前回来了。你家…少爷呢?”
    流萃很是高兴,没想到凤倾晚一回来就来找夏奕,可见凤倾晚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她家少爷的。
    “今日清闲,少爷在里头炼药呢。”流萃眨了眨眼睛,要领着凤倾晚进去。
    凤倾晚面色依旧,随着流萃进去,又是问道:“他今日都在医馆里,不曾出去过吗?”
    “出去过。”流萃在前头走着。
    “嗯?”
    “他今日出去吃了碗他馄饨面,说京城里的东西可真好吃。”流萃嘿嘿笑着,“少爷吃了饭回来,就自己待在炼药房里头了,以前在夏宫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所以我也不敢多去打扰,不过凤姑娘来了,少爷肯定不会介意我吵他的。”
    说罢,流萃已然敲了敲炼药房的木门。
    凤倾晚在外等着,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夏奕的声音:“什么事儿?”
    “少爷,是凤姑娘来了。”流萃禀报道。
    而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木门嘎吱一声打开,夏奕挽起了袖子,头发也有些凌乱,似乎是在钻研着什么药物方子。
    夏奕忙的整理了一下仪容,道:“让你见笑了。 ”
    “是我碍着你才是。 ”凤倾晚笑着说道,便伸头想要瞧瞧夏奕在炼制什么丹药,“这药香倒是奇特,是用了什么药材啊? ”
    夏奕看见她有兴趣,立即眉开眼笑,似是相逢恨晚的模样,让凤倾晚进去看看。
    凤倾晚也不客气,看见夏奕仅是用了很普通的药材,她有点惊讶:“你这是哪来的方子? ”
    “这是我自个儿研究的,上不了台面。 ”夏奕很谦虚。
    “看药物和用量,似是用来治疗心悸的,可有用过
    ? ”凤倾晚问道。
    夏奕答道:“在夏宫的时候用过,初时效果还不错,但后边就不知道了。 ”
    毕竟试验一种药物是否得用,一两年都算是短的。
    凤倾晚这才明白,她自己的医术大多数都是从书上学来,依书直说罢了,而夏奕却是能做到真正的钻研,学以致用。
    两人交谈许久,凤倾晚获益良多,天色也逐渐晚了。
    凤倾晚看了看天色,便要告辞。
    夏奕笑着点点头:“若是得空多来,也好给我一点指导。”
    凤倾晚方才就是自愧不如了,哪里还敢说给夏奕什么指导,夏奕的医术比她要厉害得多。
    沈家医馆外,南轩宸坐在马车上等待已久。
    凤倾晚上了马车,一身寒气,还沾染了药香,他紧皱着眉头:“怎么说得那么晚了?”
    “说得高兴,便是一时忘了时辰。”凤倾晚说道,
    “他在医馆里一直炼药,你怀疑是他劫的黄金,似乎怀疑错了。”
    “是流萃说的?”南轩宸问道。
    “流萃是这么说,但我看了看炼药房里的东西,就连丹药都是新鲜炼制好 的,那至少也要花费三个时辰才能炼制好的,他如何够时间来回跑?”凤倾晚认真说道。
    马车在行驶,南轩宸听着车轮声响,面色暗沉。
    南轩宸握住了凤倾晚的手,问道:“你确定要花那么长时间吗?你可有偏袒他?”‘
    “你什么意思?”凤倾晚忽的沉下脸,甚是不悦,“我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偏袒他的意思,且不说他没有时间来回跑,他的武功平平,也纵然不能做到将人瞬间四肢分离啊!”
    看见凤倾晚有点恼怒,南轩宸赶紧哄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错漏了任何一点,如今是十万黄金被劫走, 还直指向我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凤倾晚也消了气,想了想,道:“你怀疑夏奕,是因为他曾是夏宫的人,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此事既然是冲着你来的, 你也应该想想,在齐国是谁容不下 你,想要对付你。”
    答案很是明显,除了当今陛下, 也没有谁了。
    虽然南轩宸以后是要在月轮扎根的,但同时他在齐国也掌握着不小的势力,南轩冶作为帝王自然会忌讳。
    南轩宸目光淡然,道:“你忘了,在月轮之时,是陛下发出的援兵。”
    “我只是假设,只不过你当初提醒我人心难测,让我提防着夏奕,就像是我此时提醒你也要小心陛下一样。”凤倾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