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轩在旁坐下,继续说道:“人命关天,府尹继续审案吧,本宫就在一旁听着。”
    元府尹汗颜,有南轩盯着,他压力甚大。
    这哪里是在一旁听着,分明就是想干涉此案。
    他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倒是凤倾晚说道:“府尹大人,既然他说邻居见到了妙锦,那就该传召证人,太子殿下在上,这案子可不能出任何纰漏。”
    元府尹点头,“凤姑娘说得是,我早已有所安排,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说话间,官差正巧就带着一名百姓上来,这正是狱卒的邻居王大雄。
    王大雄还未跪下,就先看了凤宏宇一眼。
    凤倾晚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
    元府尹问道:“王大雄,你旁边的邻居说堂上有个姑娘去过她家中,你可还记得是哪位?”
    王大雄连忙点头,扫了一眼,立即就指着妙锦:“就是她,就是她了!”
    妙锦变了脸色:“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去过,也不认识这个狱卒!”
    王大雄捏紧了衣角,说道:“姑娘,你明明就是去过,正好还是七月十二呢。”
    “你们……”妙锦看了看两人,脸色煞白,“你们是串通好的!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们诬陷我,诬陷我家小姐!”
    “放肆!”南轩怒斥了一声,“人证都这般说了,你还敢抵赖?凤倾晚,你可真是京中第一人啊,连自己亲二叔也能下得去手。元大人,应该将这个丫鬟立即扣押,拷问一番,她自然会说真话了。”
    妙锦身体颤颤发抖,一旦被拷问,她这条小命也就没了。
    凤倾晚却是不急不躁,说道:“太子殿下,难道你不知道齐国律例吗?顺天府只听命于天子,其他人不得干涉吗?”
    众人不免惊讶。
    就算有这个律例,但也无旁人敢说出口,下了南轩的面子。
    果然,南轩一手拍在扶手上,怒道:“本宫哪里是干涉?!”
    “那太子殿下应该在旁安静些,不用教府尹大人怎么审案。”
    南轩额头凸起了青筋,他抿了抿嘴唇,却不能反驳。
    如今的凤倾晚当真是不一样了,人往那里一站,看似风轻云淡,却能让人不敢小觑。他本来是想要看看凤倾晚落难,没想到却被她奚落了一番,真是可气!
    元府尹赶紧打了圆场,道:“妙锦,七月十二那日你去了哪儿?可有人证?”
    “那日我……”妙锦细细一想,本是信心满满,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看吧,她那日就是来了我家中,她根本就没人证!”狱卒得意无比。
    凤倾晚拧了拧眉头,暗道不妙。
    元府尹再问了一句,妙锦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那日我独自出府置办东西,的确无人跟我在一起。”
    凤宏宇心里更是得意,他特意挑了七月十二这日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日妙锦正好独自出府,无人作证。
    “凤姑娘,狱卒和王大雄口供对得上,没什么错漏,你有辩解和质疑的地方吗?”元府尹摸了摸胡子说道。
    凤倾晚点点头:“有的,还请府尹大人让我问几句话。”
    “凤姑娘问吧。”元府尹道。
    随即,凤倾晚看着狱卒,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这么简单的问题,狱卒很容易就回答了:“住在城西梅花巷子。”
    “那妙锦那日如何穿着?手里可有拿着什么东西?让你和王大雄这么轻易的记住了她的容貌?”凤倾晚问道。
    狱卒眼珠子急速转了转,而后才说:“她穿着青绿色的罗裙,梳着与今日一样的发髻,手里……手里倒是没拿什么东西。”
    凤倾晚又问王大雄:“你看到的是否也一样?”
    “是是是,他说得没错。”王大雄想也不想,连忙点头。
    听见凤倾晚这般问话,凤宏宇已经觉得不对劲,他忍不住开口:“凤倾晚,你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
    凤倾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只不过是随口问几句,你着急什么。”
    元府尹摸了摸胡子,瞬间明白了凤倾晚那些话的用意。
    “你们确定吗?”元府尹问道,“那姑娘当日没带什么东西?”
    狱卒和王大雄对视了一眼,皆是有点心虚。
    “确定!”
    “好像不是……”
    两人说的话已然不同。
    凤宏宇此刻变了脸色,心惊了起来,这两个无用的东西!
    元府尹怒了,道:“你们方才说的一样,怎么现在又是不一样了?!她那日究竟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两人身体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狱卒下意识看着凤宏宇,希望凤宏宇给他一点提示。
    凤宏宇见状,只想把事情撇开,如果他此刻再说什么,岂不是自投罗网!
    元府尹见两人不说话,便要行刑。
    狱卒在顺天府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那二十板子打下去,他两个月都别想走动了。
    他慌了神,急忙说道:“大人,她没带!只是太阳猛烈,她撑着一把伞罢了!”
    “满嘴谎言!”元府尹说着,“她给你五百两白银,不是银票,小小的钱袋哪能装得下,那必定是手里拿着的,你现在说她什么都没带?!”
    元府尹一开始还未想到这点,幸好有凤倾晚提醒了。
    “带了带了!”狱卒冷汗直冒,“小人记错了,她是带了个布袋,里头装着白银,只是小人太过紧张,所以才记错了。”
    王大雄也连忙帮嘴:“是啊,我也记错了,那姑娘带了个布袋……”
    “那布袋是什么颜色的?”元府尹说道,“来人,准备纸笔,让他们写下来。”
    两人脑袋一轰,险些要昏倒了过去。
    他们说的本来就是凭空捏造的,哪里知道布袋是什么颜色的。
    狱卒脑袋混乱得很,生怕自己写的与王大雄不一致。
    王大雄倒是机智了一回,扭扭捏捏的说道:“小人……小人并不会写字。”
    但元府尹也不是个吃素的,便让王大雄上前来细声说给他听,而狱卒是懂几个字的,只能自己写。
    可只要两人所说和所写的不一样,那口供就是有问题,不能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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