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和飞花头一回见少爷对白管事发火,惊讶地双手掩嘴,不敢出声。
    白蔻眼神凌厉地扫了顾昀一眼,没有顶嘴,而是收敛了目光,低眉顺眼地道歉。
    “是婢子失言,请世子责罚。”
    顾昀本来被白蔻刚才的眼神扫得心头发慌,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眨眼又见她低头,仿佛卑微如尘埃,顿时意兴阑珊,没了借题发挥的心,可是眼睛一转,见飞花和妙儿还在边上站着,就有心要赶走她们。
    “罚,当然要罚,你别想躲过去。”
    “婢子不敢。”
    “好,今晚你值夜,把我服侍周全了我就放过你,身为院里管事,一年到头难得服侍我几回,对你真是太纵容了。”
    “是,世子。”
    白蔻低头福了一礼,缓步后退,将手中解酒茶放回桌上,同时飞花和妙儿收到了少爷的瞪视,慌慌张张地连忙告退,并带走了在外面等着值夜的二等丫头,闭了房门全部退回前面院子各自歇息。
    听见外面廊下没有声音了,顾昀一跃而起,看准了白蔻所站的位置,向她扑了过去,白蔻躲了几次没躲开,还是被顾昀压着禁锢在了他与桌子之间,隔着一条浴巾,年轻人优美的肉体和气息扑面而来。
    顾昀一手揽着白蔻的后腰,一手去拿桌上的解酒茶,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尽,皱眉吐吐舌头。
    “真难喝。”
    白蔻低头垂眼,一声不吭,仿佛对两人现在的姿势也不在意。
    得不到回应,顾昀又开始慌了,刚喝下的解酒茶还没起效,他已然醒酒了,抓耳挠腮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情急之下才想起来他压根就不会哄人,自小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权贵少爷,在社交场合上他能游刃有余地哄得贵女千金们开怀大笑,但此时此刻,他这个到如今都是笔直笔直的处男就完全傻眼了。
    “生气了?”
    “婢子不敢。”白蔻温顺得犹如一汪水。
    “你都改自称了,那就是生气了。”
    “婢子只是觉得主仆之间还是要有上下尊卑,以免再次发生刚才不愉快的一幕,先前是婢子逾矩了,请世子责罚。”
    “我不!”顾昀有些急了,双手捧起白蔻的脸,在她唇上用力啄了一口,“你就当我是喝多了撒酒疯,不要生气了嘛。”
    “既然喝多了,就请世子早些歇息,明天府里还有客人来拜年。”白蔻始终都低垂眼帘,不抬眼看人。
    “那我们一起睡?”
    “世子的床,婢子睡不得。”
    “我说睡得就睡得。”顾昀简直急不可耐地拉着白蔻就到了床前,抬手就想给她解开衣裳。
    “世子请自重。”白蔻马上阻挡。
    “我喝多了,我在发酒疯,我说怎样就怎样。”顾昀一双手左突又冲,想冲破白蔻的防御。
    “您喝过解酒茶了。”
    “那东西是骗人的,对我没用。”
    顾昀见白蔻守得严密,在这贴身肉搏的距离里实在是她的优势,干脆直接扑倒,压在床上,额头相抵,磨磨蹭蹭。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只要你别气了,要我做什么都行。”
    “世子,您这可不是道歉的语气。”白蔻终于抬眼看人,却意外看到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忍不住地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哪错了你教我啊,我一定好好记住。”
    白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怎么去对门吃顿酒回来就变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一二三四来。
    “婢子不敢逾矩,这是您未来少夫人的分内事,婢子不能夺了她应享有的乐趣。”
    顾昀又开始肩膀胳臂腿难以抑制地抖起来,白蔻这话扎得他头皮发麻,心尖上闪过一道尖锐的刺痛。
    白蔻发现这世子爷突然在打哆嗦,挣扎着想起来,但顾昀双手撑在床上,笼罩了白蔻整个上空,她根本起不来。
    “您洗浴到现在有这么久了,还是赶紧把衣服穿起来吧,免得着凉。”
    “不穿,我就这么睡觉,还更暖和。”
    “好吧,您高兴就好。”
    “说好了今晚你值夜,快点脱衣服,陪我睡觉。”
    “不要,与裸男同睡太危险了,恕婢子难以从命。”
    顾昀一把扯下腰上已经歪歪斜斜的浴巾,露出里面的牛鼻裈,得意地摇了摇胯。
    “谁说我裸着的?”
    白蔻顿时无语。
    顾昀见白蔻一副傻掉的样子,重新扑上去,紧紧抱住,开始进攻她的嘴唇,灵活的舌尖轻挑白蔻的唇齿之间,却并不急于得逞,慢慢来也是一种乐趣。
    白蔻一脑门的汗,这世子爷只穿一条牛鼻裈,身上有什么变化都一清二楚,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经不住任何撩拨。
    该不会是对门诚王出了什么馊主意吧?
    想到那位间歇性不太靠谱的诚郡王宫长继,白蔻更是咬紧牙关,心里决定看在诚王妃宁佩兰的面子上,哪天整他个跳脚。
    顾昀见白蔻不反抗,慢慢地开始得寸进尺,手摸上她的衣襟,想偷偷解开。
    白蔻察觉到世子的小心思,虽然胳臂不能动弹,但小臂和手腕还是能动的,于是故意轻抬手肘,手指从顾昀的肋上轻轻向上滑动,掠过他的****,直达颈脖动脉。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撩,顾昀只觉得脑袋里一道激流顺着脊背就到了四肢百骸,某一处瞬间精神百倍地立正站好。
    “这可是你撩起来的,你要负责到底。”
    全身血液都在往那一处汇聚,顾昀完全忽视了他所面临的境况。
    白蔻像摸猫猫狗狗似的,双手八根手指在他脖子后头有节奏的抚摸了几下,接着手指交叉揽住他的颈脖,两根大拇指稳稳地顶在他颈脖两侧大动脉上,眉毛一挑,狰狞一笑。
    “再说一遍?要婢子负什么责?”
    脑袋缺血的顾昀呆了一呆,血液总算从下面回来了一点。
    “大过年的,有话好说,不要这样嘛。”顾昀拉了拉白蔻的手,“先把手放开怎么样?”
    “可以呀。”白蔻还真移开了大拇指,仅此而已。
    顾昀见危机解除,警惕性就再次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得意之下立刻就傻兮兮地干了一件蠢事。
    他拱了一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