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惜刚走出陶然居,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便到了挡了她的面前。
    “世子可是有事?”她站定,往后退了几步,与顾沐尘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才开口问道。
    顾沐尘见她退后躲避,眼底更是不加掩饰的防备,心里顿感不悦,眸色微沉道:“德阳郡主方才何必那般咄咄逼人,对你并无好处。”
    “咄咄逼人?世子可是指本郡主不该说出那是幅假画之事,任由二妹诬陷?还是指本郡主不该拿出太后所赐金牌,任由父亲责打?”顾清惜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不冷不热道。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甚至充满质问的语气,令在女人面前从来无往不利的顾沐尘顿觉万分恼怒。
    “本世子好心相劝,德阳郡主不听也罢。”
    “本郡主倒是不知荣王世子何时变得如此好心,难道那日在清风台暗中命人放箭之人不是你?否则,你的好心从哪里来的?还是世子你的好心也分等级和身份?”字字如刀般尖刻的话语从她美丽的唇间迸出,眼底更是讽刺和不屑。
    顾沐尘盯着她,眼光里阴晴不定。
    顾清惜冷然抬眸,扬脸勾起潋谲笑容,惊心动魄的美丽,只是笑笑:“还请世子收回你的好心,本郡主不稀罕。”
    说罢,绕过顾沐尘离去。
    回到清韵阁,顾清惜只觉得浑身粘腻难受,命人备好热水沐浴。
    “郡主,其实荣王世子说得不错,您与老爷和二小姐针锋相对,确实没有好处。”薛嬷嬷待人都散去才开口劝道。
    “嬷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隐忍又能如何?方才你也瞧见了,沈莞乔一心想要坏我名声,陷我于不义,至于父亲,心里没我这个女儿也就罢了,只想着如何从我手中抢走那些财物,若是我一味的忍让,只会被他们的野心和贪婪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在这个府里,如果不强势起来,注定要被人踩在脚底下蹂躏贱踏,更何况,你以为父亲傻吗?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他现在做不到公正公平,但也不敢像以前那般忽视我。”
    薛嬷嬷哑口无言,只能低声叹息。
    “若是公主还在,小姐你在这府里也不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顾清惜沉默不语,心里却想着,安平公主生前便死在陈玉莲的手上,即便是现在还活着,又能如何?有些事情注定没办法改变的。
    “好了,嬷嬷,你先下去吧,我洗个澡想睡一会儿,你让人不要进来打扰我。”她不愿再将心思浪费到不必要的事情上面,将心绪收回,淡淡地吩咐完之后,转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薛嬷嬷这几日在她身边侍侯,已知道她沐浴时不喜有旁人在场的习惯,也不多说,就退了下去。
    除去衣裳,进入浴桶,顾清惜顿觉舒服了一些,她掬起一捧清水,水汽从她手掌之中缓缓升腾起来,慢慢凝结成一团水雾。
    今日,她与沈莞乔算是公然地开战,日后谁胜谁负,便在你死我活之间。
    想到这些,心里竟然有种莫明的激动。
    越是在这具身体里面呆得久了,越是能够切身地体会到顾清惜当初的无助和绝望,也越是对那些奸恶之陡的恨意加深。
    雾气中,她轻轻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了边沿,静静休息。
    屋子四周静悄悄的,浴桶里面的人若隐若现。
    暗叹口气,顾长卿皱起眉头。
    原本是想偷偷进来寻找解药,却不小心撞见这种香艳场面。
    水花响了一下。
    他极力克制,收起心神,专心等候她离去。
    水花响了两下,他无动于衷,但却下意识地向下看了一眼,正巧目光落在了水中那若隐若现的娇嫩诱人的身躯之上,圆润饱满挺拔的双峰,雪白修长交叠的双腿,素白的手臂搭在浴桶边缘,娇嫩如凝脂的肌肤沾上水珠,绽着莹莹光泽,。
    顾清惜只想趁着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会儿,温暖的热气熏得她觉得很舒服,不由自主就放松了神经。
    顾长卿看着浴桶里面的美丽少女,洁白的肩膀,修长的脖颈,还有因为热气蒸腾微微发红的面庞,她的睫毛幽长浓密,如同一层淡淡的纱,轻轻颤动。睫毛上蒙了水雾,更似舞动的蝶翅,晶亮剔透,一碰即碎。
    不可否认,现在的顾清惜有着明艳逼人的美貌,且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强势傲然的气息,令人无论无何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令她变得如此强势冰冷,外面将她传得如此不堪,可是与之正面接触却发现她聪慧过人,仅凭她只见太后一面,便能扭转乾坤从一个被欺压的傻女变成如今名动京城的德阳郡主,其手腕与心智可想而知。
    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探寻,体内正渐渐升起一股燥热,且十分迅猛,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顾清惜猛然睁开双眼,只见头顶的横梁上,顾长卿正站在上面,目光幽深而炙烈,写满了欲望。
    看到这样的眼神,她心里一惊,倒吸了口凉气,媚欢的药性她太清楚了,现在,顾长卿明显是毒性发作。
    顾长卿从横梁上翩然落下,动作极为轻巧,仿佛一片落叶,站在了她面前。
    顾清惜伸手拿起旁边的衣服,猛然起身溅起许多水花,一个转身将衣服披在身上,轻松跃出了浴桶,目光冰冷且警惕地瞪向他:“顾长卿,你是疯了不成?”
    “解药。”他声音低沉隐忍,从齿间挤出,带着浓浓的危险。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清惜白了他一眼,不肯承认。
    “很好。”顾长卿却是冷笑,猛然逼近她,大手一捞便将她带进了怀里。
    顾清惜吓得差点惊声大叫,但理智还在,压低声音:“快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长辈。”
    “哼!长辈?那又如何?别忘了,这可都是你逼的。”此刻,软玉温香在怀,他体内的欲望就像是炭火煎烤着一般,难受得无法忍耐。
    他将顾清惜抵到墙角,两人身体紧贴,她身上的幽香令他几欲发狂。
    “再问你一句,解药在哪儿?”顾长卿声音嘶哑,充满了警告和危险,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她腰间游走,那娇嫩温热的触感令他着迷,这些年来,她是头一个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女人,虽然,也许其中有几分是因为体内药性的作用。
    顾清惜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却依是面色沉着道:“没有解药,想要解毒,只有戒荤食斋,戒色断欲三月,否则,此毒将跟随一生,直至....。”
    “直至什么?”顾长卿听到这里,脸色已然铁青,逼问的声音从牙齿缝中阴森地挤出。
    顾清惜脸突然红了下来,垂下眸,低低道:“****。”
    “那太后和你也喝了那茶水,为什么你们没事?”顾长卿仍是不信没有解药,继续咬牙逼问。
    “太后一直吃斋,那药对她没有半点损害,反而还有裨益,至于我,只喝了一口,吃几日素斋就没事了。”顾清惜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越发地没底气。
    “你这个女人,简直找死。”顾长卿此刻怒气与强烈的欲望交织,双目泛红,目光狠戾而暴怒。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猛地,哧拉一声,顾清惜身上唯一能够蔽体的衣物被他撕扯下来,春光尽现。
    “啊!你...你。”即使在前世,她也不曾这样赤身裸体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此刻,她羞愤,更多的懊恼。
    这算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我什么?既然你没有解药,那便由你当我的解药。”顾长卿一只手猛地覆上了她用力一捏。
    顾清惜吃痛的同时,一股电流穿遍全身。
    “放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顾清惜暗恼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感觉,同时,目光冰冷地瞪着他,声音更是像淬了冰渣般警告道。
    “后悔?我等着瞧你怎么个让我后悔法。”他冷笑,丝毫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此刻,他爱死了手中那柔软且充满弹性的触感,手中的力道忽轻忽重,另一只手将她牢牢扣住,无法动弹。
    顾清惜不能动,也不敢动,脑子里急速地想着该如何脱身。
    很快,顾长卿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被情欲掌控,低下头,朝她的脸吻了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突然伸出手,一个手刀,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地朝顾长卿的脖颈砍了下去。
    看着昏倒在地的男人,顾清惜终于渐身虚软无力地沿着墙壁滑落在地。
    第二日,顾长卿是在一座荒僻的林子里醒来的。
    当他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住,吊在一颗一丈多高的大树上,脑子里顿时想起昨日在清韵阁发生的事情。
    心里不禁又气又好笑。
    顾清惜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待他被夜辰和莫离找到,回到宸王府已是当天夜里,被吊在树上一天一夜,顾长卿已没有去找顾清惜算帐的力气了。
    只是刚回到书房,顾长卿便看到桌上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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