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配合,在唐佳人的意料之内,可秋月白这逆天小扑棱可是非同一般的难妥协。他一直推拒,却又在转眼间答应得如此痛快,着实令人生疑。
    唐佳人举目望去,伪装开心地道:“难得秋城主如此给王爷面子,正当豪饮才是!”
    这话,当真是挑拨离间啊!可偏偏这话从一位不知深浅的绝色女子口中说出,让人无法掀几发怒。
    端木焱表面忍了,心中却有了计较之意。秋月白不给他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只不过,原先有佳人在,他可以大度不计较,可如今佳人不在了,他又何必惯着别人?无论将来谁登基称帝,他都是一个毫无竞争力的瞎眼王爷,若得不到善待,那人也会被骂成残暴昏君!所以,六王爷永远是六王爷,只有他踩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不给面子的事儿。
    端木焱饮下杯中酒,众人纷纷陪同,就连羽千琼都用袖子遮挡着脸,掀开遮面纱,将酒水饮下。
    端木焱放下酒杯,在几上磕出砰地一声。他道:“今日痛快!你再说些好玩的来,本王便称你心意,豪饮起来,无醉不归。”微微一顿,声音沉了几分,“若谁不给面子,老子也让他见识见识,老子发起飙来的厉害!”
    唐佳人心中暗道:好样的!端木焱!我本不想拉你下水,奈何你总坏我大事。秋月白狡猾如狐狸,一直要开溜。我只能从你下手,猛灌酒水喽。不过你放心,顶多让你吐得不分东西南北,不会要你命的。
    唐佳人美滋滋地弯下腰,再次给端木焱斟满杯中酒,爽快地应道:“得王爷吩咐,奴家自然要多说两句。有言辞不当之处,还请王爷和诸位都不要当回事儿…… ”款步来到秋月白面前,弯腰斟酒,继续道,“毕竟,人有两只耳朵,为的就是一耳进一耳出的。”
    “噗嗤……哈哈哈…… 哈哈哈哈…… ”端木焱大笑不止。
    秋月白抬头,望向唐佳人。
    唐佳人回以一记媚眼,活色生香。
    肖劲和羽千琼没有美女服侍的待遇,只能自斟。
    端木焱道:“来,干杯!”
    众人举杯同饮。
    放下酒杯,端木焱道:“这个霞光万丈的光,倒是一个妙人。”
    唐佳人借机道:“旁人听奴家妙语连珠,都是要喝两大碗的。王爷是男人中的男人,总要摆上三大碗,一口气饮下才痛快。”
    端木焱微顿,感觉苗头不对。
    唐佳人道:“若是喝不下,也就算了。”
    有时候,你明知道别人用的是激将法,却还是不得不冲锋陷阵。毕竟,端木焱最不想在秋月白面前丢脸。至于原因,自然和以前那个唐佳人有关。争强好胜,是每个男人的本能。端木焱知道,唐佳人曾选择了秋月白,这一点让他至今不痛快。于是,他直接拉上秋月白,道:“是不是男人中的男人?呵…… 也好!今天也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酒量。来人啊,统统换上三大碗!”
    奴仆们得了吩咐后,立刻行动起来。将几上稍做清理,把小杯子撤掉,全部换成三只大碗,并列摆在秋月白等人的几前,然后抱起酒坛子,将三大碗斟满。
    唐佳人在心里掐腰狂笑,已经能预见美好的未来。
    端木焱用手摸了摸碗,嘴角一僵,暗道:这百娆阁的大碗,是真够大的,这么喝会喝死人的。
    肖劲看出端木焱的迟疑,开口道:“如此喝酒,是莽夫所为。王爷千金之躯,怕是不妥。”
    端木焱装模作样地道:“既然与霞光姑娘有言在先,又怎能临阵退缩?只不过,这喝酒也要行个酒令才行。霞光,你也要一起玩才有意思。”
    唐佳人心道坏了,她是文不成武不就,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饭前一支舞,这若是行起酒令,她怕自己撑不住啊。然,她人微言轻,说啥也没用。
    肖劲自然附和端木焱的说法,秋月白又是个不喜言谈的,剩下一个羽千琼根本就指望不上他挺身而出否决端木焱的意思,此事眼瞧着就要成了。
    唐佳人灵机一动,道:“行令太累脑子,偏偏奴家又缺那金贵的东西。若是玩行酒令,奴家还不如自己抱着酒坛子喝醉拉倒呢!”
    端木焱哈哈大笑,道了声:“有趣。”
    唐佳人立刻道:“王爷曾说过,奴家会逗乐子。王爷可是又笑了,就说明奴家这乐子逗得好。王爷可得说话算话哦。王爷,请吧。”
    肖劲道:“不是说要行酒令吗?”
    唐佳人一个眼神送过去,道:“大人这是要让霞光一人醉酒给大家看呐。这种糗事,霞光可不依呢。”如此娇嗔
    肖劲闭嘴。
    端木焱觉得自己没法和一个小女子坐在这里掰扯是非。喝个酒而已,若是磨叽起来,实在不好看。于是,他抓起第一只酒碗,将酒水入喉咙,一路灼烧下去。
    唐佳人鼓掌赞道:“好!”
    肖劲紧随其后。
    唐佳人赞道:“大人海量。”
    羽千琼扫了眼酒碗,再次用袖子挡着脸,一饮而尽。
    唐佳人笑了笑,眼神一瞥,风情万种地看向秋月白,极具魅惑地问:“秋城主,为何不饮呢?”
    秋月白的目光清浅,声音淡淡,看似无波无澜,可说出去的话,却有几分道不明的味道在里面。他说道:“酒要满杯,你来斟满。”
    唐佳人心中纳闷,这秋月白怎么突然让她过去,这是中邪了,还是看出了什么?不管因为什么,她都乐于过去会一会儿他。唐佳人随口应道:“好呀。”扭着腰肢,如同美女蛇般走向秋月白,跪坐在他的对面,拿起酒壶,将已经七八分满的酒碗添成十分满。若轻微一晃,就会有酒水从碗中流淌而出。
    秋月白伸出手,端起碗,一饮而尽。那满满的酒水,竟一滴未洒。
    他放下酒碗时,眼角有些泛红,却并不太明显。
    他看得明白,眼前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要灌他酒水,要他醉成一团泥巴。为何?有时候,人太清醒往往看不清答案。且醉一场,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