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平澜的声音让楚韵往里闯的动作微微一顿,两个人的眸光就这样不期而遇。一个是活见鬼似的表情,一个则由最初的惊诧到最后的眉头紧拧。
    瞧着她紧拧的眉头再瞧一瞧她的年纪,莫平澜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确定地再一次仔细端详,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那平和之后的风起云涌也唯有他自己清楚。
    楚韵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大楚来得使者?可曾认识一个叫谢谨言的人?”
    她知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开门见山,而莫平澜这时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眼前这个同卫皇战争之前的太子妃异常相像的人就是谢谨言口中的五王妃。
    只是鞑靼王的五王妃怎么同先太子妃一般?
    “认识。”
    就在莫平澜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鞑靼王已经疾步走了过来,瞧着二人的模样脸色瞬时一变,然后朝着一旁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得令之后虽然不敢将楚韵如何可对莫平澜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将人往帐篷里面推搡。
    莫平澜不是一个蠢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天赐良机,高吼着道:“谢谨言乃我大楚刑部尚书,与我关系匪浅,他也同我提及过五王妃。”
    他的声音让鞑靼王的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最后只得伸出手将楚韵带离这个地方,却只见她扒拉开他的大掌紧蹙了眉眼,转身淡淡地道:“你不是说他没有了音讯吗?”
    “阿韵,我……”
    瞧着他一个劲盯着自己却不言语,楚韵淡淡地道:“我知你对我有所隐瞒,却不知你会撒如此弥天大谎!他既然已经身居高位,怎么会不派遣人来寻我?”
    “我回去同你解释。”
    “我想听一听他的言辞。”楚韵说着转头看向了莫平澜,此人既然从表兄处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么他应当知晓一些事情:“我们进去谈。”
    莫平澜不着痕迹地斜睨了鞑靼王一眼,瞧着是一个年轻俊朗的主,甚至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暴戾,可愈发内敛的人这心思愈发难猜,自己这一趟出使怕是会诸多不利。
    好在,他似乎对五王妃甚是宠幸,否则刚才她那犯上的言语说出去之后,终人的神色不会如此平静,这显然不是第一次。
    楚韵同莫平澜走进去后,鞑靼王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只是入了帐篷之后慢慢地掌控了主动权:“莫大人此次前来所为国事,是本王有失远迎失了礼数。”
    “王上言辞让外臣惶恐,原本欲要拜见王上却不想被留于此耽搁了行程。”
    或许还存着最后的幻想,莫平澜说这话的时候终究是掐了几分底线,所以用了一个‘留’字,而一侧的楚韵也是皱紧了眉头,刚才那架势明显是软禁的趋势,这身居高位的人都这般虚伪?
    “当是本王没有一尽地主之谊。”
    两个人你来我往各有言辞,坐在一侧的楚韵反而像是看戏的,到了最后都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回去的时候紧绷着一张脸,而鞑靼王紧跟其后入了帐篷,瞧着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他不由得靠近戳了戳她的腮帮子,声音柔和:“生气了?”
    “既然早就知道我表兄的消息,为何不告诉我?而且,你是不是将他的书信扣下了?再者,他怎么知道我当了你的五王妃?”
    楚韵心里面这会儿是有千万个为什么,可鞑靼王一时间却答不上来,最后还是在她虎眸的逼迫下无奈地道:“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可我向你承诺的事情不会改变,鞑靼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当初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的身边为的就是给谢谨言留一条后路,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笃定谢谨言回出事,可他为了让她留在鞑靼也没有多问。
    “你幸福吗?”
    她对他的态度谈不上多好,甚至刻意压制着心底的那份蠢蠢欲动,可他却像是一个傻子似的好似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看不出来,就像是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一般在自己跟前满嘴花花。
    然而,这样的感情他感觉到幸福吗?
    鞑靼王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自己,自己幸福吗?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重活了一次,感觉到心灵的悸动,他的幸福难道不是已经坦诚布公了吗?
    “只要有你在,我就是幸福的。”
    “你不幸福,你只是告诫自己要幸福罢了。你曾经说过,但凡有一日你厌烦了便会放我离去,可你不愿意服输。”
    她一直觉得他对自己的感情就像是在征服一座高山,而自己的态度就是他输赢的关键,他习惯了策马奔驰的感觉所以无法承认自己的不幸福。
    两个人最终一声不吭算是不欢而散,而远在大楚与鞑靼边境之地却是另一番场景,李济综此时眉头紧拧地望着鞑靼的方向,眼眸中的幽深愈发深不见底。
    “统领,我们……”
    “在附近安插人手,随时准备接应莫平澜。”
    永和帝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心腹大将身陷囹圄,他本想派遣几个小兵过去,可这又无法表达自己的诚意,所以只得让莫平澜前去。可就算是派遣了莫平澜他也不准备就此放弃,反而暗暗派遣李济综从中接应。
    “可莫大人未必能走得出鞑靼。”
    李济综身边立着的年轻男子显然有些担心莫平澜在鞑靼的遭遇,毕竟依照鞑靼人的血腥确实很容易出事,也不知道堂堂兵部尚书为何一定要亲自前行。
    “陛下说他身上有免死金牌。”
    李济综不太清楚永和帝为何这样说,可既然他这般说了那么他只得听命行事,就算最后事情败了也算尽了心。
    “韩城的情况如何了?”
    李济综之下韩城的得失会影响北方一线的战局,可他此时也分身无术不能前去支援,当然就算是他自己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比现如今做得更好。
    毕竟他擅长的是单打独斗,领军作战多有不如。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门美人骨>,百度搜索“全本言情小说 ”看小说,还是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