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君照顾辛慧的面子,终究没有大肆操办,说服父母只请了至亲好友,这样算下来,两家参加婚宴的人一共也就十桌。
    距结婚离典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新娘子总算是到了……不对,等等,这怎么一下子到了三对新人呀?
    候在酒店楼下看热闹的人们一下子就炸开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相互打听,到底哪个才是我们要看的新娘子啊!今儿这酒楼几家办喜事的呀?
    三家!有人道。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低声道,刚好像已经进去一对了!
    哦?多了一对?众人相互看了眼,八卦的小眼神吧嗒吧嗒地闪着,相互打听是参加谁的喜宴。
    三对新人,男的都穿西装,戴了半张骑士面具,而新娘,都是白纱遮面,着实不好分辨。
    有人按捺不住,问,这怎么三对新人一起来了呀,总得报个名号,分个先来后到吧。
    刘文君的父母也有些发懵,冷不丁这么一瞅,他们也辨不出哪个是儿子……
    “我们儿子今儿穿的什么颜色的西装来着?黑色还是蓝色?”刘文君的母亲伸手扯了老伴的袖子轻声问道。
    “蓝黑色吧?”
    此时,刘文君的父亲也有些含糊了,黑色?蓝色?蓝黑色?黑灰色?好像都差不多。
    “等他们进来就知道了!反正这三对里总有一对是吧!”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叫人笑话!”刘文君的父亲按住老伴的手,牵着,笑盈盈地看着三对新人。
    俩人正嘀咕的时候,刘文君的朋友就下车了,朝刘文君的父母点了下头,道:“伯父伯母,一点儿小节目。”
    老两口相互看了一眼,点头,直接迎着王德英去了,“亲家母一路辛苦了,快请!”
    “您二位也辛苦了!”王德英笑着朝二位点头,又看了眼毛瑾。
    毛瑾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又给吴姨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孩子们跟着去!
    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就散了,跟着往里挤,有个人挤得各外用力,身子还在门外呢,脑袋已经进来了,两只精亮的眸子紧追着王德英。
    毛瑾当即迎了过去,“呦!是您啊!”
    “你谁啊!”老太太一出口就很冲,抻着脑袋一个劲儿往楼梯上看。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毛瑾一把拉住她,“我是辛慧的舅妈啊,咱见过面的!”
    老太太听得辛慧二字,立马将视线收回,只瞧了一眼,她就认出了此人,继而满脸堆笑,“是亲家舅妈啊!”
    “前!前亲家舅妈!”毛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开门见山,“你盯着我大姐干嘛?”
    “亲家舅妈呀!”老太太伸出一只手来,欲挽毛瑾的手臂,“咱家慧儿结婚,你说我能不来看看么!”
    “咱家?”毛瑾哼了一声,推开她的手臂,冷笑道:“不是你撺掇三儿她爹一起祸害我们家辛慧的时候了?”
    “亲家舅妈,这事有误会!我真是来参加婚礼的!”老太太也不尴尬,手臂一拐,从兜里摸出一个红包来,“你看,我连份子钱都准备好了!”
    “您有心了!”毛瑾扯了下嘴角道:“我们家辛慧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厚爱!”
    “哎……”
    老太太又伸手过来要挽毛瑾的手臂,这一次,毛瑾没给她好脸,“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我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我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我真的只是……看在我大孙子可心的面上,我也得过来表示表示吧!”
    “你也好意思提可心?当初你们费尽心思撵她们娘俩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可心是你大孙子呢!”毛瑾斜了她一眼,讥讽道:“真不是我说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能被一老汉整的五迷三道的,儿子孙子都能舍出去,您可真下得去手啊!”
    “亲家舅妈,我们都是上了那小……狐狸精的当!”老太太讪笑着道:“我真不是来捣乱的……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来看看我大孙子的!”
    “少跟我来这套!”毛瑾甩了下手臂,道:“我明确告诉你,今儿是我外甥女辛慧大喜的日子,你来找茬,挑错日子了!你来道喜,不好意思,很抱歉地通知你一声:您不够格!我们家只接待亲朋好友,您……”
    毛瑾哼了一声,道:“亲非亲,友非友,算是哪根葱呀!”
    老太太被她骂得一怔,这女人简直就是个泼皮呀!她特意赶到酒店就是为了避开跟辛慧娘家人的正面冲突,谁知道等到这里还是被人拦下了,这一想,就再也没法装斯文了。
    “我跟你说,我今儿来就是要带走我大孙子的,我绝对不会让我孙子管别人叫爸的!”
    她这一嚷嚷,来往的人就都看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这气焰又长了几分,“你算跟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我跟你不一样,当然不能算个东西!”毛瑾不急不恼,伸手捋下头发,道:“至于拦你,不好意思,受我家辛慧所托,我今儿就是专门拦你的,岂止是拦,打也没准!”
    “你敢!”
    老太太使劲往前顶了下胸脯,瞧着毛瑾的眼神又生生收了几分,像是用力猛吹了一口气球,又因底气不足,憋下去一块,总之,完全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你可以试试!”毛瑾一根一根地捋着手指头,道:“至于带可心走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辛慧是可心唯一的监护人……”
    说罢,她又斜了老太太一眼,道:“你可能不懂什么叫监护人,我简单给你翻译一下,就是说,在可心的监护问题上,别说是你了,就是你儿子——可心他亲爹来了都没有!”
    “我要告你们!我跟你们说,血缘是说不过去的!哪条法律都不会……”老太太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毛瑾笑了下,“很好!能想到通过法律途经解决问题,您又向文明迈进了一大步。不过,好心提醒您一句,我们家新姑爷就是律师,别说打一个官司了,就是打一辈子官司,我们也奉陪!”
    说罢,她双手一摊,很是无奈地叹气道:“没办法,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不好挑三拣四!”
    正说着呢,毛线进来了。
    “都妥了?”毛瑾问。
    “妥了!我刚录完口供回来!”毛线道。
    “录什么……”老太太很想插嘴问问什么情况,可她娘俩自顾自地说着,她完全插不上话。
    “没伤着人吧!”
    “怎么可能?”毛线扫了老太太一眼,笑得很是夸张,“我什么车,他那什么破车,也好意思开出来见人!”
    说罢,直接拖着她妈上楼。
    “这个……”毛瑾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老东西呢!
    “没事!过会儿警察就会打电话,叫她去给儿子送东西!”毛线说着挽了毛瑾的胳膊就走,“妈,一会儿得问问,是告他一个寻性滋事罪呢,还是告他一个故意伤害罪!”
    “不能两个一起告么?”毛瑾说着回头看了那老太太一眼。
    这一眼,好似一把利剑,直通通地插到了老太太心上,她又惊又慌,小跑着追问:“你们在说谁啊?我儿子呢?”
    “你现在怕了?”毛瑾行至楼梯拐角处停下,侧目反问。
    不待她回话又道:“给您一点不成熟的小忠告:你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真心为儿女着想的话,就不要无事生非,搞七搞八,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正经事,谁都不要把谁逼急了——毕竟都是有身份有脾气的人!”
    说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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