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你怎么生的啊……”辛慧还是没忍住,眼泪都给乐出来了。
    “就那么随便一生!”尼雅瞧着她身边的朋友都在看自己,很是不好意思。
    “书涵,墨衍,我们出去啊,别闹大姑了!”她说着要牵两个小不点出去,被辛慧喊住了,“等等!”
    辛慧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两个挂坠,递给尼雅,“给孩子们玩吧,图个平安吉祥!”
    “啊……”尼雅下意识地看向毛线,瞧着她点头默许之后,牵着一双儿女给辛慧道谢,“谢谢大姑!”
    “谢谢大姑!”
    墨衍学得很快,刚要重复,又被尼雅捂住嘴巴,抱出去了,毛线本来也是要出去的,却听着辛慧喊她。
    “毛毛,你陪我坐着吧!帮我整理下东西!”
    辛慧说着拍了拍床铺,她不是头一次结婚了,故而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瞧着毛线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紧张了,担心可心,担心……前夫那边有人来闹事。
    几个朋友瞧着辛慧像是有事要交代,相互使了个眼色,都出去了。只留下毛线在屋里。
    “大姐!你有什么吩咐?”毛线见着人都出去了,直接问道。
    “可心……”辛慧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可心一直跟着鑫远,我嘱咐过了,你放心!”毛线道。
    “毛毛,可心他爸可能会来!”辛慧说着把手机拿给她看了眼,上面有前夫给她发的短信。
    毛线没看,只问她:“你打算跟他走么?”
    “怎么会!我恨死他了!”辛慧道。
    尽管说,没有前夫的种种,就不会有她今天跟刘文君的结合,可她依然憎恨,她不会假惺惺地说什么感谢前夫出轨再造之恩等等,没有哪一种婚姻的苦难是值得感恩并推崇的——这一点,只有真正在婚姻里经历过那种你死我活的厮杀的人才能够懂得,她差一点就会万劫不复,何来的感恩一说。
    “那好说!”毛线道:“把他电话、身份证号、车牌告诉我就是。”
    “毛毛,我不想闹起来!刘文君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辛慧垂眸,支吾道:“他们都是看重脸面的人!”
    有些话,她不好说得太明白。
    刘文君的父母她是见过了,开明归开明,接受归接受,老太太明确说了,你是我儿子千挑万选看中的媳妇,我没有说不的道理……
    辛慧始终记得新婆婆看她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明白,她的这段婚姻还需要更多的磨合,有些事,她必须打扫干净,不能授人以柄……只是前夫突然来这么一手,她分身乏术,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事托付给毛线了。
    “知道,你只管稳稳当当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地等着嫁人!其他的事,交给我们!”毛线说罢直接转身走人。
    毛线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喊了她妈,“吴姨一会儿过来,让她帮着看孩子。”
    “是有什么事么?”毛瑾问,刚见着毛线出去打电话还喊了鑫远二姑家的表妹,就琢磨着总是有什么事来着。
    “辛慧前夫给她发了短信,怕是要来闹事……”毛线简单说了下。
    “怎么还有联系呢?”毛瑾蹙眉,这大喜的日子,办得这叫什么事啊!
    “有可心在呢,多少总会有些联系的!”
    这一点,毛线倒是能理解,毕竟没有几对父母像她家这两位这般狠绝。
    “我负责什么?”毛瑾问,她想着毛线应该是安排得差不多了。
    “你要拦住辛慧的前婆婆,同时稳住大姑她们,别叫闹事!”毛线补充了一句,“万一找上门来的话。”
    “好!明白!”毛瑾点了下头,又问:“婚车……没问题吧?”
    “这个我跟刘文君沟通过了,已经有安排,你让大姑她们别乱,不管出现什么状况,只要她们不乱,辛慧这边就没事!”毛线道。
    “好!”毛瑾点头,问:“可心呢?”
    “跟着鑫远呢,让大姑放心!”
    “好!”毛瑾连连点头。
    她这女儿别的本事没有,干起活来倒是一套套的,但凡她经手的事,都会做出几套备用方案了,故而毛瑾倒没什么好惦记的,只等着人来了。
    说罢,她掳了把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放下!”毛线很是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妈,不能打架!”
    “知道!知道!”毛瑾应道,心说,打不打的,不得看情况么,咱是不会动手打人的,可要是有人动手打咱,咱也不能不还手是吧!
    毛线瞧着她妈这架势,心里就有谱了,就算辛慧那前婆婆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在她妈手上,怕是也浪不起来了。
    中午照例吃了一顿喜面,王德英亲自熬的卤,老天津人的做法,各式各样的菜码摆了满满一桌子,传统又正式,这下又给尼雅新鲜坏了,“妈,结婚的喜面要这么多配菜啊!”
    “瞧瞧我们家这没见过世面的儿媳妇!”毛瑾道:“明儿回家妈就给你做!”
    “这不是得有喜事才能吃么!”
    “那就给你办婚礼,每年办一次!”毛瑾笑得很是豪气!
    “妈!”尼雅又不好意思了。
    “人家喝喜酒上头,你这光吃个喜面就上头了!”王德英道。
    “替你高兴!”毛瑾说着看了她了一眼,是老母亲才能懂的眼神。
    “高兴!”王德英扯了纸巾抹了嘴,又顺手抹了下眼睛道:“真高兴!”
    她眼眶微润,双眸上蒙了一层雾气,却又拼命地笑着,像是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毛瑾伸手,在她手上拍了下,道:“大姐好福气!”
    “你也不错!”王德英说着看了眼尼雅,道:“你妈这会儿总算是熬出头来了!”
    接着说了王鑫远小时候害病的事。
    “那年冬天,你爸外出干活去了,才走没几天,鑫远突然就病了!支气管炎引起了急性肺炎,那个时候条件普遍不好,大伙儿日子过得都挺紧的,一般都是上医院开点药,打个小针就完,回家慢慢养着,只是回头一上火就上嗓子接着又是肺炎,是个缠人的病。你妈就央求大夫给鑫远打进口药……药是有,可是没钱呀,刚好邻居单位组织献血,每个人献400cc,给半个月的假,发1500的补贴!就这还没人献,那会儿人们没有那个意识,觉得抽血是要命的大事,给钱也不愿意献啊!”
    王德英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抻着脖子问:“你们猜怎么着?”
    “我妈替人家献了!”尼雅道。
    “对了一部分!”王德英道:“你妈不仅替人献了,还让人介绍了另外两个人,一共献了1200cc,换了4500块钱!”
    说罢,她看了毛瑾一眼,道:“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毛瑾点头,“我都不记得了这事了!”
    “你还拿出500块给人家邻居当好处费,人家没要,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后怕,就特意找了我一趟,名义上是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急用钱的事,实际上是通知一声,那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出了事他们不负责!”王德英道。
    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因为之前,她妈一直闹腾着想把王鑫远接回来,怕毛瑾这个后妈虐待她大孙子,她当时听着这事也有点生气,跟她妈发牢骚说毛瑾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她妈当时就说了,好与不好的,就让跟着她去吧,她既然能卖血养孩子就让她养去,我倒要看她能装几时。
    打那以后,老太太再没提过把王鑫远给要回来。
    这个事,对老王家来说,是一个大转折,只不过毛瑾不知情罢了!
    尼雅听得心头一酸,当即拍着胸脯表态,“妈,以后鑫远要是对你不好,我打他!”
    毛瑾却是一点儿都不领情,抛了个白眼过去,“你有你儿子,打我儿子干嘛!你打了他我打谁去!”
    尼雅愣了下,想到婆婆之前为她打了王鑫远两个嘴巴教训书涵的事,不由地哆嗦了下——打儿子这事,看来不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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