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家务事吗?月欢郡主的行为已然上升至了国和国之间的问题。温将军,可别再护着她了。”林辰瑜淡淡插一句。
    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司马楚麟有恃无恐起来,反正司马燕洵没有出声,那他随意玩儿了。
    “温将军,请吧。”
    三座大山的压力,直逼温乾寒,他绷着脸转向上官海棠,面对她这张精致又孤傲的脸蛋,扬起了手,随后忍心打了下去,嘴里还骂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不打你一顿,就是不长记性是吧。”
    上官海棠没有躲闪,她就忍着气儿,笔直站在他眼前,让他打一巴掌,又一巴掌的。不一会儿小脸就红肿了起来,嘴角也冒出了血丝。她一声不吭,一声求饶都没有,反而浑身都有牛劲儿,杵在哪里。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温乾寒心里没数,感觉手酸,心里更是难受。他停下手来,觉得可以了,对他们说,“月欢已经知道错了,还请放过月欢。”
    司马楚麟倒没看出来眼前的上官海棠知错了,她眼中那道光芒,依闪耀着,这让他甚是不爽。
    “温将军,这知错的人,就该有个知错的样子啊。站着是个什么意思?”
    “是。”温乾寒替上官海棠跪下了。
    上官海棠不忍心,她连忙上去搀扶,却被司马楚麟偷袭一脚,被狠狠踹出一米远,顺着十几个台阶滚落下去。
    这一脚,让众人始料未及。
    司马燕洵急忙出手阻止,“够了,楚麟!”
    温乾寒连忙跑下阶梯,刚要扶起上官海棠,被她一手拒绝了,安静的看着她吃力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捂着头,过了良久她才站起来,并没有再回到看台上。
    “别说话,我们走。”上官海棠有气无力说着,独自转身离开,露出失败者的姿态,在他们眼中灰头土脸的走了。
    温乾寒也懒得再顾及什么礼仪,他临走前最后看了司马楚麟一眼,将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刻印在心中。
    司马楚麟出了心中怨气,神清气爽,“舒服。这女人,不来点狠的,就是不知道错。”
    “意思几下就好。还要踹一脚,你把我放在哪里?”司马燕洵震怒。
    “心疼了?皇兄,你心疼人家没用。人家又不理你,没看见温将军全程护着的吗?为何就是不死心。”
    司马燕洵瞪了他一眼,怒摔着袖子,负气离开,桂将军也紧跟离去。林辰瑜淡定目送,暗中对司马楚麟赞叹,“那一脚,真是不错。连我都吓到了。”
    “临时起意。给她一点苦头吃。”
    林辰瑜从他们两人方才的对话中,得知司马燕洵在意上官海棠,心生八卦,“皇太子对月欢郡主有意思?”
    “只是一味的单相思,月欢郡主哪里知道皇兄的心思。”司马楚麟双手撑在看台扶手上,远观眼前的刺眼的风景,“时间差不多了。”
    “是。闹剧到此为止,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林辰瑜甚是期待他能给他带来怎样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
    带着一脸红肿,浑身尘土的上官海棠,走在返回云溪住所的路上,几番摔倒。惹得身后跟随的温乾寒,时不时做好上前救人的准备。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自觉保持两三米左右的距离,气氛阴沉的回到了云溪住所。
    沈白薇见到上官海棠红着脸回来了,出门迎接,“月欢,你这是……”
    上官海棠心累得不想说话,她摆摆手,随后如一阵青烟,飘了进去。温乾寒同样也是狼狈不堪着,他对满目愁容的沈白薇轻声道,“王妃,我们没事。”
    这样子算是没事吗?沈白薇不瞎,她拦着温乾寒不让进去,“温将军,月欢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温乾寒点点头,“明白。”
    “你真的明白?”沈白薇瞪大眸子望着他,再次叮嘱,“好好和月欢说。别动手。”
    “我知道。”温乾寒努力挤出微笑。
    他的微笑,对于沈白薇来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可眼下,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祈祷这两人能赶紧和好如初。
    上官海棠闷闷不乐,自己给自己收拾残局,换衣服,上药,即便是身上疼,她也不再多出一声。等待温乾寒进屋想帮忙的时候,她已经焕然一新坐着喝茶,看上去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既熟悉又陌生,这种莫名的疏离感,让温乾寒心中甚是焦躁。
    “海棠,当时我别无选择。”温乾寒用脚拉开一张凳子,缓慢坐下。
    “不用解释。说起来,也是我失去理智在先,才会这般冲动。这段时间,你一定很苦恼吧。”上官海棠突变语气,人顷刻就成熟起来。
    温乾寒一愣,还没适应过来,他感觉这样子的她,反而令人胆寒。
    “别这样说。其中也有我一部分原因,不应该听信司马燕洵的挑唆,对你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但,我还是在意,当天晚上你为何没有挣脱开他的束缚。”
    上官海棠不想再解释了,她眼神示意,“铠甲,我帮你脱了。”
    “脸,疼吗?司马楚麟那一脚,踹哪儿了?”温乾寒无法忘记她在自己眼前被踹飞出去的一幕。
    “打人脸,能有不疼的理由?”上官海棠强忍着身上的疼,前去给温乾寒卸下铠甲。
    铠甲笨重且均是尘土,上面凹凸的痕迹,正好记录了温乾寒所承受的打击有多么的猛烈。上官海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些东西扔在地上。
    “都湿透了。”
    温乾寒不在乎这些小问题,他只在乎眼前一反常态的上官海棠,“别管这些。为何不像平常那样对我发脾气。”
    发脾气,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上官海棠沉着心,用他的脏衣服给他抹去脸上的污迹,“那样子,只会让司马燕洵看笑话,有机可乘。你可以对我发脾气,我全部接受。怎么说都是我招惹来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温乾寒的目光隐约穿透了上官海棠,直达到她内心最阴暗的角落,仿佛见到了那个无助,又可怜的她,蜷缩着四肢,不停颤抖。
    “你变了。如此委曲求全,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