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欢,住手!”司马燕洵急忙冲了出去,“只是一个比赛,何必较真。”
    “比赛,不应该是点到为止吗?”上官海棠扭头看着司马燕洵,手中的弹弓始终没有放下,反而还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感。
    司马燕洵为了保护桂将军,保护唯一的亲信,他不得不对她露出难得的恳求一面,“放下弹弓,我们就点到为止。”
    上官海棠耳朵没听错吧,她干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的听力,好像出了问题。”
    “放下弹弓,我们就点到为止。”司马燕洵并未意识到自己这话有问题,乖乖的对她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上官海棠听清楚了,话中的含义翻译过来,那便是你先放下武器,我们就住手。你不放,我们就继续针对温乾寒。
    “看样子,我们谈判失败。”
    司马燕洵听着有些懵,什么叫做谈判失败,何况他们是在谈判什么?此时此刻,在这里。
    “身为女子的你,是不是越线了?过多干涉两国之间的政事儿。月欢郡主,注意你的身份。”
    承认。凡是和温乾寒有关系的事情,上官海棠都想掺和一脚,只想保护他的安全罢了,这种过分的保护欲和可控制,已经渐渐让她陷入无法平衡的状态。这一切都是从司马燕洵挑拨离间开始的。
    一旦失去温乾寒,等同于失去了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她必须拽紧在手中。
    上官海棠依旧不愿服软,“平分秋色的比试,还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吗?让你的人,停止针对乾寒的旧伤,否则我手中的匕首,射向谁的屁股,可就不知道了。”
    说完,她冷笑把准心转移到看台的三人,气势上并非作假。
    看台气氛紧张,台下的比试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温乾寒和桂将军两人打得已然进入忘我境界,潜意识中认为这就是两国交战的真正沙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匕首的剑身,意外反射出了刺眼儿寒光,顷刻让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纷纷顺着寒光的方向投去目光。
    “那是……海棠?”温乾寒吃惊。
    “月欢,月欢郡主?”桂将军气喘吁吁地的迎合,眯着满是汗水酸涩的眼睛,往前走几步,抬手遮挡刺眼光线,才勉强看清楚看台的局势。
    知道那匕首对准司马燕洵后,桂将军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石头,当做暗器一样扔了过去。
    感受到杀气袭来,上官海棠反应敏捷,对着袭来的石头,放出了匕首。石头,匕首来一个激烈的碰撞,结果是匕首输了,被坚硬的石头打败在地。
    趁此,一直安静的司马楚麟箭步上前,一招擒拿,将上官海棠拿下,不料反被她识破,又一次被其重压在地上,身为皇子的颜面再次当众扫地。
    “啊!放开我,你这婆娘。泼妇!”司马楚麟脸贴着地上怒嚎。
    上官海棠偏不放,反手扣着他的手腕,使劲儿掰着,几乎要弄断了,“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弟弟。”
    司马楚麟气呼呼得,用尽浑身力气在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了,就跟自己身上被钉上了好几根钢条一样,被封印在这充满鞋子尘土和恶臭的地上。
    司马燕洵看不下去了,面对屡次对自己弟弟动手的女人,就算是自己梦中女神,也不能这样嚣张到无人管教的地步。他终于出手,和上官海棠过了两招。
    上官海棠知道他很会锁住人的行动,所以格外小心,也正因为如此,她明智的放了司马楚麟,举起双手投降着,“好,我认输。”
    “真是一个泼妇,悍妇!”司马楚麟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差点断掉了手腕,躲在司马燕洵身后,真像一个弟弟。
    “你也少说两句。屡次被同一个女子打倒,不觉得丢脸?”司马燕洵侧目训斥。
    “皇兄,都是她先挑起来的。”司马楚麟声辩。
    上官海棠有必要纠正一下,对方的说辞,“不是我挑起的事端,而是你们屡次挑战我的底线。”
    此时温乾寒和桂将军从赛场上赶了过来,两人像是在沙子堆里滚了十几圈的熊孩子一样,从头到脚皆是泥土,汗水混合泥土变成了泥浆,黏在各自的身上,脸上。
    温乾寒审视了当前的情况,不闻不问,直接拽着上官海棠往自己身后去,对眼前的人低下头,“内人僭越,干扰了比赛。还请太子,皇太子,皇子恕罪。”
    恕罪,二字让司马楚麟火气瞬间点旺,他直面温乾寒,“想要替她赔罪是吧。”
    “皇子息怒。”温乾寒一直微微曲着身子,不敢挺起身板。
    “息怒?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屡次对我不敬,还敢动手。”司马楚麟像个憋着气儿的煤气罐,泄点气儿,有点火星就能炸,“还是个郡主?狗屁女人!这玩意儿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里头,敢对王室不敬,都是死路一条!不是砍头,就是五马分尸,要么就是绞杀,还有什么啊?”
    失去情绪控制的司马楚麟,真像一个弟弟,在这里大吵大叫,发泄他的不满。不过换做是谁,遇上上官海棠这种硬核女人,也会像他一样自尊心受损。
    然而太子林辰瑜却很识趣,在和她交锋过几次,便乖乖收手,等待下一次捕猎的时机。而司马燕洵仿佛是这种方面爱好者,有点受虐倾向。
    “皇子教训得是。臣,这就带月欢回去严家管教。”温乾寒拦着预想要说话的上官海棠。
    “温将军,别带回去,也给月欢拦着罪责。”司马楚麟凑上来,视线落在其身后的上官海棠说,“这日不如撞日,当着我们的面儿,温将军请吧。让我们瞧瞧你是如何管教如此桀骜不驯,目无尊卑,毫无教养的月欢郡主!”
    温乾寒一惊,以为能带着她全身而退,不想是一脚踏入了司马楚麟挖好的坑中,他犹豫再三,还是想要保护上官海棠,“家务事,就不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