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送,送。我真是服了你。”
    上官海棠真是拿他这副样子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了。所幸夜色并未深邃,且宫门的门禁也未到时间,他们也就顺利出了王宫。
    跟随马车的摇曳,上官海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一直看向窗外的昏暗。温乾寒小心翼翼凑过去,轻声问,“在想什么?”
    “没有。感觉物是人非罢了。”上官海棠说着,低眉摆弄手里头的衣袖,显得忧虑不安。
    温乾寒握紧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正所谓你在,我才觉得更加危险。”
    “我危险什么?要说危险,只有你一人而已。这种要强,又死面子,独来独往的性子,走哪儿都能一阵波浪来。”温乾寒苦涩打趣,变相抱怨她。
    上官海棠竟然没有抬杠回去,反而浅浅一笑应付过去了。此时马车刚好停下,她抽回手下了马车。温乾寒也紧跟着下了车。
    “到家了。赶紧回屋,洗洗一身的汗臭,至于身上的淤青,让虎子帮你上点药酒。”上官海棠不舍道,还伸手给他整理一下衣衫。
    “要不,和我一道进去?”温乾寒提议。
    上官海棠摇摇头,“急什么。过几日,我不就能和你正式回侯爵府了吗?”
    说是如此,可他终究是心急的。温乾寒神情纠结,望了大门一眼,又望了她一眼,自嘲着,“真是讽刺啊。当年娶你进门,没有十里红妆。如今你却是自己带着十里红妆来嫁给我。”
    “放屁!当年是你强迫我进门,现在是老娘招你为夫君,算是我娶你!”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活着回来,已然是最大的欣慰了。”温乾寒梗咽一言,最后抱着她,当拧毛巾水一样,越搂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上官海棠身上的多余的脂肪给挤出来一样。
    上官海棠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赶紧拍拍他的屁股,怒斥着,“松手,松手!再勒下去,老娘都给你勒断腰了!”
    温乾寒这才后知后觉,连忙松开手,抱歉一脸,“海棠,抱歉。这,太久没那啥了。情不自禁,没弄疼你吧。”
    “你大爷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呢。勒死我了,胸都平了。”上官海棠捂着心口,大口喘息,嘀咕着还不忘记踢他屁股一下。
    相聚时间说是短暂,其实不短暂。温乾寒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在上官海棠额头留下湿热的印记,便大步入了侯爵府。
    上官海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上马车返回王宫。
    侯爵府,大厅内依旧是灯火通明,里面坐着三人,依次是温侯爵,温夫人,安嫣然。他们定是听说了今日比武招亲获胜一事,所以全部都出来候着他归来呢。
    “爹,娘。”
    温侯爵起身走到他身边,好好打量着他,“好,平安回来就好。累了一天,赶紧回屋歇息吧。”
    “是。”温乾寒点头,转身要走,可温夫人却冲了出来,抓住他手臂问,“这事儿,真的定了?”
    “比武招亲,乃是王上和华商王共同定下的和亲规矩。我赢了,自然不能抗旨。”
    温夫人不解,“乾寒,嫣然这大半年已经改变许多,你就不能把心思全部放在她一人身上吗?为何还要去争取这个月欢郡主?”
    温乾寒推开温夫人的手,后退半步,不想解释那么多,“娘,我若是抗旨,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月欢郡主也愿意嫁给你?她知道你有过两位妻子吗?华商王会委屈月欢郡主嫁给你做三房?”温夫人苦口劝说。
    “娘,我累了。先行告退。”温乾寒冷笑一声,扔下这话便离开了。
    一边安静的安嫣然见状,也小碎步跟了过去。她站在北厢房门口,诺声道,“温哥哥,你真的要迎娶月欢郡主吗?”
    温乾寒撇了她一声,脱下外衣,闷声回应,“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没事儿,就回屋吧。”
    安嫣然心有不愿,她往屋内走去几步,站在他身边,“月欢郡主若是入府,住在哪里?”
    “自然是凝玉别苑,明日就找人重新修缮一下,还得要种植一棵海棠花。我想她一定很喜欢。”温乾寒说着,嘴角不由得上扬,表明他很是期待。
    如此愉悦的表情,安嫣然第一次见,心深深刺痛了,她略有委屈道,“何曾这般待我?自打海棠姐在敌国弄丢后,你就一直没对我笑过。孩子夭折的时候,你也是冷淡无情。如今,你倒是移情别恋。”
    “随便你怎么说,怎么想。月欢郡主,我娶定了。”
    “她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让你如此拼命?忘记海棠姐了吗?”安嫣然真是作死方休。
    温乾寒很厌烦她那聒噪的嗓音,怒拍桌子,“够了。我能把你继续留在府上,守着将军少夫人的位置活着,已然宽容。你还想怎样,想要继续一手遮天,兴风作浪吗?”
    “我……并不是如此。”安嫣然倒吸一口气,“只是想让温哥哥,认清楚现实。有我,不就够了。”
    “正所谓有你,我觉得恶心。”温乾寒说完,挥挥手驱赶之,“回南苑休息吧,我累了。”
    “温哥哥,听我一句劝……”
    “滚!”
    安嫣然话刚到嘴边,就被他强硬的驱赶了。她面色难堪,退出了北厢房,烦躁得摆着手中绢帕,“什么玩意儿!好不容易才上官海棠给弄死,现在又冒出个月欢郡主,气死人了。”
    珍珠对此很在意,“听闻华商王膝下可没有女孩,这郡主是哪里生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那天入城,声势浩大的架势,你也不是没瞧见啊。郡主坐在马车里,谁能看得真切长狐媚样子。”
    “是。”珍珠敷衍假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还为解开,便是当初温乾寒所说的话,兴许眼下正是解开那个谜团的机会。
    安嫣然见她又不说话了,很是反感,“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心不在焉了。”
    “属下不敢,小姐。”
    “真是烦人。月欢郡主,我让她活着入府,疯着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