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祝杰不可能将所有的捕快都安插在大牢里,外面定然也有埋伏,只是妄想凭这几个废物就想抓住他们,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离歌冷哼一声,伸手从怀中拿出两枚烟雾弹,朝着地面重重一摔,在白雾四散的一瞬间,飞快带着书生逃了出去。
    祝杰拿着佩刀迅速跑过来,挥散烟雾后,只看见了一脸淡然的忘忧大师。
    “大师没事儿吧?”
    “多谢祝捕头关心,老衲无碍。”忘忧大师平声回道。
    祝杰仔细打量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彻底放下心来,带着一群手下迅速追了出去。
    而这时候的离歌和书生早就跑到了西街上。
    因为与忘忧大师交手时损耗了不少内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但离歌腹内已经是翻江倒海,甫一离开县衙大牢,整副身子便软了。
    若非书生扶着,只怕他早已昏了过去。
    “我们现在去哪儿?祝杰这会儿肯定已经带着人追出来了,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一个落脚之地!”书生急声道。
    离歌看了眼四周的环境,随后抬手指向前方。
    “去三味居,我查过了,后院有一间空屋子,动作轻一点,不要惊动别人。”
    书生闻言,重重点了下头,带着他径直朝三味居飞去。
    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杀手,自然知道该如何隐藏自己的踪迹才不会被人发现,所以到达三味居的后院时,果真是没有惊动一个人。
    “离歌,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书生扶着他躺到床上,紧张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离歌摇摇头,强忍胸口的剧痛,“没事,只是损耗了一些内力罢了,调养几日便无碍了。”
    书生听见这话,顿时放下心来,随后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暗暗拧眉。
    “这里未免太简陋了些,为什么非要来这儿不可?”
    离歌淡淡启唇,“我们今晚大闹县衙大牢,虽然侥幸逃脱了,但萧清远一定会下令满城搜捕我们的下落,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帮手。”
    “帮手?”书生不解,“你在镇上有相熟之人?”
    离歌微微一笑,“算是吧,你也认识的,就是这三味居里的小厨娘,先前你不是怀疑祝杰身边有一个用药高手吗?我仔细调查过了,那根本就不是与徐家相关之人,就是这个小厨娘,那晚弄伤我这双眼的也不是什么毒粉,而是普普通通的辣椒粉。”
    说到最后,他竟有些咬牙切齿。
    被一包辣椒粉折腾的痛不欲生,这简直就是他杀手生涯的奇耻大辱,秦苏可真是好样的!
    书生却不放心道:“既然你和这个小厨娘有过节,那我们待在这儿就更不安全了,万一她去县衙报信,我们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放心,待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至于那个小厨娘,我自有法子让她乖乖闭嘴。”
    离歌轻笑一声,牵动到内伤,又忍不住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书生见状,赶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暂且在这儿安顿下来,天快亮了,折腾一晚上,你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吧,至于其他事,等明日再说。”
    离歌轻轻点头,待气息平稳后便躺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书生侧目看他一眼,摇头叹了口气,将就着趴在桌子上睡了。
    ……
    翌日一早,秦苏精神抖擞地来到三味居,解决了一桩心事儿,这会儿心情大好,就凭小孟氏的手段,定能折腾得方氏母子死去活来,她只等着看好戏就好了。
    因为今日来的早了些,铺子里的杂役们也才刚起,正在大堂洒扫。
    送菜的老伯还没来,秦苏百无聊赖地坐在后院等着,静谧之中,身后的小平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异响,吓得她浑身一震,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屋子之前住的是秦兰,但自打一品香开张之后,秦兰朝走了,屋子也随之闲置下来,这会儿怎么会有声响传出?
    秦苏凛凛神,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到门口,又顺手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青天白日的,若敢有毛头小贼跑到这儿偷东西,看她不打死他!
    秦苏暗暗定神,手里的棍子紧了紧,随后大喝一声,一脚踹开了房门。
    下一瞬,又是尖叫一声捂住眼,慌忙从里面把门关上了。
    床上的男人敛眉看着她,淡淡启唇。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我我我、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体统啊!”
    秦苏捂着眼靠在门上,明明不想看的,可手指头又不由自主地张开露出细缝,眼睛慢慢睁开,红着脸朝床上看去。
    大早上的,两个大男人**着上身坐在床上,那书生的手还搭在小太监背上,这、这也太奔放了吧?
    秦苏眼巴巴看着,眼眶里突然冒出了粉红泡泡,骨子里的腐女之魂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这画面看着挺不正经的,可是这两个人好有爱啊!
    她差点儿就要捧手撒花了怎么办?
    秦苏越看越来劲儿,小脸也不知怎么回事,越来越红了。
    奈何床上的两人根本就不鸟她,待渡完真气后,书生不紧不慢地下床倒了一杯水,让气息孱弱的离歌靠在自己肩头,慢慢喂给他喝,语气也甚是温柔。
    “慢点喝,你受的内伤太重,不可操之过急。”
    秦苏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她深深陷进其中走不出来了怎么办?
    “咳……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啊?”
    离歌抿唇,“我们是舍生共死的兄弟。”
    “兄弟啊?”秦苏眼里的粉红泡泡更大了,“有句话说的好啊,天下有情人终成兄……”
    兄弟……
    她本想把话说完来着,可那死太监死死盯着她,吓得她一个字都不敢往下说了。
    凛凛神,她又突然想起一件正事儿来。
    “对了,他不是不关进大牢了吗,什么时候出来的?还有,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还大白天的那啥啥,把我这三味居当什么地方了!”
    离歌淡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
    “我受了内伤,阿瑾刚刚是在帮我渡气,你以为我们是在干什么?至于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答案也很简单,因为我昨晚去劫狱了,把阿瑾从大牢救了出来,如今县衙所有的捕快都在四处搜查我们的下落,我们无处可去,就只能来你这儿将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