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此担心,倒也不无道理,既是如此,那为夫在此便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逞强了,娘子莫再生我的气了,可好?”
    这认错态度嘛,倒还算可以。
    再说他故意摔倒还不是为了帮她出气,若是她还斤斤计较的,岂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想到这儿,秦苏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念在你坦白从宽,又诚心改过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不过你得记着,若是下次还敢故意以身涉险,我就、就......”
    “就什么?”陆展白挑眉问她。
    秦苏嘿嘿直笑,“我就把你所有的家产都给霸占了,让你下半辈子当个小穷鬼去!”
    陆展白听见这话,忍不住好笑,“那娘子知道我有多少家产吗?”
    “我用不着知道这个,甭管你有多少,只要咱们去衙门办个过户手续,你所有值钱的东西便都是我的了。”秦苏得意道。
    陆展白眸子一闪,双手枕在脑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我所有家产之中,还包括一个最值钱的我,那娘子要不要?”
    秦苏:......
    这个人真是的,一刻不说这种歪言蜜语,是不是会死啊?
    陆展白见她不说话,直起身子朝她靠过去。
    “说啊,娘子到底要不要?”
    秦苏有心逗他,瞥着眼摇头。
    陆展白眸子暗了,“不要?”
    秦苏还是摇头。
    陆大少爷揽住她的腰肢,“到底要不要?”
    秦苏脸红了,“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回答呀?”
    “我哪个样子了?”陆展白眯着眼笑。
    秦苏撇嘴,“臭不要脸的,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陆展白照旧笑着,对她步步紧逼。
    “那你快说,到底要不要?若还敢说不要,我还能干出更不要脸的事儿,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秦苏咬牙,“陆展白,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不正经的人?”
    “世上比我不正经的人多了去了,我怕是还排不上名号。”
    陆展白勾着薄唇轻笑,两手却慢慢往上,已经快摸到她领口那儿了。
    “快说,到底要不要?”
    秦苏怕死他了,连连点着头说:“要要要,我要还不成吗?”
    陆展白满意了,眉开眼笑地放开她。
    “早知道你会这般听话,我就早用这个法子了。”
    “臭流氓。”
    秦苏迅速离他十米远,忍不住小声嘀咕。
    她以为像陆展白这种久病之人会听不见,哪想到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娘子说话可要凭证据的,我若真是流氓,如今我们早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你还敢说!”秦苏羞恼地拿枕头砸他。
    陆展白笑着躲开,捡起枕头,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软榻上。
    秦苏也不过去拿,反正床上还有一个,他愿意枕就枕好了。
    折腾这么一会儿,她已是困到不行了,打了个哈欠,草草洗漱一番便躺床上睡觉去了。
    只是他们闹的不亦乐乎,倒可苦了在树上守夜的四九。
    满屋子都是“要,不要”的腔调,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歪了,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金刚经打坐去了。
    ......
    翌日一早,陆展白最先醒过来。
    昨日诊完脉,大夫让他好好休息,只是他本就是故意摔倒的,当时控制着力道,根本就没有伤到哪儿,根本用不着休息。
    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件重要之事等着他去办,自然不能休息。
    洗漱好后,他看了眼还在床上沉睡的秦苏,同灵儿交待一声,便带上四九悄悄出门了。
    陆家后门处早早停着一辆马车在等他了,车帘撩起后,里面露出了悦来客栈中吴掌柜的脸。
    “公子。”吴惠忠颔首行礼。
    陆展白弯腰进去,让四九驱马。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马车出了城,一路来到城外的普救寺中。
    普救寺坐落在普救山的山顶上,因山道狭窄,而且修建了好多石阶,马车根本上不去,陆展白他们只得弃了马车,沿着山路慢慢往上走。
    吴惠忠也是个练家子,一路上根本不见半点疲惫之色。
    直至走到半山腰,他才拧着眉慢慢开口。
    “那个异域商人头先住进客栈时,身上除了一个包裹之外,并无其他东西,属下也曾趁他外出之时偷偷潜进他房中查探过,那包袱里只装了几件贴身衣物和一些商票,再有就是通关文牒和安国公亲手所写的密函一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那密函上都写了什么?”陆展白淡淡启唇。
    吴惠忠回道:“没什么,不过是让他带给他们国王的言和信罢了,不过看信上那意思,安国公似乎有意促成两国联姻之事,但他选中的并不是皇室公主,而是自己的嫡孙女柳若惜。”
    陆展白闻言冷哼,“看来这老贼不但要把持住整个归墟,连异域也成为他的眼中之物了,只是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能不能实现这千秋大业。”
    吴惠忠叹着气说:“不管安国公是何心思,如今他已是朝中最大权臣,就连皇上都不能轻易拿他怎么样,更何况是公子,依属下之见,公子如今切不可太急功近利,免得被安国公有所察觉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的自然在理,但若什么也不做,却违背了我的初心,便是如今还不能有太大动作,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安国公一脉在朝中兴风作浪,如今,那异域商人的到来,倒可以帮我们做些什么。”
    陆展白眯眼笑了笑,迈着步子继续往山上走。
    吴惠忠凝眸看着,默叹一气,和四九快步跟上。
    没过多久,三人便到了普救寺中。
    普救寺是一座佛家寺庙。
    一百多年前,天下大乱,为了争夺江山以得统一,各路群豪纷纷揭竿四起,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如今的归墟皇室的开国先祖元成帝。
    传言元成帝当时的兵马并不算最多,再加上各方堵截,以致伤亡惨重,眼见就要全军覆没,然而在最后一场大战来临之前,元成帝途径南浔镇,听闻此处有一座古寺,便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来普救寺中跪拜佛祖,恳求佛祖能显灵相救。
    没想到在战场之上,敌军因将官突然生出分歧,最终出师未捷,由元成帝一军大获全胜,之后更是缴破三军,一举夺得了天下。
    事后,元成帝回想起此事,总觉着自己能开国立业,全靠佛祖庇佑,便携文武百官亲自来普救寺叩谢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