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五被他死死揪着衣领，勒得喘不上气儿，没过一会儿，一张老脸已经憋的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村长见势不对，赶忙叫来几个庄稼汉把他拉开。
“秦生，你想干啥，当着我的面儿，你还想把你爹给活活勒死不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村长！”
秦生到底势弱，一下子就被人拉开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依不饶地在那儿上蹿下跳。
“他都要把我娘休了，我凭啥不能给我娘讨个公道！自个儿连屁点儿本事都没有，一天到晚就会往地头跑，一年到头也没见他挣几个大钱，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等着拿钱救命的时候，他一个子儿都不肯出，有这样的老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我娘这些年哪里对不住他，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娘整天端屎端尿地伺候他，后来不过是觉着累了点儿，便寻思着把他送到镇子上让他闺女伺候两天，就这样还让他怨上了，老子活了二十年，还从没见过这等鸡肠似的废物！老不死的，你还有脸休妻，我要是你，早跳河去了，你们老秦家祖上冒黑烟，没一个好东西！”
秦生越骂越来劲儿，不光骂秦老五，连带着秦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了。
这下可算是引起众怒了，要知道往祖上数几代，秦家所有乡民可都是一个祖宗，大家同根同源，如今秦生骂秦老五，那就是在骂他们的老祖宗，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臭小子，你活腻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瘪三，连我们秦家村的老祖宗都敢骂，是不是想找死！”
“撕了他这张臭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什么东西，骂老五的时候也不看看他是啥狗样，有本事在外欠债，倒是别让老五帮他还钱！”
“还说他娘这些年在老秦家过的有多苦多累，活像他们老秦家的大功臣似的，我呸！方桂花倒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说说，她这些年有去山上挖过一根野菜吗，打从苏丫懂事儿起就被她拿着扁担赶山上去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怕被狼吃了，她倒是狠得下心！”
………
秦老五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眼见着是被气到不行了。
秦苏赶忙走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爹，您千万不要激动，想开点儿，一个畜生说的话，何必放在心上。”
秦老五满脑子都是秦生那些没良心的话，哪听得进秦苏的劝，越想越气，越气便越恼火，人几乎要喘不上气儿了。
喧嚣怒骂声中，只听得“啊”的一声痛呼，似响彻了天际，吓得众人连忙噤声。
一回头，只见秦老五铁青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站着，老嘴微张，身子抖得厉害，瞧着很是吓人。
秦村长不放心地问：“老五，你咋样，没事儿吧？”
秦老五张张嘴，倏地两眼发直，看看方氏，又看看秦生，嘴里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就往后躺了下去。
若不是秦苏扶着，只怕他就一头栽地上去了。
秦村长赶忙挥手让人去叫李郎中。
方氏吓得尖声大叫，连滚带爬地到了秦老五面前，抓着他的手死命喊。
“老五，你咋样，不要吓我啊，没了你我可咋活啊！”
秦老五嘴歪眼斜地瞪着她，撑足一口气把手强行抽回来，随后又慢慢看向秦村长，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休、休妻......”
方氏听见这话，呆呆把手放下，心灰意冷地看着他，然后嗤嗤笑出声来。
“秦老五，你行，不是要休了我吗？成，我让你如愿！别以为我方桂花离了你就活不成了，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后悔一辈子！”
话落，她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就往外面走。
秦生眼皮子一跳，赶忙跟上。
直到离开村长家，他才敢开口说话。
“娘，你咋能答应那老头子呢，他可是要把咱们赶出秦家村，您不能让他如愿！”
方氏冷着脸没说话。
秦老五方才那般决绝的样子着实刺激到她了，成亲这么些年，她在老秦家素来说一不二，甭管干了啥事儿，当家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刚刚都吐血倒地了，还是执意要休妻，可见这次是真气得不轻，已然是打定主意了，那么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家的不可能轻易松口的。
既是如此，她还不如离开秦家村，她就是要让当家的好好看看，离了她，他这辈子啥都不是！
家里若是没个女人操持着，男人就是再挣钱又顶啥用。
当家的连碗面条都不会下，过不了几天，他就一定会求着她回去。
方氏把小算盘打的叮咣响，赶回到家，二话不说就要回屋里收拾自个儿的东西。
秦兰正在灶房做面条，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还以为是有人大白天的偷摸爬进来偷东西，赶忙拿把铲子跑出去看，没想到却瞧见了方氏和秦生，惊得她当场把铲子扔到了地上。
“娘，你们......你们咋回来了？”
“咋的，看见我们平安无恙地从大牢里放出来，心里不高兴？”
秦生斜着眼看她，一想起那天在公堂上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我和娘被打板子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向县令大人求求情，脑子干啥用的，娘这些年可真把你养成了一头没用的蠢猪！”
秦兰见他一回家就骂人，心气儿也不顺，张嘴就骂了回去。
“我蠢？要不是你出馊主意把爹扔了，娘能跟着你一起挨板子蹲大牢？你也少把脏水往娘头上泼，你是我亲大哥，我这些年会不知道你是啥性子？论没用，你堪称秦家村第一，若论心肠歹毒，你更是天下第一！”
秦生横眉一竖，挥着拳头就想冲上去打她，结果还没到秦兰跟前就被方氏拦住了。
“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儿闹，不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都给我回屋收拾自个儿的东西去！”
秦生恨恨瞪秦兰一眼，咬着牙甩开方氏的手，闷头走回自己屋。
秦兰却满脸的诧异，“娘，收拾东西干啥啊，咱不在家住了吗？”
方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对秦兰说，她头先的丈夫是病死的，嫁过去没两年就暴毙在床上，所以村子里人人都说她不详，生来就是个克夫命，把她赶出了村子。
没办法，她只得回了娘家。
秦村长见势不对，赶忙叫来几个庄稼汉把他拉开。
“秦生，你想干啥，当着我的面儿，你还想把你爹给活活勒死不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村长！”
秦生到底势弱，一下子就被人拉开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依不饶地在那儿上蹿下跳。
“他都要把我娘休了，我凭啥不能给我娘讨个公道！自个儿连屁点儿本事都没有，一天到晚就会往地头跑，一年到头也没见他挣几个大钱，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等着拿钱救命的时候，他一个子儿都不肯出，有这样的老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我娘这些年哪里对不住他，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娘整天端屎端尿地伺候他，后来不过是觉着累了点儿，便寻思着把他送到镇子上让他闺女伺候两天，就这样还让他怨上了，老子活了二十年，还从没见过这等鸡肠似的废物！老不死的，你还有脸休妻，我要是你，早跳河去了，你们老秦家祖上冒黑烟，没一个好东西！”
秦生越骂越来劲儿，不光骂秦老五，连带着秦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了。
这下可算是引起众怒了，要知道往祖上数几代，秦家所有乡民可都是一个祖宗，大家同根同源，如今秦生骂秦老五，那就是在骂他们的老祖宗，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臭小子，你活腻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瘪三，连我们秦家村的老祖宗都敢骂，是不是想找死！”
“撕了他这张臭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什么东西，骂老五的时候也不看看他是啥狗样，有本事在外欠债，倒是别让老五帮他还钱！”
“还说他娘这些年在老秦家过的有多苦多累，活像他们老秦家的大功臣似的，我呸！方桂花倒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说说，她这些年有去山上挖过一根野菜吗，打从苏丫懂事儿起就被她拿着扁担赶山上去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怕被狼吃了，她倒是狠得下心！”
………
秦老五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眼见着是被气到不行了。
秦苏赶忙走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爹，您千万不要激动，想开点儿，一个畜生说的话，何必放在心上。”
秦老五满脑子都是秦生那些没良心的话，哪听得进秦苏的劝，越想越气，越气便越恼火，人几乎要喘不上气儿了。
喧嚣怒骂声中，只听得“啊”的一声痛呼，似响彻了天际，吓得众人连忙噤声。
一回头，只见秦老五铁青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站着，老嘴微张，身子抖得厉害，瞧着很是吓人。
秦村长不放心地问：“老五，你咋样，没事儿吧？”
秦老五张张嘴，倏地两眼发直，看看方氏，又看看秦生，嘴里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就往后躺了下去。
若不是秦苏扶着，只怕他就一头栽地上去了。
秦村长赶忙挥手让人去叫李郎中。
方氏吓得尖声大叫，连滚带爬地到了秦老五面前，抓着他的手死命喊。
“老五，你咋样，不要吓我啊，没了你我可咋活啊！”
秦老五嘴歪眼斜地瞪着她，撑足一口气把手强行抽回来，随后又慢慢看向秦村长，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休、休妻......”
方氏听见这话，呆呆把手放下，心灰意冷地看着他，然后嗤嗤笑出声来。
“秦老五，你行，不是要休了我吗？成，我让你如愿！别以为我方桂花离了你就活不成了，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后悔一辈子！”
话落，她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就往外面走。
秦生眼皮子一跳，赶忙跟上。
直到离开村长家，他才敢开口说话。
“娘，你咋能答应那老头子呢，他可是要把咱们赶出秦家村，您不能让他如愿！”
方氏冷着脸没说话。
秦老五方才那般决绝的样子着实刺激到她了，成亲这么些年，她在老秦家素来说一不二，甭管干了啥事儿，当家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刚刚都吐血倒地了，还是执意要休妻，可见这次是真气得不轻，已然是打定主意了，那么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家的不可能轻易松口的。
既是如此，她还不如离开秦家村，她就是要让当家的好好看看，离了她，他这辈子啥都不是！
家里若是没个女人操持着，男人就是再挣钱又顶啥用。
当家的连碗面条都不会下，过不了几天，他就一定会求着她回去。
方氏把小算盘打的叮咣响，赶回到家，二话不说就要回屋里收拾自个儿的东西。
秦兰正在灶房做面条，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还以为是有人大白天的偷摸爬进来偷东西，赶忙拿把铲子跑出去看，没想到却瞧见了方氏和秦生，惊得她当场把铲子扔到了地上。
“娘，你们......你们咋回来了？”
“咋的，看见我们平安无恙地从大牢里放出来，心里不高兴？”
秦生斜着眼看她，一想起那天在公堂上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我和娘被打板子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向县令大人求求情，脑子干啥用的，娘这些年可真把你养成了一头没用的蠢猪！”
秦兰见他一回家就骂人，心气儿也不顺，张嘴就骂了回去。
“我蠢？要不是你出馊主意把爹扔了，娘能跟着你一起挨板子蹲大牢？你也少把脏水往娘头上泼，你是我亲大哥，我这些年会不知道你是啥性子？论没用，你堪称秦家村第一，若论心肠歹毒，你更是天下第一！”
秦生横眉一竖，挥着拳头就想冲上去打她，结果还没到秦兰跟前就被方氏拦住了。
“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儿闹，不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都给我回屋收拾自个儿的东西去！”
秦生恨恨瞪秦兰一眼，咬着牙甩开方氏的手，闷头走回自己屋。
秦兰却满脸的诧异，“娘，收拾东西干啥啊，咱不在家住了吗？”
方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对秦兰说，她头先的丈夫是病死的，嫁过去没两年就暴毙在床上，所以村子里人人都说她不详，生来就是个克夫命，把她赶出了村子。
没办法，她只得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