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统共就八两银子，”莫掌柜脸上笑嘻嘻，“你家姑娘既是陆家未来的少奶奶，那我就给你们打个折，五两银子，咋样？”
“啥！五两？！一件衣裳居然要五两，你们穷疯了吧！”方氏瞬间不淡定了。
她今儿个来南浔镇，总共就带了八两银子，要是买这么一件破嫁衣就得花五两，干脆把她命留这儿算了，反正这银子她肯定不会掏的。
莫掌柜一下子被方氏吼住了，拿着嫁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小孟氏眼中则闪过一抹讥讽，看看方氏，又看了看秦苏，嗤笑。
“你们这乡下来的，还真是当我们陆家好欺负啊，怎么，拿了我们一百两聘金，连一件五两银子的嫁衣都不舍得买，打算等成亲那日就穿着身上这件在陆家的亲朋好友面前丢人现眼？”
秦苏听见这话，不悦地拧了下眉，凑到方氏面前低声开口。
“娘，若陆家的人不在，咱们还能寻个由头把衣裳放下，可如今陆夫人站在这儿，若是让她瞧见咱们连五两银子的衣裳钱都出不起，会咋看待咱们老秦家？万一她回去之后把这事儿往陆老太太那儿一说，惹的老太太心生不悦，直接悔了这门亲事，然后再把那一百两银子的聘金给收回去……”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方氏的脸色已经变了。
这死丫头说的没错，如果让陆家的人看见她们连五两银子的衣裳钱都不舍得掏，只会越发看低他们老秦家，那日后老秦家若是有啥事，陆家只怕根本不会帮忙。
而且方氏现在担心的还不是陆老太太会不会悔婚，把那一百两银子收回去的问题，她想的远远要更深一点。
陆家家大业大，在南浔镇上更是有头有脸，陆员外常年在外面做买卖，听说认识不少京城的大官。
若是秦苏这个死丫头嫁到陆家之后，她便可以寻个由头，让兰丫跟着住到南浔镇上，到时候借着陆家的关系，说不定还能为她的兰丫寻摸一门好亲事儿。
莫说少奶奶，便是官太太，她家兰丫也当得起。
只是这五两银子，可真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方氏一脸肉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帕子，打开之后，只见里面裹着几两碎银子。
她把指头伸进嘴里抿了口唾沫，摸着那碎银子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数出五两，依依不舍地交给莫掌柜。
莫掌柜本来对方氏数银子的动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那银子上还沾了方氏的唾沫星子，她更觉得恶心，要不是顾及着陆家未来少奶奶的人情，这银子她连接都不会接。
莫掌柜强颜欢笑，头一回有了把银子扔出去的念头。
她迅速把那件红嫁衣装好，用的还是楠木打造的锦盒，包装之后，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
秦苏见小孟氏还站在这儿，客气地问了一句，“陆夫人也是来买衣服的吗？”
“我不过是途经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冒充我们陆家的亲戚，便想着进来瞧瞧，没想到却遇上了你们，呵……”
最后那声轻蔑的笑，简直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秦苏见怪不怪，前世还是个小学徒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被人嘲笑过，早就不会放心上了。
而且她还得感谢小孟氏呢，要不是她上赶着来挑事儿，今日也不能顺利让方氏大出血。
小孟氏看着秦苏似笑非笑的脸，不悦地拧拧眉，扭头就走。
直到走出去几十米远，才突然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她刚刚明明是想取笑那一家人的，怎么笑着笑着，反而还逼着她们把衣裳给买了？
这到底是遂了谁的意啊？
小孟氏越想越不对劲，甚至还隐隐生出一股被人利用的错觉出来。
可再仔细想想，一切又好像合情合理，没啥不对啊……
清衣阁中，秦苏如愿以偿地买到了自己想要的衣裳，自然不会再去看方氏肉疼的脸色，甚至还屁颠屁颠儿地跑到秦兰面前小小地刺激她一把。
“兰妹，这儿没有你看中的衣裳吗？你也得赶紧买一件啊，总不能到我出嫁那天，你还穿着身上的旧衣裳吧？”
秦兰被她噎的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最后委屈巴巴地走到了方氏面前。
“娘，我可是您亲闺女，您不能偏心，爹昨晚可是给了您整整八两银子呢，您舍得给这个死丫头把五两银子的衣裳，凭啥我那只要一两，您都不舍得给我买啊！”
莫掌柜在一旁听着，眼色越来越清明。
刚刚还真让她猜对了，这陆家未来的少奶奶居然不是她娘亲生的，难怪母女俩看着一点儿都不像。
方氏这会儿也是怄的要死，早知道这么一件破嫁衣居然要五两银子，她刚刚就应该直接花一两银子把先前那件衣裳买下来。
现在倒好，白白让她多损失了四两。
那陆夫人也是，早不来晚不来，咋偏偏在她们买衣裳的时候进来了。
如今给这个死丫头的衣裳是买完了，可她和兰丫的还没买呢，还有当家的。
刚进城的时候大生问她要走一两，方才又花出去五两，现在只剩下二两银子。
二两，三件衣裳，一人顶多花半两，这样的话她还能有剩余。
否则她今日可真要花的血本无归。
如此想着，方氏扭头看向莫掌柜，挑眉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半两银子以下的衣裳？料子呢，也不需要太好，和这件红嫁衣差不多的就行了，关键是款式要好看，成色也要新，我亲闺女穿的，不能太难看。”
莫掌柜听见这话，简直瞠目结舌。
半两银子以下的衣裳，要和五两银子等价位的料子，款式还得好看，成色也要新的，这老婆子咋不去抢呢！
可是为了陆家未来少奶奶的人情，她忍！
莫掌柜笑嘻嘻地走到一旁柜台前拿出一套桃红色的成衣，下面搭配着百褶裙，正适合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穿。
“这衣裳放平日里可是要卖二两银子的，不过今个儿既是你们来了，我便便宜一点卖，八钱，绝不还价。”
方氏的心已经开始滴血了。
她脖子扭了扭，刚准备摇头，秦苏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拿起那套成衣端详起来。
“娘，这衣裳不错啊，兰妹肤白貌美，若是穿上这衣裳，更显得娇俏可人，恐怕到办喜事那日，连我都要被兰妹比下去了呢！”
“啥！五两？！一件衣裳居然要五两，你们穷疯了吧！”方氏瞬间不淡定了。
她今儿个来南浔镇，总共就带了八两银子，要是买这么一件破嫁衣就得花五两，干脆把她命留这儿算了，反正这银子她肯定不会掏的。
莫掌柜一下子被方氏吼住了，拿着嫁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小孟氏眼中则闪过一抹讥讽，看看方氏，又看了看秦苏，嗤笑。
“你们这乡下来的，还真是当我们陆家好欺负啊，怎么，拿了我们一百两聘金，连一件五两银子的嫁衣都不舍得买，打算等成亲那日就穿着身上这件在陆家的亲朋好友面前丢人现眼？”
秦苏听见这话，不悦地拧了下眉，凑到方氏面前低声开口。
“娘，若陆家的人不在，咱们还能寻个由头把衣裳放下，可如今陆夫人站在这儿，若是让她瞧见咱们连五两银子的衣裳钱都出不起，会咋看待咱们老秦家？万一她回去之后把这事儿往陆老太太那儿一说，惹的老太太心生不悦，直接悔了这门亲事，然后再把那一百两银子的聘金给收回去……”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方氏的脸色已经变了。
这死丫头说的没错，如果让陆家的人看见她们连五两银子的衣裳钱都不舍得掏，只会越发看低他们老秦家，那日后老秦家若是有啥事，陆家只怕根本不会帮忙。
而且方氏现在担心的还不是陆老太太会不会悔婚，把那一百两银子收回去的问题，她想的远远要更深一点。
陆家家大业大，在南浔镇上更是有头有脸，陆员外常年在外面做买卖，听说认识不少京城的大官。
若是秦苏这个死丫头嫁到陆家之后，她便可以寻个由头，让兰丫跟着住到南浔镇上，到时候借着陆家的关系，说不定还能为她的兰丫寻摸一门好亲事儿。
莫说少奶奶，便是官太太，她家兰丫也当得起。
只是这五两银子，可真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方氏一脸肉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帕子，打开之后，只见里面裹着几两碎银子。
她把指头伸进嘴里抿了口唾沫，摸着那碎银子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数出五两，依依不舍地交给莫掌柜。
莫掌柜本来对方氏数银子的动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那银子上还沾了方氏的唾沫星子，她更觉得恶心，要不是顾及着陆家未来少奶奶的人情，这银子她连接都不会接。
莫掌柜强颜欢笑，头一回有了把银子扔出去的念头。
她迅速把那件红嫁衣装好，用的还是楠木打造的锦盒，包装之后，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
秦苏见小孟氏还站在这儿，客气地问了一句，“陆夫人也是来买衣服的吗？”
“我不过是途经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冒充我们陆家的亲戚，便想着进来瞧瞧，没想到却遇上了你们，呵……”
最后那声轻蔑的笑，简直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秦苏见怪不怪，前世还是个小学徒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被人嘲笑过，早就不会放心上了。
而且她还得感谢小孟氏呢，要不是她上赶着来挑事儿，今日也不能顺利让方氏大出血。
小孟氏看着秦苏似笑非笑的脸，不悦地拧拧眉，扭头就走。
直到走出去几十米远，才突然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她刚刚明明是想取笑那一家人的，怎么笑着笑着，反而还逼着她们把衣裳给买了？
这到底是遂了谁的意啊？
小孟氏越想越不对劲，甚至还隐隐生出一股被人利用的错觉出来。
可再仔细想想，一切又好像合情合理，没啥不对啊……
清衣阁中，秦苏如愿以偿地买到了自己想要的衣裳，自然不会再去看方氏肉疼的脸色，甚至还屁颠屁颠儿地跑到秦兰面前小小地刺激她一把。
“兰妹，这儿没有你看中的衣裳吗？你也得赶紧买一件啊，总不能到我出嫁那天，你还穿着身上的旧衣裳吧？”
秦兰被她噎的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最后委屈巴巴地走到了方氏面前。
“娘，我可是您亲闺女，您不能偏心，爹昨晚可是给了您整整八两银子呢，您舍得给这个死丫头把五两银子的衣裳，凭啥我那只要一两，您都不舍得给我买啊！”
莫掌柜在一旁听着，眼色越来越清明。
刚刚还真让她猜对了，这陆家未来的少奶奶居然不是她娘亲生的，难怪母女俩看着一点儿都不像。
方氏这会儿也是怄的要死，早知道这么一件破嫁衣居然要五两银子，她刚刚就应该直接花一两银子把先前那件衣裳买下来。
现在倒好，白白让她多损失了四两。
那陆夫人也是，早不来晚不来，咋偏偏在她们买衣裳的时候进来了。
如今给这个死丫头的衣裳是买完了，可她和兰丫的还没买呢，还有当家的。
刚进城的时候大生问她要走一两，方才又花出去五两，现在只剩下二两银子。
二两，三件衣裳，一人顶多花半两，这样的话她还能有剩余。
否则她今日可真要花的血本无归。
如此想着，方氏扭头看向莫掌柜，挑眉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半两银子以下的衣裳？料子呢，也不需要太好，和这件红嫁衣差不多的就行了，关键是款式要好看，成色也要新，我亲闺女穿的，不能太难看。”
莫掌柜听见这话，简直瞠目结舌。
半两银子以下的衣裳，要和五两银子等价位的料子，款式还得好看，成色也要新的，这老婆子咋不去抢呢！
可是为了陆家未来少奶奶的人情，她忍！
莫掌柜笑嘻嘻地走到一旁柜台前拿出一套桃红色的成衣，下面搭配着百褶裙，正适合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穿。
“这衣裳放平日里可是要卖二两银子的，不过今个儿既是你们来了，我便便宜一点卖，八钱，绝不还价。”
方氏的心已经开始滴血了。
她脖子扭了扭，刚准备摇头，秦苏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拿起那套成衣端详起来。
“娘，这衣裳不错啊，兰妹肤白貌美，若是穿上这衣裳，更显得娇俏可人，恐怕到办喜事那日，连我都要被兰妹比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