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未见过小女，倒也没什么，毕竟小女鲜少来南浔镇，今日也不过是第一次见到陆夫人。不过陆家给亲家下了聘书，却是事实，陆夫人空口说小女不是陆少爷未过门的妻子，若是这话传回秦家村，小女的脸面往哪儿放？我们秦家村的人只怕还要说陆家仗势欺人，说下聘就下聘，说反悔就反悔，这般说法，怕是对陆家的名声也不大好呢。”
方氏听见秦苏这么说，这会儿也醒过神了。
她刚刚完全是被陆夫人的气势给吓住了，可他们老秦家和陆家结亲的事可是真的，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聘书呢，她就不信这陆夫人敢睁眼说瞎话。
“就是啊，陆夫人，昨儿个媒婆可是亲自带着人到我们秦家村下聘去了，您不可能不知道的，单单那聘金都给了一百两呢，您咋能说没我们这样的亲家呢，那聘书还在我们当家的枕头底下压着呢！”
小孟氏听到方氏说聘金一百两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自己有儿子，陆展白是原配生的，打小也在老太太名下教养，所以跟她素来不亲近。
昨日老太太派人去秦家村送聘礼，她是知道的，不过她对陆展白的事儿素来不上心，自然也不会去关心聘礼是啥。
没想到啊，不过乡下丫头，老太太竟然准备了一百两聘金！
要知道她当年续弦进陆家门的时候，陆家才不过拿了二十两银子。
这老太太未免对陆展白太偏心！
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病秧子，值得老太太如此宠着吗！
更何况这秦家的人都说起聘书了，她就是再不认可秦苏的身份也难。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若是这对乡下母女一个不舒坦，跑到陆家大闹一场，到时候有麻烦的人反而是她。
小孟氏心气儿不顺，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秦苏。
“原来展白未过门的媳妇儿就是你啊，老太太也真是的，镇上这么多人家不找，怎么偏偏找了个乡下出身的丫头，平白惹我们陆家的晦气。”
顿了顿，她不给秦苏开口的机会，张口又道：“不过你既是嫁到我们陆家冲喜的，行事就低调一些，毕竟当个冲喜娘子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说白了，也不过是嫁到陆家伺候展白养病的暖床丫头，怎的就成大少奶奶了？你们这一家人倒是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掌柜的见小孟氏说话如此不屑，心知这乡下来的丫头压根儿就没被陆家承认。
想想也是，要不是为了给陆少爷冲喜，老太太哪会让自己宝贝孙子娶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进门，那不是平白让人笑话他们陆家吗？
秦苏以手抵着额头做思考状，“可是，昨日去下聘的媒人说，我嫁到陆家之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了呢，媒婆还托了老太太的话，说我是有福气的人，能保佑陆少爷这辈子福寿无双，所以老太太很喜欢我呢！陆夫人，你咋和老太太说的话不一样？难不成昨儿老太太找媒人下聘的时候，您根本就不在？”
莫掌柜眉心一跳，直言这丫头的话可真是戳到陆夫人的痛脚了。
整个南浔镇上的百姓谁不知道陆夫人是妾室扶正，要不是原配夫人去的早，她咋也不可能当上陆夫人，可这么些年，陆老太太却压根儿没承认过她的身份。
一个富家夫人，说出去好听，可陆家的当家主母却还是老太太。
如今陆少爷要成亲，这么大的事儿，老太太找人下聘的时候，陆夫人却根本没在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陆夫人在老太太眼里连一家人都算不上啊！
可这丫头却是老太太点名认证的孙媳妇儿，这两个人一对比，在陆家的地位谁轻谁重，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原本她还对这丫头的身份心存怀疑，这会儿却是彻底信了。
一想起自己刚刚对这丫头的态度，莫掌柜心里就是一凉。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丫头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否则她刚刚也不会直接问她娘要银子了。
更何况，这母女二人的关系也委实微妙的很啊，瞧着倒不似亲母女。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跟这丫头搞好关系，免得她日后嫁进陆家后，无端来寻她们清衣阁的麻烦。
想到这儿，莫掌柜当下换上一副笑脸。
“想必陆夫人昨儿个是正好有事儿，所以才正好错过了下聘的正事，这件衣裳的颜色确实素净了些，不适合成亲穿，不买也罢，我再给少奶奶拿件更好的。”
秦苏也是个人精，一看莫掌柜这突变的态度，哪会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世上的人惯会拜高踩低，先前不确定她身份的时候，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如今确定了，自然要捧着她，免得她日后仗着有陆家撑腰就来找她们清衣阁的麻烦。
这都是人性，她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虽说她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不过既然老板娘“热心”，她也没什么可推辞的。
更何况，掌柜的亲自去拿的衣服，肯定是最好的，价格自然也是相当美丽的。
趁机让方氏出个大血也不错，免得这老婆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把那八两银子全塞自己兜里去。
小孟氏在一旁看着，也说不出为何，忽然有些看不透秦苏这个从乡下来的小丫头了。
瞧着是个脑子简单的，可说出来的话却针针见血。
这丫头，实在是太邪门儿了。
过了一会儿，莫掌柜拿着一条红色的嫁衣裙出来了，那料子就是极普通的棉布，不过比起在家里穿的粗布衣裳还是好多了，而且裙子上还用金线绣着几片枫叶，好看的很。
秦苏一眼便相中了。
莫掌柜卖了这么多年的衣裳，惯会看人脸色，见秦苏两眼冒光，便知她看上这件红嫁衣了。
“姑娘，你瞧着咋样？这可是今年最好看的款式，整个南浔镇也只有这一件，以姑娘这身段，等穿上之后啊，定能美的绝世无双，把整个南浔镇待出嫁的姑娘们全都比下去。”
秦苏简直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虽然她也觉着这嫁衣挺好看的，不过也没到美绝人寰的地步吧？
就原主这个小身板儿……
好吧，前不凸后不翘的，咋可能撑的起来，这掌柜的简直就是个闭眼吹。
方氏摸着那衣裳的料子咂嘴，“这、这得多少钱啊？”
方氏听见秦苏这么说，这会儿也醒过神了。
她刚刚完全是被陆夫人的气势给吓住了，可他们老秦家和陆家结亲的事可是真的，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聘书呢，她就不信这陆夫人敢睁眼说瞎话。
“就是啊，陆夫人，昨儿个媒婆可是亲自带着人到我们秦家村下聘去了，您不可能不知道的，单单那聘金都给了一百两呢，您咋能说没我们这样的亲家呢，那聘书还在我们当家的枕头底下压着呢！”
小孟氏听到方氏说聘金一百两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自己有儿子，陆展白是原配生的，打小也在老太太名下教养，所以跟她素来不亲近。
昨日老太太派人去秦家村送聘礼，她是知道的，不过她对陆展白的事儿素来不上心，自然也不会去关心聘礼是啥。
没想到啊，不过乡下丫头，老太太竟然准备了一百两聘金！
要知道她当年续弦进陆家门的时候，陆家才不过拿了二十两银子。
这老太太未免对陆展白太偏心！
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病秧子，值得老太太如此宠着吗！
更何况这秦家的人都说起聘书了，她就是再不认可秦苏的身份也难。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若是这对乡下母女一个不舒坦，跑到陆家大闹一场，到时候有麻烦的人反而是她。
小孟氏心气儿不顺，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秦苏。
“原来展白未过门的媳妇儿就是你啊，老太太也真是的，镇上这么多人家不找，怎么偏偏找了个乡下出身的丫头，平白惹我们陆家的晦气。”
顿了顿，她不给秦苏开口的机会，张口又道：“不过你既是嫁到我们陆家冲喜的，行事就低调一些，毕竟当个冲喜娘子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说白了，也不过是嫁到陆家伺候展白养病的暖床丫头，怎的就成大少奶奶了？你们这一家人倒是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掌柜的见小孟氏说话如此不屑，心知这乡下来的丫头压根儿就没被陆家承认。
想想也是，要不是为了给陆少爷冲喜，老太太哪会让自己宝贝孙子娶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进门，那不是平白让人笑话他们陆家吗？
秦苏以手抵着额头做思考状，“可是，昨日去下聘的媒人说，我嫁到陆家之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了呢，媒婆还托了老太太的话，说我是有福气的人，能保佑陆少爷这辈子福寿无双，所以老太太很喜欢我呢！陆夫人，你咋和老太太说的话不一样？难不成昨儿老太太找媒人下聘的时候，您根本就不在？”
莫掌柜眉心一跳，直言这丫头的话可真是戳到陆夫人的痛脚了。
整个南浔镇上的百姓谁不知道陆夫人是妾室扶正，要不是原配夫人去的早，她咋也不可能当上陆夫人，可这么些年，陆老太太却压根儿没承认过她的身份。
一个富家夫人，说出去好听，可陆家的当家主母却还是老太太。
如今陆少爷要成亲，这么大的事儿，老太太找人下聘的时候，陆夫人却根本没在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陆夫人在老太太眼里连一家人都算不上啊！
可这丫头却是老太太点名认证的孙媳妇儿，这两个人一对比，在陆家的地位谁轻谁重，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原本她还对这丫头的身份心存怀疑，这会儿却是彻底信了。
一想起自己刚刚对这丫头的态度，莫掌柜心里就是一凉。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丫头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否则她刚刚也不会直接问她娘要银子了。
更何况，这母女二人的关系也委实微妙的很啊，瞧着倒不似亲母女。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跟这丫头搞好关系，免得她日后嫁进陆家后，无端来寻她们清衣阁的麻烦。
想到这儿，莫掌柜当下换上一副笑脸。
“想必陆夫人昨儿个是正好有事儿，所以才正好错过了下聘的正事，这件衣裳的颜色确实素净了些，不适合成亲穿，不买也罢，我再给少奶奶拿件更好的。”
秦苏也是个人精，一看莫掌柜这突变的态度，哪会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世上的人惯会拜高踩低，先前不确定她身份的时候，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如今确定了，自然要捧着她，免得她日后仗着有陆家撑腰就来找她们清衣阁的麻烦。
这都是人性，她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虽说她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不过既然老板娘“热心”，她也没什么可推辞的。
更何况，掌柜的亲自去拿的衣服，肯定是最好的，价格自然也是相当美丽的。
趁机让方氏出个大血也不错，免得这老婆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把那八两银子全塞自己兜里去。
小孟氏在一旁看着，也说不出为何，忽然有些看不透秦苏这个从乡下来的小丫头了。
瞧着是个脑子简单的，可说出来的话却针针见血。
这丫头，实在是太邪门儿了。
过了一会儿，莫掌柜拿着一条红色的嫁衣裙出来了，那料子就是极普通的棉布，不过比起在家里穿的粗布衣裳还是好多了，而且裙子上还用金线绣着几片枫叶，好看的很。
秦苏一眼便相中了。
莫掌柜卖了这么多年的衣裳，惯会看人脸色，见秦苏两眼冒光，便知她看上这件红嫁衣了。
“姑娘，你瞧着咋样？这可是今年最好看的款式，整个南浔镇也只有这一件，以姑娘这身段，等穿上之后啊，定能美的绝世无双，把整个南浔镇待出嫁的姑娘们全都比下去。”
秦苏简直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虽然她也觉着这嫁衣挺好看的，不过也没到美绝人寰的地步吧？
就原主这个小身板儿……
好吧，前不凸后不翘的，咋可能撑的起来，这掌柜的简直就是个闭眼吹。
方氏摸着那衣裳的料子咂嘴，“这、这得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