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俯身,俊颜凑到她的面前。
    季倾歌明白他是想要什么,便也不矫情,就仰首,唇印在了男子冰凉的唇上。
    双臂也勾住了他的脖颈,她生涩而又笨拙的去吸吮着男子的唇瓣,终于还是被男子反客为主的捧住脸颊,深吻一通。
    一吻毕,封誉一脸餍足的放开怀中的娇妻,深深的看她一眼,“晚上不必等我了,我去配制止痛药。”
    季倾歌听了他这话,显然很开心,一方面是因为有了可以止痛的药,另一方面则是……
    自己终于能休息一晚了。
    从成亲到现在,她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这也直接导致了她白日里面总是犯困,都不知道被母后笑了多少次了。
    偏偏在封誉这般的“勤奋”下,自己居然还没有怀上宝宝。
    季倾歌现在,是终于可以明白当初表姐找她要助孕药时,是什么心情了。
    季倾歌决定,再看到表姐的时候,问她那方子可有用处,若是有用,她也可以勉为其难的用一次。
    封誉去了别的院子配制止痛药,而季倾歌决定趁着他还会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先补一会儿眠,却是睡不着了……
    ***
    令仪长公主府,江入画听着贴身丫鬟来说长公主已经歇下了的消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拿了出来,又换上那身早就准备好的兵服。
    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只,这套衣服已经是最小的尺码,穿上仍是很大,犹如顽皮的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
    “碧落,来给我梳个发,”江入画换好衣服,看了一眼有些愣的丫鬟。
    丫鬟显得有些犹豫,为难道:“县主,真的要这样做吗?奴婢觉得那战场太危险了。”
    江入画煞有其事的点头,“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跟着季大哥一起去,保护他。”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
    可是保护季大人……碧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去为江入画梳起了发髻,将她的青丝挽成与军中将士的无异。
    江入画已经换好了衣裳,一瞬间,原本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就化身为一个清俊昳丽的美男子。
    江入画看着铜镜中的人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看着碧落道:“碧落,开始吧!”
    碧落闻言,乖乖的走到江入画的床榻上面坐了下来。
    江入画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将碧落的手跟脚都绑了起来,又在她的口中塞了一团棉布,让她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躺下来,然后便将床榻的帐幔放了下来。
    将一早就写给长公主的书信放在桌案上面,江入画拿起那个包袱,就出了门。
    长公主府的后门早在碧落的安排之下,已经没了下人的把守,江入画轻车熟路的将后门打开,小小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就钻了出去……
    已过子时,万籁俱寂,封誉终于配好了止痛药,在黑暗中回了行云院。
    此时,季倾歌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但仍是保留着一丝清醒。
    封誉沐完浴,季倾歌感受着身旁的床榻似乎有人躺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呢喃道:“封誉……你回来了啊……”
    “嗯,”身旁的人淡淡回道。
    “药……”
    “放心吧!”封誉躺在床榻上面,拉过被子给身旁的女子盖在了上半身,在黑暗中注视着她,问她,“你一直未睡?”
    季倾歌长长的叹了一声气,“也不知怎的,有些睡不着……”
    她的话戛然而止,随即,封誉便听见了身旁女子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中他无声的勾了勾唇。
    翌日,季倾歌起来的很早,因着今日一早,凤邻国的将士们就要出征了。
    她很快的梳洗打扮好,就与封誉一起,带着那些昨夜封誉制好的止痛药,去了城门口。
    他们二人到的时候,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城门口,一直排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季倾歌一眼便看到了披着银甲红缨披风,显得威风凛凛的萧将军父子二人。
    在两人的身旁,是一身黑衣的钟离镜,他此次是以军师的身份,跟随大军出发。
    他相貌生的妖孽无比,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更是有种难言的禁欲之感。
    紧接着,季倾歌便看到了自家的兄长,季遥之与钟离镜穿了一样的衣袍,眉眼肃穆。
    在几人的面前,有满面担忧之色的萧夫人,亦有十分担忧的平阳侯夫妇二人。
    虽钟离镜不是两人的亲生儿子,可是夫妇二人对他的担忧,却是根本就做不得假。
    苏鸢亦是与季翎起了个大早,赶了过来。
    毕竟,算起来,这还是季遥之第一次上战场那种刀剑无言的地方,虽然只是作为一个随行太医。
    不过苏鸢这个做娘的,还是忍不住担忧。
    季倾歌弯唇笑了起来,夹紧马肚,手上的马鞭朝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下去。
    她一边驾着马,一边朗声喊道:“哥……”
    封誉见季倾歌这副莽撞的样子,眼眸顿时一紧,也夹紧马肚,紧随其后而去。
    季遥之看到倾城绝美的妹妹,十分愉悦的勾起了唇角,朝着妹妹挥了挥手。
    季倾歌的马走到季遥之坐着的那匹马旁,季倾歌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婉婉,”苏鸢与季翎夫妇二人看见了小女儿,也十分的惊奇。
    随即,季倾歌便听见苏鸢对季遥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