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离落,也被季倾歌带着亲自给送去了将军府中。
    萧夫人是个性子极好之人,季若璃亦是性子无比温柔,怀了孕之后更甚,对于钟离落的到来,倒也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甚至孕妇与孕妇之间,比起与旁人,也更加的有共同语言。
    这样,钟离镜亦是可以放心的跟随着大军,向着边关而去。
    事实上,这样的战役,正常情况下,身为骠骑将军的易虎胜也该跟着一起去。
    只是因为骠骑将军之女易文茹,嫁到了南暻国去,考虑到骠骑将军或许会徇私的可能,所以庆宁帝便没有让骠骑将军一同去。
    既如此,军中便少了一位大将。
    从前与聂统领一起作战的另一为统领,又因为年事已高,告老还乡。
    庆宁帝思虑再三,将一直做着兵部主事的楚焕,提拔为了统领,让他与聂统领二人一起,辅佐萧将军父子二人一起御敌。
    而近来一直负责着燕太后服用的药膳的季遥之,被皇上钦点为了随行太医,跟着队伍一起去边关。
    燕太后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不需要用什么药膳了,身体越发的康健了起来。
    所以季遥之也不需要每日在太医署打理燕太后的药膳。
    *
    队伍出发的前夜,即便此番众人也算成是带着“锦囊妙计”一起出发,但季若璃还是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一双盈盈水眸望着萧瑾墨,欲语泪先流。
    两人成婚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要分离这么久。
    萧瑾墨见状,眸中闪过心疼的情绪,伸手揽过季若璃的腰肢,柔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眼睛像兔子一样?”
    他柔声细语的,萧瑾墨在外面是出了名的冷面将军,孰不知,他只是将满腔的温柔,都给了季若璃一人罢了。
    除此之外,倒是对其他人无法温柔了。
    “我担心你,”季若璃的嗓子有些哑哑的。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上面,刀剑无眼,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即便是萧瑾墨再厉害,英武不凡,她也是根本就放心不下。
    或许是因为怀孕了情绪起伏大的缘故,季若璃这几日都过的十分提心吊胆的,杞人忧心个不停。
    怕只怕那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真的发生。
    越想,季若璃的眼泪就流的越凶。
    两人成婚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了此种情景。
    萧瑾墨慌了,连忙从怀中拿出手帕,季若璃肌肤娇嫩,萧瑾墨怕弄疼了季若璃,就轻手轻脚的为季若璃擦了起来。
    就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易碎品一般。
    “别哭了,”他一边为季若璃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别哭了,再哭要对宝宝不好了,你忘了你哥哥说,宝宝是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的。”
    不想,他越劝,季若璃的眼泪却流的越凶。
    萧瑾墨无奈的继续安慰,“真的别再哭了,我还没有看见我们的孩子出生,怎么会舍得马革裹尸。”
    不想,季若璃依旧是越听越觉得伤心。
    萧瑾墨只得抱住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季若璃哭的一抽一抽的,萧瑾墨的一颗心都要随着他的哭泣,而一起碎了。
    季若璃后来,还是哭累了,才睡了过去。
    她睡着之后,萧瑾墨却眼睛睁的很亮,盯着季若璃的睡颜,眸光柔的能滴出水一般。
    他又如何能舍得若璃,以及他们的孩子。
    只不过是身负重任,不得不为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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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王府,行云院。
    明日是大军出征的日子,哥哥也要跟着一起过去,所以季倾歌决定明日一早去城门口,送一送哥哥。
    季倾歌回想着前世在这场战役之中,发生了何事。
    其中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件事,莫过于是姐夫受了重伤的这件事情。
    据说他那次受伤受的十分严重,只能靠饮酒来止疼,后来班师回朝,便被骠骑将军联合了几位大官,就着萧瑾墨再军中饮酒作乐一事,好一番弹劾了萧将军父子二人。
    那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解释,没有人看到他那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膛的伤疤,人们更倾向于耳朵听见的。
    偏偏萧家的人又是不屑于解释的。
    终是逼得庆宁帝没有办法,削了父子二人的官职。
    后来,封玄尧上位之后,骠骑将军倒是一路青云直上,坐上了镇国大将军的位子。
    想到这里,季倾歌看了一眼穿着月白色中衣,坐在桌案后面摆弄着药材的男子,问道:“阿誉,你会不会配一些效果很好的止痛药呀?”
    封誉抬眸看她一眼,不解道:“婉婉,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两军交战,刀剑无言,将士们在战场上为了我们的安宁生活厮杀,我自然也想做些什么,”想了想,季倾歌又道:“其实,我也是担心姐夫受伤,毕竟我姐姐没剩几个月就要临盆了。”
    封誉挑了挑眉,可以理解季倾歌的心意。
    他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很早之前的那个孤本,点了点头道:“我倒是可以试试,之前那本医毒孤本上面,是记载了一种,那孤本上面的药方,都有奇效。”
    季倾歌的眼眸亮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封誉。
    封誉见她如此,无奈而又宠溺的朝她一笑,就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