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应尚书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蓉儿是怎么和季家的丫头有了矛盾的,退一步来说,万一今次被蓉儿得逞了……
    应尚书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冷战,虽然他的立场,和季丞相是对立的,而且季翎此人按照年龄来看,比自己小了二十岁有余,算是自己的晚辈。
    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忌惮他!
    没错,是忌惮!
    原因是他这个人睚眦必报,而且报仇的手段也十分的高明,悄无声息的就能让人为自己犯过的错误,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干脆!果决!狠辣!
    虽然他和季翎没有过矛盾,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过,应尚书想起了先前被季翎以牙还牙的报复过的人……
    今次若是真的被蓉儿得手了,现如今躺在床上痛苦嚎叫的是季家的小姐……应尚书实在是不敢想象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应乐蓉和季家二小姐有矛盾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从前的都是些小打小闹之类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若是害得人家受伤,应尚书清楚的明白,届时季左相是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甚至极有可能是报复在了自己或者是蓉儿的父亲身上,这也是季翎做事的一贯作风。
    有些后怕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阴霾,“你滚回蓉儿的院子里跪着!她让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应尚书此人虽然也有狼子野心,但他和封玄尧有一点不同,就是不喜欢对下人动手。
    小丫鬟连忙谢了恩,跌跌撞撞的出了花厅门。
    *
    季倾歌坐在珍馐阁里面,听着慎心给她汇报这几日铺子的盈利情况,她挑了挑秀眉,倒是想过生意会不错,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好……
    完全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
    季倾歌虽然不缺钱花,但此时此刻,还是很愉悦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慎心说的差不多了,便自觉的去给季倾歌端花茶了。
    已将近午时,门口依旧是排起了长龙,百姓们都在排着队,等着买糕点,甚至都排到了门外。
    “让一让,哎,快让开,给我们家少爷让地方!”
    “你们怎么回事啊?不知道排队吗?”
    “少废话,赶紧让开!”
    季倾歌下意识的就蹙起眉头,似乎有几个男子,正在蛮横的往里面冲来,自己今日……季倾歌转头看了一眼,自己今日出门没有带季沉,只带了璎珞和琳琅二人。
    几个店小二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见此情形,脚步踌躇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着。
    谨言此时亦不在此,季倾歌干脆利落的就站起了身,上前几步,厉声呵斥,“放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道本县主是什么人?就敢如此放肆?”
    那位被称为少爷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生的倒是不赖,只是双颊很红,眼神也有些涣散。
    他的那几个小厮显然是被季倾歌这几句话吓到了,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岂料那男子满不在乎的“呵呵呵”一笑,“本……本少爷管你是哪家,是什么……什么人,还县主,你蒙本少……少爷呢!给我!给我砸!”
    季倾歌的脸色严肃了几分,这人分明是个醉鬼!
    “没听懂吗?砸!砸啊!”那男子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那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很是为难的模样,这少爷最初明明只是要来买点糕点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要砸了人家的铺子了?
    几人平日也也没少跟着自家少爷为非作歹,他们在心里面思考了一会儿,便都咬了咬牙,相互对视一眼,就各自的去抄起了一只椅子,就朝着中间的那个桌子上面砸去。
    店小二们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上前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店小二们很快就占了下风。
    排的长长一条的百姓们见状,都呆若木鸡的样子,女子们瑟瑟发抖着看着这一幕,有的实在害怕的就先行离开了。
    珍馐阁在这几日里,已经凭借着优惠的价格和美味的糕点,给一些老百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毕竟季倾歌并不缺钱。
    亦是招揽了不少的回头客。
    所以此刻,有一些打算来买糕点的男老百姓,也凭借着一腔热血,帮着店小二去对付那帮恶人。
    然而店小二们和百姓们却不比那群恶人,那群恶人整日里为非作歹,鸡鸣狗盗之事没少做,所以百姓们很快就落了下风。
    季倾歌兀自着着急,“琳琅,你快回府去,把季沉和哥哥找过来。”
    琳琅答是。
    季倾歌站起身,蹙着眉看着这场混乱的打斗,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已经成了牺牲品。
    她去看那个醉醺醺的被称为“少爷”的男子,她仔细地辨认那张长相,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
    所以她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不自觉的她上前几步,却在这时,那男子猛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抄起了一个瓷白瓷白的花瓶,四下张望一番,他的眸子定格在季倾歌的脸上,然后很是恶劣的笑了笑。
    将手中的花瓶,猛地朝季倾歌一掷。
    说来也是巧了,彼时,封誉正从风雅居出来,他刚和岚烟说完一些事情,正巧走到珍馐阁,看了眼那个写的苍劲有力的匾额。
    看着里面似乎很乱,他下意识的脚步一转,就朝珍馐阁走去,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一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朝着季倾歌飞去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