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也像是散架了一般的难受。
    因为钻心的疼痛,让她的霎时间变的苍白无比,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她下意识的就回过头,后面的两辆马车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挡住了路,也停了下来。
    应乐蓉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季家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那。
    比起此刻狼狈不堪的自己,季家的马车显得格外的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和季倾歌竟然反了过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应乐蓉的丫鬟一见应乐蓉如此狼狈的模样,顿时惊慌失措,她也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只不过她是坐在了地上。
    远远没有应乐蓉此刻的狼狈,亦没有她伤的那么严重。
    丫鬟顾不上屁股几乎要裂开般的疼痛,她艰难的站起身来,几步就跑到了应乐蓉的面前,打算扶起她。
    应乐蓉抬起头,眼睛锋利的好像是刀子一样,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在她的脸上戳出几个洞似的。
    “贱人!”应乐蓉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自己的丫鬟,还是在骂此刻完好无损的季倾歌。
    但她还是就着丫鬟的手,艰难的站了起来。
    而在后面的马车中,季倾歌感受到马车一直停着,诧异的问了一声,“怎么停下了?这么快就到家了?”
    “小姐,前面发生了点状况。”
    季倾歌伸出手,掀开了一角车帘,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顿时呆若木鸡。
    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走别的路吧!”
    回到相府的季倾歌,越想越觉得很是奇怪,“季沉?”季倾歌走到房门口。
    季沉耳力向来极佳,他守在倾城院的门口,闻言走到了院中央。
    “季沉,你当时坐在马车外面,可知道应家的马车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季沉道:“回小姐,那马车是车轴裂开了,所以那位小姐才被甩到了地上。”
    “哦?”季倾歌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可瞧到了应家的马车是如何裂开的?”
    季沉沉吟片刻,才抱拳垂首道:“不瞒小姐,若不是我及时出了手,那马车应当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季倾歌呆住,嘴角也有点抽搐,合着应乐蓉今日摔得那一下子,还和季沉有关系了?
    她怎么不知道应乐蓉什么时候惹到了季沉了?
    她的唇角,微微抽搐,“你……何出此言?”
    季沉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季倾歌怔了许久之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人的本性,无论是轮回几载,都改变不了的。
    就好比应乐蓉,永远都是这般的,满腹的恶毒心肠!
    然而这次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会不会让她吃一堑长一智!
    季倾歌当时是瞧见了的,木头上面渗出的血迹。
    那想来应该是很严重了,季倾歌并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这个应乐蓉经过这次的吃亏,应该会消停很长一段时日了。
    *
    浑身都疼的应乐蓉,最终是在丫鬟和马夫的共同努力下,才得以回到了应府。
    守门的下人们见状,顿时就大惊失色,其中一人连滚带爬的就去禀告了应尚书以及应侍郎,另一个人连忙的朝府医所在的院落跑去。
    应府有府医常年的住在府上。
    毕竟应府的人口众多。
    应乐蓉就在连吼带叫中,被府上的府医包扎好了大腿上面的伤口。
    因为府医是男子,她伤的位置又实在隐蔽,所以是府医的女婢给她包扎的,府医在一旁指导她用什么药膏,怎么上药。
    但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下手有些不知道轻重。
    应尚书坐在花厅中,抬眼便见应乐蓉的那个贴身丫鬟,垂着个脑袋正快步的往外走,他猛的就拍了下桌子,发出一声有些震耳朵的响声。
    “站住。”
    丫鬟被吼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止住了脚步,战战兢兢的就回过头来,往前迈了几步。
    “尚……尚书大人,”丫鬟瘦弱的肩膀抖如筛糠,应府上上下下都叫应尚书为尚书大人,称应侍郎为老爷。
    “大小姐为何会搞成这样?”应尚书丝毫不会相信,是自家马车突然出现了意外,才会导致应乐蓉从马车里面摔出来。
    丫鬟前前后后想了一会,才决定实话实说的告诉应尚书,究竟是因为什么。
    然而她却不清楚,明明自己找那个小厮,让他去破坏季家的马车,到头来怎么是自家小姐被伤成了这样。
    她嗫嚅道:“回……回尚书大人,奴婢的确不知道为何小姐会从马车里面摔出来,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应尚书的声音陡然转高,隐隐透着严厉,丫鬟顿时双膝一软,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回尚书大人,赏花会上,大小姐吩咐奴婢,去收买一个小厮,让他……让他去在季家的马车上面做一点手脚,好让……好让季家二小姐吃点苦头。”
    丫鬟说完这一番话,已是冷汗涔涔。
    她壮着胆子,继续道:“岂料……岂料……”
    “岂料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应尚书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这个孩子,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想陷害别人,不想没有陷害成功,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