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饶是隐忍着的林拾一也再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茶杯捏的稀碎,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怒。
    “什么狗屁说书先生,说的什么狗屁玩意儿,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话人从林拾一的身后一冲而上,三两步就登上了台子,一把就抓住说书人的衣领子,横眉竖眼,瞪大了眼看着说书人。
    说书先生吓了一跳,煞白了脸,匆忙摆摆手,支支吾吾道,“这这这……怎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我只是……”
    众人一看闹事了,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那人长得五大三粗,横眉竖眼,不是个好惹的,如今可是正月初一,众人不愿意遇上这样晦气的事情,抱怨着说着什么,纷纷起身要离开。
    茶馆的老板见状,赶忙上前拦着面前就要打起的二人,不悦道,“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打架出去打!别影响我做生意!”
    “你这个说书先生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说的什么东西!”那汉子回过头去,瞪了一眼老板,他倒是生的五大三粗,身材高大的,走在老板的面前,身影便遮住了老板。
    那老板微微一滞,知道此人不好惹,抬起头来看着那人,张了张口,颇为慌忙道,“我哪里知道,只是前些时候咱们这儿的说书先生走了,我正愁着没有人来,这才重新招了一个。”
    林拾一支棱着耳朵听二人对话,瞅着那说书先生,上下打量着,半眯着眼,只觉得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跟我走!”那汉子听罢,倒也不多说什么,低声怒喝一声,吓得那说书先生低着头瑟瑟发抖,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地嘀嘀咕咕求饶。
    汉子面色沉沉,不多说一句话,提着那说书先生便出了门。
    林拾一回过头去,颇为疑惑的和瑶光与林时晴对上了眼,匆忙便跟了上去。
    那人就如同拎小鸡一般,将那说书先生拖着走到了茶馆一侧的小巷里。
    巷子里人烟稀少,本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几个错落的普通人家罢了。
    那汉子一般将说书先生扔在了地上,怒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此处做什么?谁人叫你说这些的!”
    那说书先生瑟瑟发抖,赶忙摆摆手道,“我只是随便你说说,随便说说罢了!”
    可那汉子哪里能相信,上下手便两拳头下去,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道,“你再骗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些!”
    “苍天啊,我也不过就是听说的而已!真是冤枉!”那说书先生跪地求饶,面色煞白,带着哭腔说道。
    林拾一众人站在后头望着那人对说书先生如此咄咄逼问,心中纳罕。
    方才那汉子听闻大圣女的事情之后便这样激动,莫不是月族的人?
    想到如此,林拾一轻咳一声,缓缓走上前去。
    那汉子回过头去,颇为疑惑地看着林拾一,却见林拾一摆摆手,低着头对着那说书先生道,“你可不是南晋人吧?”
    说书先生低着头,面色一惊,不敢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听你说话的口音便知道,又看你穿衣服的模样,倒也和南晋人的不大相似,原来真的是北离之人。”林拾一挑眉,如是说道,冷笑一声,凑上前去,低声道,“听闻最近京城正在大肆搜寻,北离国之人,想来你也是那一波偷偷潜入南晋京城的人吧?”
    说书先生惊了一跳,浑身瑟瑟发抖,半晌,忽然带着哭腔抬起头,“姑娘饶命,我也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罢了,快过年了,北离那儿乱的很,听闻南晋这里好来钱,我便来此了!”
    说罢,立刻又低下头去,磕头如捣蒜。
    汉子攒眉看着二人,听林拾一说如此,只觉得这个姑娘好生奇怪,轻咳一声,不客气道,“姑娘还是不必多管闲事,这人我自会收拾。”
    毕竟他如此诋毁月族,可不是轻易就能放过的!
    林拾一回过头去,上下打量着那个大汉,想来在月族的时候并未见过,却又笑道,“不必,你同他的仇恨便是我和他的仇恨,他这般侮辱月族的大圣女,自然是该死。”
    说罢,伸手抓着那说书先生,面色阴沉道,“什么人让你来说这些的?”
    “我真的是路边听的,多年前我曾经去过月族做生意,后来就被赶出来了。”说书先生哭丧着脸,还是如是说道。
    这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说谎的。
    林拾一只沉声同那说书先生说了什么,说书先生赶忙道谢,屁滚尿流的便跑走了。
    汉子有些诧异,见那人就这样跑走了,还有几分愤怒,回过头去瞪着林拾一道,“你怎么把他放走了!”
    “他也不过是无心,罢了。”林拾一只如是说道。
    汉子却不服,攒眉,怒道,“他如此侮辱大圣女,岂是说两句便能放过的!你这个姑娘真是多管闲事,都说了让你别管了你偏生要……”
    那汉子凑上前去,瞪大了眼看着林拾一,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说道。
    刚想再说些什么,一束阳光正打在林拾一盘好的头发上,墨色的长发之中有点点光芒盈盈,格外的透亮。
    那汉子停住了身子,诧异地看着着了一声头上带着光芒的簪子。
    月光石的光亮,任何一个月族的人都可认出。
    更何况,那簪子上足足嵌上了九颗月光石,太阳照射的光芒透亮,几乎要晃了眼。
    汉子顿时没了方才的气焰,看着林拾一了然的神色,惊得赶忙跪下来,大呼道,“大圣女……是大圣女啊!”
    这番作为,倒是让众人大惊失色。
    林拾一亦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汉子竟会如此,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有几分讪讪,左右看着周围没有人,又赶忙道,“赶紧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大圣女,你是大圣女!”那汉子却不愿抬头,依旧是如是说道,言辞恳切,“大圣女,恕小的无礼,原是不知道是您!”
    “这是怎么回事?”身后的杨淮本就对林拾一这一路偷偷跟随着的做为,心中不悦,不知她为何对这样一个汉子如此感兴趣。
    可是如今见那汉子却忽然跪下来给林拾一磕头,更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那汉子是个什么疯魔之人,竟是要来对林拾一下手的。
    说罢此话,便三两步的冲上前去,一把将林拾一护在了身后,怒气冲冲地瞪着那汉子,喝道,“你是什么人!赶紧给我滚!”
    汉子见眼前一个生的好生俊朗的跋扈公子忽然冲上前来,微微一愣,瞥眼又看着林拾一站在身后,登时便沉下脸来,神色不悦道,“我同大圣女说话,岂是你能打断的?”
    “什么大圣女,你怕不是听说书听得疯魔了,这里可是南晋,没什么大圣女!你要是想找自己去找!”杨淮听那汉子说如此,亦是沉下脸来,越发的拔高了声音,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倒是几分吓人。
    汉子猛地一跃而起,“这就是大圣女,我不会认错的!这是大圣女的圣物,可是全天下仅有一个,怎么可能有错呢!”
    说罢,伸手指了指林拾一头上的发簪,继而又飞快的收回手去了。
    杨淮莫名,回过头去看着林拾一,却也看林拾一头上的发簪着实精致,本以为是丞相府中今年又找了宫中的工匠做了的簪子,便也觉得习以为常,并未多问。
    而今听那汉子说如此,却只觉得可笑,心中并不相信半分,挑眉看着林拾一道,“你听听,多荒谬,竟然说这簪子是什么圣物,还说你是大圣女!”
    林拾一顿了顿,心中了然汉子所言并非有假,故而对上杨淮几分戏谑的笑意,并未露出相似多的神色,反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杨淮警觉地发觉林拾一脸色不对,微微攒眉,压低了声音道,“难不成?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林拾一轻咳一声,本想一口回绝,可看和汉子眼中期许的眸光,只想着若是自己一口否认,指不定那汉子不饶人的还要再争辩一回。
    心中正思忖着,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一会儿不在,听闻你又闹事了!”
    此话正从林时晴的背后传来,她微微一愣,脸色登时便烧红,宛若两片红霞一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缓缓,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分别半月有余的唐禹。
    “这不是唐将军吗?别是我看错了吧?”瑶光在一侧惊讶道,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却果不其然正是唐禹本人。
    听罢此话,林拾一回过头去,却见唐禹正面色严肃地站在身后,不经脱口而出,“唐禹,你怎么会在南晋?”
    唐禹瞥眼,方才正看着林时晴,心中那纳罕怎么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如今又看林拾一神色莫名地站在眼前,微微一顿,轻咳一声,便道,“我来此处有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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